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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1 / 2)

暗流涌动

长相忆:长公主重生后又在搞事业

车马晃晃悠悠,又从扬州一路驶回了江宁。瞧见了回城的两人,贾诚也不知道脸该绿、该黑还是该红,反正横竖都是气急败坏。

气谢斐明明答应了帮他寻和氏璧,却说跑就跑了;又急和氏璧半天找不回来,生怕自己误了事。

「谢大人,咱们先前可是说好的呀!你这一去好几天,可让贾某如何是好?」贾诚对着谢斐发牢骚。

谢斐虽然面色不显,但盛云霖已然发觉他颇有不快,不等谢斐回应,便道:「贾郎中说的这是什么话,谢大人自然是为了帮你,才先去寻我的。」

「此话何解?」贾诚皱眉。

盛云霖又开始半真半假地胡说八道了:「先前在临安,我们追踪风无痕时,我被他劫去做了人质。是以,只有我一人近距离观察过风无痕的模样。若我不在,谢大人如何帮你追查这江洋大盗?谁又能认得出来风无痕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已然习惯了自己信口胡诌的本事,只叹上辈子没发觉自个儿还有这等功夫。

贾诚一时间将信将疑,却听谢斐补充道:「正是如此。不然贾大人觉得,我为何要带一个女子前来江宁?」

「……」贾诚一时语塞,堪堪被说服了,「那,二位可是有什么办法吗?」

「好说。」盛云霖敲了敲折扇,「小女子略通丹青,可以把那风无痕的模样画出来,大人张贴在城中,上报线索者赏。」

「那就太好了!」一见有法子,贾诚的态度立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还请谢大人和这位姑娘随我过府。最好今日就能画出来,我让画师临摹个上百份,贴遍全城!」

——可真是会压榨人啊。盛云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盛云霖还是当日就替他把风无痕的肖像画出来了。

根据这几次和风无痕打照面,她初步判断,风无痕并不会易容,一直都是一副面孔行走江湖。此人行踪诡异,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也极少,大多数人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偷了东西,是以,不会易容亦不妨事。

所以,盛云霖估摸着,纵观整个齐国、陈国,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把风无痕的画像挂得满街都是。

谢斐对此并没有什么评价。或者说,他看出了盛云霖的一点儿恶趣味——纯粹是惹点儿事来让风无痕跳脚,虽然也不知道以这人的性格,会不会被惹到。

毕竟,现如今他们两个半点儿真心实意帮贾诚的打算也没有。

是夜。

风伫云停,月朗星稀。

盛云霖在贾诚为她单独准备的厢房之内,一个人靠坐在窗边的引枕上,摇着折扇,饮酒赏月,似乎惬意得很。

就这样到了半夜,桌上那一小壶酒都快见底了,风无痕才姗姗来迟。

「盛姑娘这是在等风某吗?」风无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窗外。

今日他并未穿一身扎眼的白衣,亦没有摆出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而是一身黑色夜行装,裹得颇为严实,隐没在黑夜里都不太认得出来。

盛云霖折扇一摇,便遮住了下半边的面孔,只留出了一对灵动的眼睛,故作惊讶道:「今儿你转性了?」

「若不是你把我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我犯得着这样吗?」风无痕笑笑。

盛云霖亦笑。她确实是在等风无痕,也确实是故意把他的画像叫人贴得满大街都是,以引他来找自己。

「进来坐?」盛云霖指了指茶几边的位置,又从茶几下面捞了两坛未开封的酒来,「请你喝酒赏月,何如?」

「喝酒赏月,在这儿多无趣啊,得去上头。」风无痕抬手指了指屋顶。

盛云霖托腮:「不想去。」

她蓦地就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回抱着酒坛喝酒的模样。

也是这样的白瓷小酒坛,其实也倒不出几杯。不过是她当年附庸风雅,既想学江湖中人的豪情壮志,又想学文人骚客的多愁善感,便去小厨房里偷了两坛酒出来,坐在上书房的屋顶上,对月独酌。

那会儿,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要去北漠过一辈子。

后来呢?

