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季常明反应够快,护着季常禄后退一步,季常禄更是将圣旨死死的抓住。
“夏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季常明挡在季常禄的身前,语气不善。
这人出手的招招式式都是一些取人性命的招数,季常明可不敢大意。
交手二十个来回,谁也没讨到半分便宜,夏怀桑看着季常明,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甩了甩手中气十足道:“旁人都说三皇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活脱脱地病秧子,今日一见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三皇子不解释一下吗?“
季常明只是摇头笑了笑:夏老将军德高望重一辈子,如今看来是要造反呐。”
别看季常明说话温温柔柔,实际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夏怀桑的脸一白。
“既然如此,那只能破釜沉舟。”夏怀桑也不和他们讲什么道理,今天只能有一个帝王登基,是季常青还是季常禄就各看本事了。
一开始季常青占据上风,若他这个时候杀出去,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可他太想当皇帝了,等了这么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凭什么拱手相让。
咬着一口银牙就要去找季常禄的麻烦。
季常明用长剑轻轻一挑,季常青手里的剑就落在空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季常明的剑尖对着他的咽喉部位,只要一使劲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孤到今日才发现,藏得最深的人不是十一,而是你季常明!”
“我确实藏拙了,至于原因是你们太多疑,忘了我是个纯粹的人。你和常渊总觉得我是父皇的接班人,处处提防着我,可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皇兄你若是心中有大爱仁义,今日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一定是你,谁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季常青发出悲鸣地嘶喊,他感叹命运的不公,也憎恨他父皇表现出来的怀疑。
处处引导他去和别人对比。
时间一久,季常明表现的越常明他就越烦躁。
这么看来他的确心胸狭窄了。
“孤还有一个疑问。”季常青知道季常明不会杀他,干脆坐在地上,仰着头和季常明对视。等对方点头后,他才问道:“圣旨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清楚记得,昨夜安达传话于他,说是皇帝陛下去了,他记得每一处细节,就连他父皇的脉搏还是他自己诊的。
说句实在话,他不允许自己败在这种地方。
“父皇他并没有死,他当时的脉像过于微弱,一般人摸不到,皇兄你太着急了,以为抓住了季常渊这件事情就结束了吗?”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父皇他心中的得意人选其实就是季常禄,你一定以为父皇爱的是季常渊,给他兵力就是震慑你的手段?”
“其实不是,他只是觉得常禄太小,不适合暴露在你们眼中,让你主持春闱,你以为是让你培养自己的人手么,你该不会忘了因为一场春闱死了多少官员?你有没有算过自己人死了多少,你以为提拔的那些新科状元,榜眼探花皆是你的人?
东林书院几年前就被父皇一锅端了,里面的人只忠于常禄。
私下与大齐皇太女往来,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干净吗?那是父皇亲自设下的障眼法,迷惑你也迷惑那位皇太女。
你走的每一步路每一步棋,都是父皇早就安排好的,你就是太早暴露自己出自己的野心,才让自己陷入这种怪境。”
“季常渊呢!他呢?”
“常渊吗?他就简单多了,只要你做的不够好,父皇在他耳边吹吹风,让季常渊自己觉得有机会夺嫡就行。”
“你在这其中又是什么身份?”
季常青的眼底一片猩红,他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季常明发出一阵苦笑:“很早以前我就明示过:我之心如皑皑白雪,山涧清泉,不染一丝杂尘!何时有过谋逆之心。你们不信我,父皇同样也不信我,所以我只是一颗棋子。”
季常青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还想从季常明的嘴里再问出点什么,结果被人给提了起来,驾着拖出金銮殿。
季常明的眸子暗了下去,吸了吸鼻子吸了一口气。
她刚才没说出口的内容是,自己的这颗棋子牺牲了后半生。
很久以前她就怀疑过,景文帝是不是知道她是个女子,不然怎么说通对自己的培养——放弃太过突然又决绝。
还有后来的赐婚,明明自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人就选定了自己。
好像只有自己娶了江清漓,他才不会担心江清漓复国,表面上他看似给江清漓撑腰,实则对她这个‘儿子’生死完全不在意。
季常明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景文帝从来不担心江清漓会复国,甚至是笃定。
清楚自己是女儿身,和江清漓不会产生什么感情,自己也会处处防着江清漓,害怕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在他父皇的眼里,她们不可能相互靠近。
也不可能有子嗣,更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想明白了这一切,季常明突然清醒过来,她的秘密在她父皇眼里早就成了筹码,利用她给季常禄铺一条繁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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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的父皇,没算到他手里的一颗棋子有造反的意思。
“三哥,我要当皇帝了。”季常禄走到季常明的面前,他极力按捺住内心的喜悦。
他在等季常明表态。
季常明知道他想要什么,想都没想直接跪了下去,高呼一声:“臣季常明贺新皇登基。”
此时此刻能站在金銮殿上的人,多半都是效忠季常禄,一少半是季常明的人。
“臣等贺皇帝陛下。”
季常明一手拿着传国玉玺,一手拎着圣旨坐到了龙椅上:“朕悦,看赏!”
新皇登基又是好一通忙活,季常禄也没有食言,他下令重查淮南王一案,淮王旧部也被正式收编,改名皇帝亲军。
而季常禄本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他去太后那儿,也就是宁清欢的住处。
他当了皇帝,宁氏自然也就成了太后。
季常禄刚到时,院子里还很热闹,他一出现院子里的热闹气息瞬间就没了。
他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脑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下意识的走到宁清欢的身边,想要撒娇讨欢。
宁清欢没有像以前那样纵容他,任由他撒欢,而是板着脸以严肃的口吻训斥道:“常禄,你现在是天子,要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母后。”
“皇上,你该以天下百姓为己任,而不是在这里闹小孩脾气,你看看你最近是连玥儿都不如了。”
季常禄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母后怎么拿他和小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