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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4(2 / 2)

经过小坝村,后面还有一站,可以通过爱民路直达部队大门口,名叫“竹叶山军民站”。

这两趟车,一辆通往乡里,一辆通往县里。可谓是方便至极。

站点设立的当天,汽车站的工作人员就来给小坝村和附近老百姓办理惠农优惠票。比城里的月票还便宜呢。

意指在农村与城镇多结合,带动农村的经济效益与人文、医疗往来。

这对贫困村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不光有记者采访,还请了附近几个村落的干部过来观礼。宣传小坝村的同时,还将小坝村曾经抗洪救灾的英雄事迹也报道了。连着桃山上的桃树也被拍了照片。说是要帮小坝村好好宣传。

听说当天吴丹回去,气得没起来床,在炕上躺了三天。

那几天总见到庆男村的人在车站边转悠,嘴里说着酸话,眼里却是艳羡。

可惜他们过来一趟得走一个小时,还没有水泥路,刮风下雨更糟糕。哪有小坝村村口就是车站好。下了车的人们也不爱往庆男村去,太不方便了。

一周后。

小坝村家家户户亮了起来,大家扔掉煤油灯,点上了电灯!用的就是电缆线!

部队赠送小坝村每家每户三个电灯泡,还包安装。嘿嘿。

又过了十天。

村里又有两出喜事。

一个是陈家结婚,陈海盐大操大办,整了三十桌席面。迎娶妻子苏红佩。

陈家寡母陈大娘喜欢苏红佩喜欢的不行,不让苏红佩遵照旧风俗给她磕头,只让苏红佩鞠躬。另外准备了大大的改口红包,鼓鼓囊囊大家都看在眼里。

另一个是苏家结婚,谁都没请来,战欢和苏嫦娥喝了交杯酒,苏嫦娥泣不成声。

听说苏玉琴也哭的厉害,问就是陈海盐升为副连长,跟部队申请特批了妻子苏红佩随军。苏红佩成为小坝村第一个嫁入部队的女同志。

苏玉琴嘴上说的是舍不得苏红佩,其实大家都清楚,她舍不得的是什么。

赵阿姐知道俩家情况,两家都请了她。她想了想,干脆两家都去一趟。

她过去的路上遇到感情正热乎的苏蕊和方池野,以及苏力。

苏力最近养得好,红光满面,容光焕发。来到苏玉琴家里,看着为了办酒席把衣服和家具当了一半的苏家,心里百感交集。

苏玉琴像是衰老了上十岁,接过苏力的礼品,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她麻木的点点头,转头去给女婿倒酒去了。

苏蕊她们走的老远,还能听到战欢的呵斥声。

“这哪里是当丈母娘啊。”赵阿姐见了摇摇头,又跟苏蕊她们到了陈海盐家。

离着还有二百米呢,就能听到满堂的哄笑声。

“快快,好戏来了!”艳儿拉着苏蕊和方池野进到院子里坐好t,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家齐齐逗着苏红佩和陈海盐,让他们俩当众咬同个苹果吃。

方池野作为未来的妹夫不方便做证婚人,赵阿姐在台上讲了话。接着苏红佩和陈海盐一起唱着歌颂伟人的革命歌曲,在大家的热闹声中,红着脸喝下交杯酒。

苏蕊和方池野在一起挨着坐,俩人偷偷在桌面下牵着小手。

方池野的手很热,滚烫,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苏蕊红着脸嘬着汽水,心想着得早点把正事办了。管他谁领谁进屋呢,孤枕难眠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非要表达她的心情,那就是边上坐了个勾人的妖精,她想尝尝鲜儿。

酒过三巡。

陈海盐在战友的帮助下,把过来敬酒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喝趴下了。他迷瞪着眼,被苏红佩搀扶着进到屋里。

苏蕊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好像也喝多了。

方池野在桌面下捏了捏她的手:“上车里坐一会?”

