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下马与十日不下马,是完全两种概念。
三日不下马,如果无法适应,在马背上睡觉,可以硬顶着坚持过去。
十日不下马,就必须要适应在马背上吃、喝、拉、撒、睡。
骑兵们一阵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他们被选拔出来,就明白训练的艰苦。
这些骑兵当中,有很多是匈奴人和鲜卑人。
他们适应的特别快。
但是,汉军骑兵就需要艰苦的训练。
他们的骑术并不差,但是,和这种天生马背上生活的匈奴人和鲜卑人相比,还差一些。
艰苦的训练正式开始。
一开始,骑兵们都很不适应。
在马背上吃饭还算简单,但如厕和睡觉则成了巨大挑战。
不少人从马背上摔下,遍体鳞伤。
有人抱怨,有人沮丧,但没有人放弃。
慢慢的,这些骑兵发现在马背上睡觉的窍门。
他们将上半身前倾,紧贴马颈,双手抓紧鬃毛,双腿则紧紧夹住马腹,并且用皮革绑带,把自己的腰部和腿部临时固定在马腹部。
这样,即使在浅睡眠中,也不会轻易掉落。
他们改良了骑马穿着的裤子,可以方便在马背上排泄。
属于他们的艰苦训练才刚刚开始。
他们要进行长时间的行军训练,以适应这种过程。
......
与此同时。
血色残阳洒在漠北辽阔的原野上。
尘土飞扬。
千人骑兵队伍如一股洪流,在荒凉的草原上飞驰。
铁蹄声如雷。
马匹喷着粗气。
张辽端坐马背,目光如鹰,直视前方。
他身披猩红色披风,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鲜血浸染的战旗。
长枪斜指苍穹,寒光凛冽。
“将军,前方五里!”斥候疾驰而回,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
张辽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能看见远处那团混乱的尘埃。
匈奴人正在仓皇逃窜。
不久前,他们的部落在张辽率领的骑兵铁蹄下崩溃。
营帐焚毁,牛羊散尽,老弱妇孺被俘虏。
只有这支残部侥幸突围,向着北方逃命。
张辽眯起眼睛。
他能想象那些匈奴人脸上的恐惧。
他们身上带着伤,马背上或许还有他们救走的妇孺。
但战争从不留情。
“加速!”他扬起长枪,声音如寒冰般冷酷。
骑兵们齐声呐喊,催动战马,速度再次提升。
风在耳边呼啸,草原在眼下飞掠而过。
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追击。
日头西斜,烈日炙烤着大地。
汗水从铠甲缝隙渗出,浸湿了内衬的粗布。
张蒙策马靠近张辽,他是张辽的副将,此刻眉头紧锁。
“将军,我们已追出五十里,士卒疲惫,是否要停止追击?”
张辽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盯着远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如同猎豹盯住猎物的目光。
“主公有令,这次不只是击退,而是要将他们彻底驱逐出去!”他咬字清晰,每个字都充满杀意:“追!直到天涯海角!”
张蒙不再言语,只是默默退后。
他了解自己的将军。
一旦下定决心,便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