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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1 / 2)

尘埃落定

长相忆:长公主重生后又在搞事业

盛云霖快步下了朝,一出太和殿便直奔乾清宫,眉头紧蹙,薄唇微抿。她刚踏进乾清宫的门,里里外外便跪了下来。

「都平身。皇上如何了?」盛云霖焦急地问道。

太医战战兢兢道:「老臣惭愧,无法验出皇上中的是什么毒,因此也不知该如何解……」

「你的意思是,知道了是什么毒,便有的解了?」

「这……会有机会。」太医不敢把话说太死。

「废物!」盛云霖怒道,「皇上还能撑多久?!」

「从、从脉相看,至多一日……」

盛云霖闭上眼,强行稳住了气息,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护住皇上的心脉,一日之内,我会告诉你这是什么毒。」

「是!太医署上下定当竭尽全力!」

盛云霖看向躺在床上的陈煜。他双眼紧闭,额间全是冷汗,唇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她握住了他的手,触感亦是冰冷的。

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傻子。」盛云霖轻声道。

她飞快地抬手拭去了泪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乾清宫。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霍琬被关在了掖幽庭的一处刑房里。

掖幽庭多罪奴,因此亦有刑房。这地方平日里谁也不敢靠近,因为通常都是有去无回,甚至夜半还会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恍若鬼魂在索命一般。

盛云霖已经多年不曾踏足掖幽庭了。但昨天夜里,她突然想起了这个刑房。多年以前,她亲眼见过很多人活着进去,最后血肉模糊地被一张破草席裹着出来。

如今霍琬被关了进去,由徐尚宫专门带人看管。

而此时此刻,唯一知道陈煜中的是什么毒的,便只有霍琬本人了。

刑房被围得严丝合缝,任谁都插翅难逃。见到盛云霖前来,看守的人朝两边移出一条路来,并替她打开了门。

天光大亮。刺眼的光线随着刑房大门的打开而照射进去,里面蜷缩着的人被晃得闭上了眼。

「屋内腌臜,长公主殿下请注意脚下。」徐尚宫在一旁提醒道。

「你在门外候着,我一个人去同她说。」盛云霖道,「还有,我让兰草去了宫外,一会儿她回来了,你再进来告诉我。」

「是。」

盛云霖踏了进去。

「关门吧。」她道。

两扇门被吱呀一声关上。这刑房里本就只有一扇在高处的极小窗户,人都爬不出去,还被糊了好几层纸,因而门一旦关上,即便是白日也会暗得像夜晚一般。

屋内又一次暗了下来,霍琬的眼睛这才重新适应了过来。

「呵。」她冷笑一声,「你来了吗?」

「不继续歇斯底里了吗?」盛云霖淡漠地问道,「昨晚你还很惊讶我为什么还活着。」

「想了一晚上,都想明白了。」霍琬自嘲道,「你们都是串通好的。不然为何我一下手,你就进了宫?还有那份手谕,呵呵。盛云霖,我早该知道是你,在船上的时候我就该猜到才是。」

「我没有和他串通好。」盛云霖摇摇头,「我甚至没有认他。他的筹谋,都是我推测出来的;我会入宫,也是他推测出来的。」

「那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霍琬冷笑道。

「霍琬,你嫁给煜儿这么多年,却一点儿也不了解他。」盛云霖定定看着她,「他早知道霍相要求你对他下手,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此番册封太子,不过是逼你动手罢了。宫中禁军的调配之权,他恐怕也给了太傅;太监和宫女本就归黄喜和徐尚宫掌管,你亦动不了。就算我不入宫,太傅也能及时出面,解决这一切。」

霍琬突然暴怒道:「我要如何才能了解他?!你让我如何了解!当初你是怎么上霍家替他求娶我的?你说御花园初见时他便心悦于我,想聘我为后,托付六宫,使我母仪天下!可事实上呢?!」

「他喜欢我吗?」霍琬质问道,「你扪心自问,他到底喜欢的是谁,真正想娶的皇后又是谁!我一进宫你就免了我去未央宫请安,可他却日日去你那里,你当我是瞎子吗?!」

「还托付六宫……哈哈……太可笑了!除了后妃,我又能管得了谁?你明面上对后宫诸事不管不顾,但实际上全都交给了一个女官!我不论过问什么大小事情,旁的人都支支吾吾的,说要先回禀『尚宫娘娘』!」

盛云霖静静地看着暴怒的霍琬,一直等霍琬发泄完了,气喘吁吁地安静了下来,才问道:「所以,你就在我的未央宫放了把火?」

霍琬扯了扯嘴角:「还需要我亲自放吗?」

「放了这把火,你就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霍琬眼中的火焰刹那间熄灭了下来。

「霍琬,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盛云霖道,「我的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至少直奔目的而去,从不瞎做决策。我要谁的命,谁就得死;我要什么位置,那原先在上面的人就得乖乖让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和你父亲一直斗到现在。」