苏蕊扭捏地说:“我不好意思。”

方池野笑道:“不好意思还一个劲儿地摸我大腿。你这个动手动脚的毛病,对谁都这样?”

苏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说:“就对你这样,换成别人我都不愿意摸呢。”

俩人还以为没人注意,偷偷溜到后院停放的吉普车里。

苏蕊刚上车,还没坐稳。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

“张开。”

方池野引导着她,仔细地亲吻着心爱的姑娘。

苏蕊觉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有点呼吸不上来。

她想要推方池野,方池野却撩起衣摆,抓住她的手呢喃地说:“我没穿军装,方便你摸。”

这个小妖精太让苏蕊把持不住了

方池野一向克制,今天却有意勾引。

也许是被婚姻现场气氛感染,他很想跟苏蕊一起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再把他的小姑娘扛到床边,两人从此以后,再无间隙。

两唇终于分开,方池野体贴地擦了擦唇边的银丝,用一种温柔的快要出水的语气哄骗着说:“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好不好?嫁给我吧。”

苏蕊在他的怀里冷静不下来,像是一只煮熟的虾米,依偎在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好。”

方池野搂着腰的手又收了收,亲了亲苏蕊耳鬓边的细发,吁出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送你过去。”

路上,方池野问苏蕊:“我想问问叔叔,关于咱们结婚”

苏蕊挥挥小手说:“他早就说了没有意见。”苏力话少,面对这样优秀的未来女婿总是不自在,有些事情让孩子们自己处理,他反而觉得舒服。

只有那天知道他和苏蕊的共同梦想——上门女婿黄了,他难受半宿而已。

***

哪怕苏蕊这样说,方池野还是在一周后的周末,提着礼品上门探探口风。

苏力从前没接触过这么高级的领导,他还是后来听说,方池野能跟地方县长平起平坐。要知道他连乡长都没见过。

方池野知道他们父女齐心,想要娶个男同志回家。

在苏力面前怕苏力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低眉顺眼地说:“要是叔叔不同意,实在想要娶个上门女婿。那我大不了转业,嫁到你们家里来。生了孩子也跟苏蕊姓。”

你发什么神经啊!

苏蕊还美滋滋在炕上剥花生,打算做花生糖吃呢。闻言差点把方池野的脑壳剥开。

苏力吓得赶紧说:“哪里能让领导下嫁到我们家呀。部队培养个军官出来不容易。你还是领兵打仗的好手。我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国家啊。你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

见亲爹被唬得一愣一愣,就差把自己捧到方池野面前,苏蕊有点手痒。

方池野望着后面满炕找小扫帚想揍人的苏蕊,佯装害怕地说:“当着叔叔的面,你就别打我了。”

“什么?你这孩子背着我干什么了。”苏力见了,抓起小扫帚先往苏蕊屁股蛋上假模假式地抽了两下:“好端端的,你还想家暴啊。”

苏蕊捂着屁股蛋委屈极了,上门女婿黄了她认了,怎么还招个绿茶回来。

苏蕊还在炕上装哭,希望得到对象和亲爹的抚慰,院子里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

早有准备的方池野,让一干战士们提着提亲礼在外面等候信号。苏力既然松口了,那就把亲给提了。

方池野站在门口挥挥手,苏蕊不哭了,傻眼了。

苏蕊坐直身子,看到好多熟面孔。有大姐夫陈海盐、还有秦山,还有方池野的两个警卫员。另外还有十来人她不认识,但不妨碍他们往家里扛东西。

房前房后的邻居早就守在外面看,里三圈外三圈地感叹方池野出手阔绰。

院子里猪肉、布料、米缸子都堆在一边,还有三十六条腿和三转一响。

秦山欠欠地拨动凤凰牌自行车的铃铛,跟身边的陈海盐说:“多么清脆的铃声,代表了老方此刻的喜悦心情啊。”