后来,她遇到了刚出御书房的谢斐,喊谢斐陪她一起喝酒。明明是自己掉了泪,却非说是被酒辣的。

年少时的荒唐旧事,如今想起,却发现这是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唯一一次与人一起上屋顶赏月饮酒。恍惚间回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那般懵懂,却又那般莽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无论前方是什么荆棘都敢迎难而上。

虽然那夜的月也不见得好好赏了,却还是觉得,没有哪一夜的月光,会比那夜更美。

思及此,她抿唇一笑。

风无痕没看懂盛云霖这个莫名其妙的笑容,但也一笑,道:「罢了,不赏就不赏吧。那,咱们去听墙角?」

盛云霖奇道:「有什么墙角好听?」

「来了就知道了。」

盛云霖思忖了一会儿,觉得风无痕应该不会再干一回把她绑了跑的事情,毕竟这贾府自从丢了和氏璧后就戒备森严,若惊动了家丁,风无痕可真不一定跑得掉。于是,便放心地出了门,还不忘两只手分别提着一壶酒。

「冒犯了。」风无痕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一带,便带离了地面飞上屋顶,而后又轻巧地跃过了层层楼阁,最终抵达了贾府的正房。

待盛云霖站稳后,风无痕旋即放开了她,道:「到了。」

盛云霖轻轻坐下,更是轻拿轻放手中的酒坛,而后小心翼翼地撬开了一块房顶的瓦片。

她小时候听父亲讲过江湖之远,后来也在宫中看过不少话本子和传奇故事,是以对偌大的江湖向往得很。没想到重活一回,到有机会干些上房揭瓦的事情,还真有那种天涯浪客的味道了。

瓦片一揭开,便能瞧见里面的景象。半夜三更,贾诚不睡觉,却是在和一个年纪明显偏大的男人交谈。

那男人的身影恰好隐没在盛云霖视线的死角,她把耳朵凑过去认真听二人的对话,只听见那个男人道:「怎么这么些天还找不回来!若误了日子,你拿十条命也抵不了!」

「舅父,您千万别急,我这不是已经全力搜寻了嘛,今天我已经把那贼人的画像贴了满城了!」这是贾诚的声音,「若实在不行,咱们打一块儿差不多的玉,也行吧?」

「你当梁王是蠢的吗?他看上的东西,给他个假的,他能认不出?!」

这个声音……她想起来了,这是霍相那个老狐狸啊!

——是她上辈子既刻意拉拢、又试图斩去的对手,当朝右相,霍玄承。

——那么,梁王又是谁?盛云霖不记得陈朝有这么一位梁王。

他们这一辈,皇室人丁凋零,陈煜的三个哥哥皆死在了她和亲那年的宫变之中,是以陈煜一个封王的同姓兄弟都没有。剩下的王爷都是先皇那辈的,因九王爷陈焱造反之故,这几位多不问朝政,以自保为主。即便如此,这些人中也没有一个被封为梁王的。

难不成是这三年,又多出了一位异性王,与霍相分庭抗礼?

不对啊,区区三年而已,怎么会冒出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呢?

风无痕在她身旁坐下,开了坛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用极低的声音道:「傻眼了吧?」

盛云霖白了他一眼。

「想不想知道,梁王是谁?」

盛云霖眯着眼睛问道:「你一个齐国的小偷,管我们陈国的事情做甚?」

「小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风无痕乃一介侠盗,你去齐国的民间转一圈,谁提到我不是夸的?」风无痕大言不惭道。

「好吧,侠盗先生,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梁王是谁?」

「你猜。」侠盗本盗贱兮兮地答道,而后仰头大灌了一口酒。

盛云霖恨不得翻上一万个白眼。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又把瓦片原封不动地塞了回去。反正她已经得到了新的信息:霍玄承不在京中,居然跑来了江宁,定是有要事需要他亲自去做;而他要这块和氏璧,是为了呈现给这个「梁王」。

除此以外,盛云霖还判断,霍玄承和梁王有一个约定好的日期,且霍玄承处于弱势方,是以贾诚非常着急,非得在那个日期之前找到和氏璧。否则别说梁王了,光是霍玄承就要他好看。

「这个梁王,为什么认定程家的家传宝玉就是和氏璧呢?」盛云霖问道。

其实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什么能得到回复的期待,却没想到风无痕居然真的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因为梁王有一张画有和氏璧的古画,和那程家的家传宝玉长得一模一样。程家本未避讳过他家的家传之物,谁又能想到会有官府的人来强取豪夺呢?总之呢,这块玉的事情就被梁王知道了。梁王非要此玉不可,霍玄承又有求于梁王,便让他的外甥去强抢了。」风无痕说罢,摇了摇头,「老古话说得好,财不外露,你看程家露了财,这不遭殃了嘛。」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盛云霖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到底是干吗的?」