「……说够了吗?」霍琬冷眼道,「你就是为了来告诉我,你有多厉害,而我有多可笑的吗?」

「不,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为什么会输。」盛云霖平静道,「而现在,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霍琬一怔。

「其实你并没有恨过煜儿,不是吗?你一直恨的人只有我罢了。你给他下毒,是为了你父亲谋反,而现如今你父亲已被我押入大牢,一应逆党也在清查之中。是以,无论煜儿是生是死,你父亲都已经败了。」

「你想让我救他?可笑。我们全家都要死了,我为何不拉上他给我一家人陪葬?!」

「我只需要你说出给他下了什么毒,要如何解。」盛云霖道,「只要他平安,你家中几十口人,除了参与谋反的逆党,我都可以留下性命,不杀,亦不流放。」

「……」

「你父亲这个人,一贯小心谨慎,不做万全准备不会动手。所以我猜,你家中很多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对吧?」

霍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盛云霖接着道:「想想看,救了你的丈夫,就可以保住你的绝大多数家人,这个交易不划算吗?不要意气用事。在这种时候,选择的权利是很奢侈的。」

霍琬死死咬住了下唇,几欲咬出鲜血。

刑房的门被打开了。

徐尚宫步入屋内,在她旁边耳语道:「兰草回来了。」

盛云霖微微颔首,而后对霍琬道:「你自己一个人想想吧。」

说罢,她与徐尚宫退出了刑房。

木门再次被吱呀一声合上。

霍琬呆呆坐在角落里,旁边是凌乱的茅草与吱吱乱窜的老鼠。

何其狼狈啊,她想。

时间仿佛被拨回了六年前,她嫁给陈煜的那一天。曾经在御花园一见钟情的年轻帝王竟然娶了她做皇后,当真是入梦一般。那个夜晚,如珠如玉的少年掀开了她的盖头,同她饮下合卺酒……

她真的以为,他们会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后来,她劝过父亲那么多次,说只要长公主死了,一切都会如他们所愿的。

可那人死了以后,一切却变得更加糟糕。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掀开她的盖头,微笑着问她「皇后今日是否累了」的少年,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不对她笑了呢?

霍琬抱着膝盖,痛哭出声。

……

屋外天光大亮。从昨夜雨疏风骤到现在,盛云霖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

怎能不疲惫呢?可她必须继续撑下去。

徐尚宫回道:「兰草带回了霍琬的母亲,且已经跟她说了殿下提出的条件。」

「先让她自己待一会儿。一炷香之后,让她们母女二人相见。」盛云霖道。

——就算霍琬不为所动,她的母亲也会逼着她去救下全家人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兰草来到乾清宫,俯在盛云霖耳畔道:「殿下,霍琬招了。」

「怎么说?」

「如殿下所料,她母亲进去后没有多久她便招了所用之毒。太医署内正好备有对症的药材,太医正在加急配药,皇上会没事的。」

「好……」盛云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但她还是得等到陈煜真正好转,才能放心得下。

「……你真的打算放了霍家的人吗?」兰草低声问道,「别忘了,当初的陈焱……」

「没忘。」盛云霖道,「若不是当年我娘求先皇留陈焱一条命,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祸害是留不得的。然而,我毕竟也承诺了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开出的条件是,没有参与过谋反的人可留。但凡知晓此事的,皆为『参与』,全部论斩。剩下的,估计不是女眷就是幼儿。我只说留他们性命且不流放,那便送进庵堂里,软禁至死吧。」

「好,我去拟旨。」

「嗯。」

兰草去一旁替盛云霖草拟旨意。盛云霖则依旧陪在陈煜的榻边,握着他的手。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盛云霖把他的手捧到脸边,闭上眼。

……她对谁都能狠得下心,除了陈煜。

她怎么可能不管他。

「黄喜。」盛云霖喊道。

「奴婢在。」

「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您进宫之前,皇上召了谢大人入宫,问了您的身份。但当时谢大人否认了,说您不是长公主。」

「……然后呢?」

「当时奴婢也不信您回来了。」黄喜苦笑道,「奴婢还劝皇上说,该放下了。可皇上没理奴婢,而是对谢大人道:无论是不是您,都不要把他的计划告知您;既然谢大人说不是,那就更没有告知的必要了。」

「嗯。」

「谢大人走后,皇上思来想去,又写了那封手谕,让奴婢送往谢府。皇上说,若一切如他计划,那您早晚都会知道,且知道以后,绝对不会任由谢大人处理的。届时有这封手谕在,能为您扫平很多阻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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