陈海盐得了个团长当连襟,又是激动又是不可置信。婚后他发誓要做的更加努力,不给亲人们抹黑。

此时他与结婚时又有了变化,脸蛋富态了些,脸上的笑容落不下。

他把收音机放在窗台上,牵着电线放了点声音出来。听了听居然是《三打白骨精》,赶紧又拧了拧,换成了激昂热闹的《喀秋莎》音乐。

苏蕊只知道方池野是来探口风,没想到他干了票大的。

晕乎乎地来到院子里,被苏红佩一把抓住说:“快来给孩子们发糖啊。”

苏蕊红着脸说:“就是定亲。”

苏红佩说:“你看我定亲结婚拢共不到一个月,你呀马上就有大喜事啦。”

丸子捡了地上的哑炮,趴在地上跟孩子们做呲花。没等反应过来,兜里被塞了一大把水果糖。

苏红佩红光满面,从兜里掏出两元钱让她们再去买挂鞭炮放,今天的鞭炮不能停。

过了一会儿,陪着苏蕊进到屋子里。

方池野指了指炕上的饼干盒:“看看。”

苏红佩笑着说:“瞧瞧他都不知道对你怎么好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艳儿等人也嬉笑着说:“谁家提亲给饼干呀,小蕊你别吃了,跟我们分着吃吧。”

苏蕊也被逗笑了,她走过去打开饼干盒,又傻眼了。

苏红佩在她身边看的真切,捂着嘴忍不住惊叹:“我的老天啊。”

后面其他的小姐妹闻言过来,看到满满一盒子的商品票和四五本存折,还有崭新的几沓大团结。

苏蕊小手开始抖,看了看数十张布票、肉票、粮票、工业票等等,翻了翻存折工资和奖金的存折,又摸了摸厚实的大团结:“这、这是?”

方池野把大团结拿出来说:“这里是八百八十八元,是给你的彩礼。你自个儿存上,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看的两本存折是我这些年挣得,一个是工资的。一个是奖金的。从现在开始给你管。另外两个存折,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给你的。他们今年有任务需要出国恐怕无法参加我们的婚礼,有什么需要的就从存折里取。取款密码是你的生日。”

艳儿凑过去看未来公婆给的存折,一个一个数:“个十百千一人给了你八百元啊。”

其实方家父母还想给更多,可不能越过儿子给出的八百八十八的彩礼。

苏蕊还担心方池野的父母会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没想到出手如此阔绰。

方池野笑着在她耳边说:“我跟他们说了,我非你不娶。”

苏蕊说:“他们要是不同意呢?”

方池野说:“不同意我也会跟你结婚,大不了以后少跟他们来往。他们应该觉得我太过叛逆,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咱们早点结婚,赶紧生下一代出来,他们继续培养。”

苏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傻乎乎地说:“能、能行吗?”

方池野气笑了:“怀疑我?”

苏蕊忙说:“没有。”

方池野压低声音说:“你等着。”

艳儿和其他人看完饼干盒里的家当,扭头看到苏蕊脸如火烧,又是一轮取笑。

苏蕊望着外面跟苏力说话的方池野,心知他双亲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感动之余,又庆幸目前还不需要面对他们。

听说他爸妈都是司令员,苏小干部怂啊。

第34章

方池野给苏蕊的定亲,成了十里八乡最风光的定亲。

过后半个月,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亲事。

苏家大门紧闭,也不知道是否知晓这件事。

“拢共就这么点东西,你要是忙我就自己过去。”苏红佩今天要去部队随军。

秦政委t知道苏家的乱遭事,加上随军宿舍空着不少,干脆特批让苏红佩可以进部队居住得个清净。

陈海盐正在那边收拾分配下来的房子,随军标准是连级干部。他顺利升为副连长,与标准就差半级。估计再过三年等下一轮选拔就能成为连长了。

还以为要开启两地分居,意外之喜让他整个人荡漾又幸福。

虽然房子不大,是个一楼一居室,但胜在有个小院子。

苏红佩知道以后的确很高兴,她忙碌惯了,冷不防怕闲下来。她可以把小院耕种起来,当做自留地。

苏蕊背起其中一个包裹,高兴地说:“你早点过去我也放心。”

