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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2 / 2)

「你都请我喝酒了,我自然要爽快一些。」风无痕倏然一笑,「更何况,我说求娶你也说了两次了,今天姑且算第三回。这五万两银子,就当风某先下的聘礼吧。」

「那你这聘礼可有点儿少了。」盛云霖扯了扯嘴角,毫不买账,「你没见过我大婚时的派头,就你这点儿身家,娶不起我的。」

「哦?」风无痕有些诧异,「你还成过婚吗?」

「你猜。」盛云霖笑眯眯地用他之前说过的话搪塞了回去。

倒是谢斐,原本一言不发,此时语调中却隐隐有些不快:「既然谈好了,那便请回吧。」

眼见谢斐下了逐客令,风无痕抱拳道:「谢大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并不期待。」谢斐淡淡道。

风无痕也不恼,踏着轻功飞远了。

屋顶之上,便只剩下了盛云霖和谢斐两人。

盛云霖这才想起谢斐还有毒舌的一面。当年她在上书房是领教过其厉害的,只是多年不再见他怼人的场景,选择性遗忘罢了。

后来才入朝的官员,还真以为谢斐是那种性格清冷、不喜言谈、影湛波平之人。那都是没被谢斐噎过的。

思及此,盛云霖抿唇一笑。

「笑什么?」谢斐瞥了眼她。

「咳咳。」盛云霖登时就收了笑容,正经道,「没什么,我就想起了年少时的事儿。你那会儿在上书房的时候可嫌弃我了。」

谢斐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盛云霖会提及这些。

盛云霖接着道:「你瞧,上回在临安,风无痕见了我,先说我字好,后又说我谈吐不凡,哈哈哈——是不是得归功于你当年教得好?」

她其实也只是没话找话,主要是怕谢斐接着深究那两坛酒的事情,却不想谢斐愣在了那里,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抿了回去,目光也移向了别处。

「我……曾经说过你什么吗?」良久,谢斐低沉的声音响起。

「哦,你那个时候说,我这一手字,如若上了科举的考场,恐怕没人愿意阅卷。」盛云霖记得很清楚,毕竟当年这番话对她打击实在有些大,「你还故意说你多虑了,我区区一位公主,怎么可能上考场呢?」

谢斐:「……」

盛云霖摊手:「说真的,你嘴毒起来是挺要人命的,不过也还好,你武功高、地位也高,上书房里没人敢冲上去跟你打一场。起码当年的我不敢。」

谢斐:「……」

「诶,你这副表情做什么?」盛云霖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

「我……当年真的那么说过?」

他的语调很缓慢,似乎非常谨慎,让盛云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可她又确实没有记错。

她只好缓缓点了个头:「嗯。」

「……我不记得了。」

「哎呀,你在上书房训过的人多了去了,哪能都记得呢?」盛云霖试图宽慰他。

谢斐迟疑了一下:「那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啊!这有什么!」盛云霖赶紧摆了摆手,又笑着道,「何况,你既是满朝文武皆知的帝师,亦是我的老师。我这个学生当的,也算不赖吧?」

现在回过头来自我评价一下,她垂帘听政的那几年,做得也还算不错了。

她那般笑靥如花地看着谢斐,在凉夜之下如同一朵盛开的夜昙。

谢斐却始终注视着她。

「你一直很好。」他的声音极为郑重,「对不起,当年那么说你。」

盛云霖愣住了。

她的眸光里盈着一池的碎月,清澈明亮,像是有粼粼波光在瞳仁里摇曳。

「不必道歉。」她又扬起了一个笑容来,「你当年说得都对。如若不是你教导年幼无知、被宠坏了的我,也不会有后来的长公主。谢斐,我很感谢你。」

——感谢你在我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指引我、教导我;又在我一无所有、倍感孤独地醒来时,陪伴我、保护我。

这番话她觉得有些肉麻,没能立刻说出口,而是默默埋在了心里。

希望有一天,可以好好地说给谢斐听。

她本对这世间没有什么眷恋,即便重活了一遭也倍感空虚,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只觉得陌生而又悠远,即便沉沉睡去,也总是被噩梦惊醒。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现如今,她很感谢有机会重活一世。