「区区侠盗,不足挂齿。」风无痕「自谦」道。

「……行吧。」盛云霖懒得跟他扯东扯西,「那和氏璧现在在哪儿?」

「在我这儿呀。」

「废话,我当然知道在你这儿。你要它有什么用?你一个『侠盗』,还能拿这玉换了钱去救灾不成?除了梁王,也没人这般识货啊,你不怕卖不上价白折腾?」

风无痕微微一笑:「所以,风某这不是来跟你和谢大人谈合作了嘛。」

听见他提及谢斐,盛云霖道:「咱们现在要去找他吗?」

「别急,你瞧。」风无痕指了指不远处的屋顶,「谢大人已经来了。」

盛云霖:「……」

旁边那栋耳房的屋顶上,正是站着谢斐本尊。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此时却是微微蹙眉,似有不快。

——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

这场景似乎和在临安书院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当时盛云霖是被风无痕劫持,还被迷香熏得浑身瘫软、动弹不得。而今夜,她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劫持的样子,到像是来……私会郎君了。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盛云霖抬头望了望天。

盛云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是变怂了。

想想上辈子,她对待谢斐的态度一直是不卑不亢的。哪怕刚去上书房的时候,被谢斐说字丑、书读得太少、文章狗屁不通,她也是正面刚上去,最终打破了谢斐对她偏见。

但此时此刻,她就是很怂。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却莫名有一种被抓了个现行的感觉,而且这场景,真是有点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默默挪到了谢斐身边,问:「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谢斐瞥了眼那两个不合时宜的酒坛:「你们在这里喝酒?」

「没有没有。」盛云霖赶紧摆摆手,「我们在偷听贾诚和霍相的谈话呢。」

「偷听谈话,带着酒?」谢斐重复了一遍疑问。

盛云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真会挑重点」,正想着怎么解释,风无痕也来了他们这边,笑道:「谢大人,又见面了。我不过是来赴盛姑娘的约罢了,你莫要紧张。」

「我何时约过你?」盛云霖惊道。

「你把我的画像贴得满大街都是,然后自个儿准备了酒在屋子里等我,不是邀约,那又是什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盛云霖恨不得现在就把风无痕丢进秦淮河里沉塘了。

「你莫要污人清白。」盛云霖先表态跟他划清界限,而后极为正经道,「你花了这么大一番功夫,把谢斐与我引到江宁,又让我俩去了扬州的程宅,现如今还带我来听这个墙角——你到底有何用意?我先声明,程家的事情我是要管的,所以他们家那块玉,我要定了。」

「既然你都开了口,那玉的事情自然好说。」风无痕笑道,紧跟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嘛,还是得有条件。」

他一说有条件,又总是对盛云霖一副暧暧昧昧的态度,谢斐登时便警觉了起来。他抬手把盛云霖拦在了身后护住,蹙眉道:「什么条件?」

「我风某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这件事花了我诸多心思,自然要够本才行。我希望二位给那个贾郎中递个话——我风某要十万两银子,赎这一块玉,且只收汇通银庄的银票。」

见风无痕的要求和盛云霖无关,谢斐紧绷的神经又平缓了下来。

汇通银庄,是唯一一个陈国、齐国通兑的银庄,风无痕只收这个银庄的银票很好理解。可这数额,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反而显得奇怪了。毕竟上回在临安,风无痕可是挪走了四十万两的现银,此番换了银票,应该只会要更多才是。

「为什么是十万两?」谢斐问。

「因为贾诚等不及。」风无痕道,「而我算了算,三日内他最多也就能凑出十万两罢了,这回只好便宜他了。」

盛云霖简短地和谢斐说了一下刚才他们偷听到的对话。

谢斐也立刻发现了不对之处:「你们没听错吗?朝中没有梁王这个人。」

「果然没有!我就说,怎么会区区三年就封了个我不认识的新王出来。」盛云霖道,「但我没听错,他说的就是梁王。」

风无痕打断了他俩的对话:「二位,风某的条件,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盛云霖回道:「我们可以替你向贾诚传这个话,但这笔银子,我要分一半走。」

风无痕眉梢一挑。

谢斐也略有些差异。

盛云霖淡定道:「一来,我们也不会白白替你做事,所以好处费是要收的;二来,我既然决定了要帮程家,自然要把贾诚欠程家的讨回来,而当下能先讨回的,也就只有银子了。」

风无痕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成交。」

「这么爽快?」盛云霖略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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