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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密室中的密室 7 人造人实验(1 / 2)

“内藤先生所说的那可怕的人体实验,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内藤先生晓得牧朗先生在做什么研究吗?”中禅寺敦子问道。

内藤稍微恢复了冷静,再度坐到床上。可是,闪烁地窥视着榎木津的样子,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知道的不多,但那男人好像在制造homunkurusu。”

“Humunkurusu,那是什么?”

我回答了榎木津提出的问题:“炼金术中的‘人造人’,利用各种材料在玻璃瓶里制造人。”

内藤接下我的话说道:“我曾经从他那里听到一些。他问我,你认为并不是经由性交生出来的孩子,会有爱情吗?如果你们怀疑的话,可以去调查那家伙的研究室,研究的成果完整地留着。”

如果是事实,那可真恐怖。又不是中世纪的欧洲,我可不想去想,每天夜里人为了制造人而灌注心血的光景。

“他还说,制造出来的‘婴儿的胚胎’,如何在母体着床,是最大的问题。”

“那么,梗子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我能确定不是那家伙的孩子!因为那两个人从来没有实行过夫妻关系。”

“内藤!只靠猜测说些随随便便的话,是不可以原谅的唷!”

始终保持沉默的久远寺凉子,忍耐似乎到达极限似的激昂了起来。白皙额头中央的静脉,透明地浮了出来。

“是真的,我从梗子那里直接听来的。要不然去问她本人好了!”

“那种不道德的事情能问吗?真不知耻。”

“哼,什么不道德?对当事人来说,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唷!不过,那种事的确无法和家里的人商量。梗子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她不会向双亲抱怨老公不去香闺,更不会向做姐姐的你告白了。但我是个外人,这个家里能商量的只有我。那个人很烦恼呢,有个严格的母亲、爱讲理论的父亲,然后你……”

“够了,请别再说了!”

久远寺凉子在颤抖。她似乎察觉了内藤接下去要说什么话。我总觉得她很可怜,我很想说些什么话,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出声的是榎木津。

“那么,果然是你的孩子吗?”

大家都静悄悄了。

“说什么傻话!你从一开始就胡说些什么?”

“说错了吗?”

榎木津始终表现得很平淡。

“事实上,这个谣言盛传在街头巷尾。如果你是无辜的,就请现在说清楚。”

这一次,换久远寺凉子做出追问的态势了。

“这才是毫无根据的谣言呢,大小姐。第一,对梗子小姐太失礼了。我是无辜的,而且……”

内藤闪烁着不安的目光,额头略微冒汗。

“如果真有那回事……”

内藤慌张地打量着榎木津和凉子两人,最后,垂下眼睛。

“如果、如果,那个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很正常地生下来?”

内藤的模样明显地很怪异,感觉上像在说,如果是我的孩子就不至于这样了。

“即使是私生子什么的,正常的怀孕满月后就会生出来。如果我是姘头,能用不名誉收拾事态的话,那也就算了,但事态并没那么普通嘛!既然有闲日盼坏疑我和她的关系,还不如找出那个男人,结束这个令人厌烦的犯罪。再这样下去,她……梗子小姐,就太可怜了。”

内藤的话像水库泄洪喋喋不休地说道,他慢慢地抬起脸来。

“这种说话的样子……听起来像是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

凉子遥望着窗外安静地说道。

“无论如何,请接受我所说的话。”

内藤又恢复了那目中无人的笑。

“你刚才提到牧朗先生的研究还完整留着。内藤先生,为什么不看呢?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治疗的方法。”

中禅寺敦子问道。和我想的一样。至少这里是医院,他又是医生(虽然没有执照),如果研究的资料完整地留下,那不是可以检讨对策吗?

“那个呀。”

内藤转向中禅寺敦子看着她,然后更大声说道:

“不懂呀,无法理解!我,如你们所知,是个国家考试三度落榜的落魄医生。这一年里,我也曾试着读那家伙的笔记。总之,有五十本,读了大约三分之一,完全不懂!觉得很挫折哩。那家伙可能也察觉了,否则怎么会将研究的成果就那么放着,然后遁走了?他轻视无能的我反正不懂,所以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来,一走了之。”

内藤不知是否察觉自己话里带着愤怒,逐渐亢奋起来,以挑衅的表情接近中禅寺敦子。

“院长先生怎么样?院长先生也许懂。”

中禅寺敦子有点儿胆怯似的,一面说道、身子一面靠近我,避开内藤。

“院长?我告诉他了,笔记也给他看了。可是那个人,压根儿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呀,一点儿也不值得信任,因为考试落榜三次了。”

院长不太信任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实习医生,从刚才院长本身的口气就可以感觉。他说的是事实吧。

“那,院长怎么说?”

“他说这是非常简单的‘发生学的研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恶魔性的研究等。那个正直的年轻人,不会这么做的!哼,你真是被看轻了,因为满脑子这种非现实的想法,才会落榜,去把头脑冷静下来,从头开始吧!他回答得很冷淡。”

内藤像要哭出来了。

“事实怎样另当别论,我了解你说的了。不过,想再问一件事。”

中禅寺敦子胆怯了似的,榎木津又沉默不语,我只好接下来问:

“如内藤先生所说,就算牧朗先生和梗子小姐的关系已到了无法复原的程度吧。还有,假设他在从事恶魔性的研究也是事实。不过,尽管是招赘,但现在社会上,夫妻感情不好的话,离婚什么的都可以,我想,没必要动手去制造这么复杂的奇怪事件吧!”

内藤沉默了。

“内藤先生,你说过他对梗子小姐‘复仇’了。为了了结夫妻的关系,用复仇这个字眼,感觉有些走样。刚才,这里的太太也说出像牧朗先生‘怀恨’久远寺家这类的话。他到底遭遇到什么不幸,以至于会对这个家、妻子梗子小姐,怀着恨意进行复仇?”

内藤在选择回话似的,短暂地陷入思考。声调降低了些,慢慢地回答:

“我不明白太太的想法。我……嘿,没什么深意的。对了,是泄愤,之所以说复仇,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话形容,换这个说法吧,非常特别的泄愤。”

内藤卑屈地笑了。卑屈——这个表现,对这男人相当贴切。然后,这个卑屈的男人令人觉得确实隐瞒着什么事,他愈辩解,愈使他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抹不去的虚伪。

“关于牧朗先生消失那一天的情形,再多说一些。”

内藤那充血的蛇一般狡猾的眼睛,瞪了我一眼以后,嘴角瘫软地发笑了。

“这就对了。侦探先生,调查事实关系才是正事儿,尽做推测还不如问这种事。”

“你在这里听见夫妻吵架,大约是几点钟?”

“嗯……过了十一点……大概快十二点了吧。一直到那个时间,那个做丈夫的都关在研究室里呢,回到寝室后,战场就等着他。”

“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大概都忘了,好像是孩子啦继承啦这类事情。梗子小姐已激动了起来,根本听不清楚……不过,听到‘滚出去!去死!’,嗯,不是很温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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