“与其叫我买……”与次郎说了一半,抬眼看到三四郎满脸冷漠的表情坐在长凳上,便闭上了嘴。
“这幅画的用色十分脱俗,不,应该说,是一幅充满意欲的作品啊。”野野宫表达了自己的感想。
“甚至有点过于注重小节了。怪不得他自己也承认,画不出那种像咚咚鼓声的作品呢!”广田老师也发表了评论。
“什么呀?什么是咚咚鼓声的作品啊?”
“就是像鼓声那样拙朴又有趣的画嘛。”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又围绕着绘画技巧彼此发表高论,与次郎故意语出惊人地说:“不论是谁给里见小姐画像,都画不出拙朴的模样啦。”
野野宫想在画作目录上做个记号,把手伸进衣服的内袋掏铅笔,不料,掏出来的不是铅笔,而是一张印着铅字的明信片,仔细一看,竟是美祢子的结婚请帖。结婚典礼早就举行过了,那天野野宫跟广田老师一起穿着大礼服去参加了婚礼。三四郎从家乡回到东京那天,才在宿舍的书桌上看到请帖,那时早已过了婚期。
野野宫把那张请帖撕得粉碎,丢在地板上。不一会儿,他又跟广田老师一起到别的作品前面去发表评论了。这时,与次郎独自走到三四郎的身边。
“你看《森林的女人》怎么样?”
“《森林的女人》这题目不好。”
“那该叫什么呢?”
三四郎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在嘴里反复地念着:迷途的羔羊,迷途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