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味，怎么洗了澡都洗不干净？”

“我、我再去洗？”

尼奥尼小声说了一句，装作害怕的样子垂下了眼，眼珠却轻轻地转了一下。

哪怕他现在状态再不好、反应能力再低，对付一个普通向导也不在话下，只要傅纯钧稍微放松一点警惕，他就可以轻易地——

身前的所有精神屏障骤然全部碎裂，尼奥尼眼中映入一片金色，仅凭余光也能判断出来，自己瞬息之间被傅纯钧的精神触角层层包围了。

尼奥尼暗自咬了咬牙，悄悄吐了一口气，瞬间换了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纯钧哥哥……你干嘛呀……你这样我好害怕……”

“尼奥尼，怕你不清楚，我明明白白和你说一次：只要你无法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让我失去意识，我就永远可以制服你。你尽可以试，一千次、一万次，我都证明给你看。”

——“哪怕你趁我不注意突然袭击我、击碎我的骨头，只要我还有一点精神力残留，就能让你痛不欲生。”

因为姿势关系，尼奥尼需要扬起一点脑袋的角度，才能看到傅纯钧低垂下来的眼睛。

身为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有他恃强凌弱的黑暗哨兵，如今被一个评级只有B等级的向导趁他病要他命，尼奥尼心中暗自恨恨地想着“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谚语，默默眨了一下眼。

第10章向导素

尼奥尼暗自呼出一口气，压下了胸臆之间过多的燥怒。

他需要一个为他解决病症的向导、他好奇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究竟能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他想知道食肉寝皮过的战争向导是如何度过普通人漫长又无聊的生涯……最重要的是，他对傅纯钧感兴趣。

作为一个长期驻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者，高塔中的帝王，冷眼旁观过太多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感情纠葛生死与共，尼奥尼认为，一个原评价等级达到了S级别、没有再继续参与等级测试的高阶向导，没有理由心理这样脆弱，会因为在与哨兵长期链接的时候搭档惨死而精神崩溃。

更何况，那位与傅纯钧搭档的哨兵，相关尸检报告和死亡记录竟然封存在双塔联合基地最高级保密记录档案里，尼奥尼努力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密码仓的突破口。

——真让人亢奋。

尼奥尼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他连忙垂下了头去，挤出自己最无害、最纯良的声音对傅纯钧说：“我清楚了，纯钧哥哥，你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害你的。”

金色的光芒渐渐自周身消散，尼奥尼松了一口气，毕竟之前被傅纯钧抽的那一下子，力量与疼痛程度绝对不是一个B等级普通向导可以达到的，饶是尼奥尼身经百战，也有些承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