苏红佩明白苏蕊的意思,唯一舍不得下的就是家里婆婆。

陈大娘善良朴实,但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知道儿媳喜欢苏红佩多年,非常支持小两口住在一块,这样她也好抱孙女呀。

而且要是苏玉琴敢找过来,她也好打出去。都是一个辈分,犯不上谁养活谁、谁伺候谁。

她身子骨还健朗,这几年不需要小辈在身边。儿媳妇的娘家要是算计的话,她不怕撕破脸。

“这些钱你拿着,回头去储蓄所用你自己的名字存上。”

陈大娘把三百元彩礼钱拿出来,放到苏红佩手里说:“这是娘给你的,以后你自己存着。哪有婆婆拿着儿媳妇彩礼的道理,说出去丢人。”

要不是方池野手笔太大,直接给出八百八十八元天价彩礼。陈海盐家给的三百元已经算是很高的。许多城里结婚的也不过是一百二百。农村三五十也很普遍。

苏红佩没办法,重新拿着彩礼钱。苏蕊帮她塞到荷包里拍了拍,按实了。

陈大娘又回到自己屋里抱出两块纯色布料,给苏红佩说:“过去闲得没事呀,就自己做两身衣服。不用给海盐做,他有国家管着。你只要把好吃好穿往自己身上套就行。哎呀,我当姑娘的时候,社会还没这么好。你现在趁年轻多打扮,别老了跟我一样满脸皱纹,穿什么都不好看了。”

苏红佩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苏蕊知道苏红佩嘴巴笨,替她说:“大娘,你看同岁数的虎子娘和三婶子,谁脸上不比你皱纹多。她们都羡慕你呢。回头我到乡里办事,要是看到好布料,我也给你买,让我大姐给你做身精精神神的衣服。”

“那可好啊。到时候穿出去都知道是我儿媳妇给我做的。”陈大娘拍了拍苏红佩的手,看了眼挂钟说:“汽车要来了,你们快去吧。不然还得等一个点呢。”

苏红佩站起来舍不得地说:“他放假我们就回来看望你。要是有事——”

苏蕊拍着小胸脯说:“还有干部呢!”

陈大娘拉着苏蕊的手说:“对,陈大娘还能指望你呢。”

她们俩都有办惠农票,苏蕊是工作原因,自己也活泛到处跑。苏红佩是真的为了回家探望陈大娘特意办的。

汽车上人不多。有途径义望村要给牲口看病请大夫的,有的是到终点站部队里探亲的。

苏蕊和苏红佩一人抱着一个包,摇摇晃晃到了部队。

还没下车,苏蕊眼尖就从窗户里看到陈海盐和方池野站在那里等着。

苏蕊疯狂招手,方池野矜持地笑了笑。

苏蕊不满意,方池野伸手挥了挥。

苏小干部满意了。

陈海盐如今牛逼了,连方池野也能安排上了:“家里还有点没收拾完,小妹你和方团长说说话,中午我家开火过来吃饭啊。”

苏蕊故意贴着方池野站着,点头说:“好的姐夫,我俩十二点准时到。你跟我大姐注意时间啊。”

苏红佩脸一红:“什么注意时间。”

苏蕊说:“做饭啊,下午我对象还要工作呢。”

方池野很配合,小对象送上门,让他干什么都行。

等到骗着小对象进了单身宿舍,方池野也不装了。大尾巴狼露出了真面目,弄得苏小干部气喘吁吁。

她坐在方池野腿上,抱着他的脖颈埋着头。屋里还没点炉子,但还是让她出了汗。

“结婚报告已经上交了。”方池野比苏蕊好太多,至少没出汗。他亲亲香嫩的脖子说:“看你难受,我更难受。”

苏蕊羞恼地爬下来,坐在床边抻了抻衣服说:“是你难受,故意弄得我难受。”

方池野仅穿着一件军背心,火热的肌肤触感烫的苏蕊不敢再靠近。

她往下看了看,很好,方池野,你居然还没。

方池野克制地说:“要是那样,你今天别想出去了。”

有些事刻在骨子里,他想在新婚之夜得到苏蕊。而不是在一个临时宿舍里犯了荤。

“你先去洗个澡?”方池野走到卫生间门口,摸了摸水管说:“正好有热水。”

苏蕊这段时间的确辛苦,方池野知道她想泡个澡,还弄来半人高的宽水桶给她。

“好,那你别进来。”苏蕊很喜欢他这里一室一厅一卫的布局,还有满墙的军事书籍和报刊,她看到就喜欢上了。

这里是方池野的私人领地,布满他的气息,而她进来了。

方池野放好水,出门看到苏蕊抱着衣服像个小猫似得在门缝里指着他威胁道:“不许进来哦。”

方池野定定心神:“我跟你保证,会一直待在客厅里看书。”

卫生间在卧室里,他在客厅。苏蕊觉得很有安全感。

等她舒坦地眯着眼泡了起来,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接着听到方池野问:“哪位?”

带着吴丹过来的值班干部立正说:“这是庆男村的吴书记,想要跟首长汇报工作。”

前段时间方池野找过吴丹要做电缆,值班干部以为是类似的事情就把人带过来。

方池野先到卧室把门掩上,转头睨着吴丹说:“吴书记,有什么事非要今天说?”

吴丹在门外扯个理由,苏蕊没听清楚。反正死皮赖脸地进到方池野的宿舍中。

苏蕊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趴在门上听。

吴丹讨好地陪着笑脸说:“方团长您老人家别见怪。是我打听到咱们部队要牵电话线。我看到有人在外头采购电话机了。”

方池野放他进来也是为了知道吴丹打什么主意,不露痕迹地往卧室瞟了一眼,走到沙发上坐好说:“然后呢?”

吴丹嘴咧得老大,笑得脸要抽筋:“你看要不要别给小坝村安装,先紧着我们庆男村来?我听说部队里您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晃了晃,又笑着说:“也不能把好处都给小坝村啊。”

方池野嗤笑了一声说:“当初电缆线要装到你们村,你们村上下阻挠。现在知道好处了,又来找我?”

吴丹说:“我们跟义望村、小坝村都是兄弟村。咱们县里唯三的贫困村。您们的优待不能光给别人不给我们呢。好歹县里给的贫困拨款三村也都是一样的。”

电缆线是利军设施,其次才利民。顺手帮也就帮了,扶贫有地方和中央管,部队对这方面不负责。

而且没有电缆线,就算方池野要按电话线,也得重新设立通讯基站。放着电缆线不做,让技术后退二十年?

见方池野不做声,看样子是让吴丹自己知难而退。

吴丹赶忙来到门口,把带的礼品提到宿舍里。

方池野沉下声音问:“这是什么意思?”

吴丹压下声音说:“这都是好东西。您瞧着,这是二十年的野山参,吃了延年益寿。这一包是狼肉,吃了身体倍儿棒。还有这个可是好东西,嘿,天山雪莲,吃了让你八十岁还鹤发童颜!”

方池野正要严厉拒绝,不料听到卫生间有轻微声响。他起身跟吴丹说:“赶紧拿回去。”

到了卫生间,看到苏蕊早已经穿戴好衣服,气呼呼地指着门外说:“他想截胡我们小坝村的电话机!”

方池野失笑着说:“没用的,我不会批。”

苏蕊说:“撵出去。”

方池野笑道:“好,马上撵出去。”

还在客厅的吴丹等方池野进去,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不愧是部队的一把手,年纪轻轻压迫感十足啊。面对这样的领导,让他心如鼓敲。好不容易把想好的话都说了,听到方池野让他把东西拿走,他忙不迭地钻出门跑了。

方池野看到客厅里礼品还在,而人已经离开了。他皱着眉头想要通知警卫员把他截住带回来。

苏蕊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方池野放下电话说:“怎么了?”

苏蕊笑着说:“不然我帮你送回去吧。反正不是有车送我回去吗?”

方池野想了想说:“也好。”

等到了十二点,苏蕊和t方池野中午一起尝了陈海盐的手艺。

怎么说呢。

陈海盐的名字没起错,酸菜炖得一点酸味没有,齁咸齁咸。

苏蕊临走前拍着大姐的胳膊说:“还是去食堂打饭吧,别舍不得。我姐夫现在能挣了。别以后得了高血压后悔。”

陈海盐不好意思地说:“我说了不用她干家务,我会好好练习的。”

苏蕊的小眼神立马瞟向方池野,方池野揉了揉她的脑袋瓜说:“羡慕?”

苏蕊点头。

方池野:“那继续羡慕吧。”

苏蕊:“王八蛋。”

骂完她就往车上跑,爬上车甩上门开始笑。

方池野站在车门边,提着吴丹给的东西说:“不还了?”

苏蕊乖乖地摇下车窗:“对不住哦,快给我吧。”

方池野回头看了眼,陈海盐还在跟苏红佩说话,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香一个。”

苏蕊探出头,吧唧一口。

方池野把东西交给她,等到汽车班的司机过来交代要保护好苏蕊,这才站在路边目送她回家。

吴丹赶着毛驴车到了村委会,今天是他的“大寿”,村委会聚集不少人给他庆贺。

看着大家都等他的消息,要是成了不就双喜临门了么。

他落座后跟村委会几个人吹牛,说送礼到位,肯定有谱。从前那些领导不都是拿了东西办事的么。更何况里头还给塞了点大团结呢。正常人谁会舍得把到手的大团结还给别人呢。

谁知道前面牛刚吹上天,村委会外面响起喇叭声。

村委会喝酒的一帮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吴丹还端着酒杯。

“苏蕊同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吴丹震惊地看着苏蕊从军车上蹦下来。

苏蕊笑嘻嘻地说:“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特地过来庆祝呀。”

吴丹哈哈笑,回头跟其他人抬了抬下巴。

苏蕊是什么人?赵阿姐的左膀右臂,出名的硬骨头,她过来,吴丹觉得有面子。

苏蕊等他笑完,小手一挥说:“吴书记,我还有礼物给你呢,你看看。”

吴丹心情大好地说:“你说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你看我也没请你,真让人不好意思。”

说着他喊人道:“赶紧给苏干部安排座位,就坐在——”他指着最后一桌残羹剩饭上,想要给苏蕊一点颜色。

苏蕊转头从车后座拽下来几包东西,吴丹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居然是他刚送给方团长的!怎么到了她手里!

苏蕊挤着笑脸,学着吴丹的动作,一样一样掏出来说:“这都是好东西。您瞧着,这是二十年的野山参,吃了延年益寿。这一包是狼肉,吃了身体倍儿棒。还有这个嘿,天山雪莲,吃了让你八十岁还鹤发童颜吶!!!”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庆男村的男人们觉得脸仿佛挨了个打耳光啊。

吴丹老半天反应过来:“你、你怎么知道的!”居然跟他和方团长说的话一字不漏!

苏蕊笑呵呵地说:“我俩都定亲了,自然要管着他啦。”

“你、你不可能!”

苏蕊叉腰说:“说得像你可能似得,哈哈哈哈哈。”

吴丹被她畅快的笑声气的自己掐人中。

吉普车里的司机怕苏蕊挨削,下来挡在她面前说:“嫂子,咱该回去了。”

“行,放他们一马。”苏蕊临上车,回头扫视他们一圈,竟无人敢和她对视。

嫂子?叫上嫂子了。

庆男村以后恐怕都要被小坝村压一头了。

吴丹这下不光手哆嗦,身子也哆嗦。眼珠子往上翻,看样子被气得不行。

苏蕊成功搅黄他的寿宴,给小坝村解了气,车窗前挥挥手说:“回头有事给我打电话噢,下礼拜就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