因为她不再孤独,而且再也不会孤独了。

风无痕后半夜的时候又来了一趟盛云霖这儿。

彼时盛云霖好梦正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次日清晨时,于屋内发现了一封信和一本书。

信上正是风无痕那狂草字迹,和先前给自个儿写的「情书」别无二致。不过这回上面不再是些肉麻话了,而是一封让盛云霖给贾诚「带话」的信,算是给昨晚他们商量好的合作准备了一件道具。

至于这本书嘛,倒是一本武学小札,所授的正是折扇的运用方式,从入门到进阶都很齐全。字迹依旧是风无痕的,只不过规整了不少,上面还画了些动作示意,画上的小人儿还是个少女,身型容貌看起来和盛云霖颇为相似。

盛云霖盯着这本书看了半天,心里盘算着「风无痕这厮不会是真看上自己了吧」——要知道她先前觉得风无痕只是开玩笑的——但转念一想,上辈子看上她的人多了去了,横竖多一个不多,就随他去了。

倒是这本小札不错,盛云霖喜欢得很。她有时也会想,这辈子没了皇族身份的束缚,她还能做些什么?仔细想想,上辈子她就向往江湖之远,偶尔也想当个游侠,如今不是机会来了吗?

这扇子挺好,册子也挺好,她如今时间多得很,也不需要忙于政务,正好可以拿来练扇子玩儿。虽然是当不成一代女侠了,但能自保就行。

盛云霖同谢斐一起,把风无痕留下的那封信带给了贾诚。

信中没什么别的意思,中心思想就一个:要钱。三日之内准备好汇通银庄的十万两银票,届时于秦淮河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贾诚看到信的时候,脸都绿了。

谢斐道:「偌大一个贾府,里里外外这么多家丁,居然能让一个贼人来去自如?」

他平日里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如今搭配这语气,倒有了些兴师问罪的意味来。贾诚一想到谢斐的身份,就有些怵,面子同样也有点儿挂不住,便放低了姿态,问道:「那依二位之见,该怎么办是好?

盛云霖假意安慰他道:「贾大人无须着急,我看那风无痕是慌了,才会提条件让您赎玉。我们不妨再等一阵子,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有线索报过来,咱们就能破案了呢?」

贾诚问道:「这……姑娘觉得需要多长时间?」

盛云霖为难道:「此人功夫了得,他昨晚进了我屋子,我居然一点儿都没发现,就算我们得了线索,恐怕抓捕他也需要费些时间。」

谢斐补充道:「嗯,三个月应该够了。」

贾诚两眼一黑。

他天旋地转了一阵,扶着桌沿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最终咬咬牙道:「还是先把玉赎回来,再抓捕此人吧!」

盛云霖顺水推舟道:「诶,也不是不行。贾大人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了大人,自然会管到底的。」

谢斐又「嗯」了一声。

贾诚感激道:「多谢二位!其实二位已经帮贾某很多了。若不是姑娘的画,风无痕恐怕也不会立刻出现。后面还得劳烦谢大人继续追查这贼人的行踪!」

「应该的。」谢斐道。

盛云霖得出了结论:谢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不见得比她要弱,反正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于是依照商量的结果,贾诚去准备银票,谢斐和盛云霖回屋「继续商讨追捕风无痕的方案」,三日后,先赎回玉,再做打算。

两人回到谢斐的房间,盛云霖故意斜着眼睛看谢斐,眼睛里带着玩味的笑:「想不到啊,我们谢大人,清廉正直,人品贵重,却陪我做这种坑陷朝廷命官的事情?」

「特事特办。」谢斐道。

「哦?」

「我们的目的是把玉拿回来,看霍玄承到底想做什么,那就得和风无痕合作。答应继续帮他追查,也有理由留在此地观察。」谢斐解释道,「还有,你决定了要帮程家那个小孩子,那让贾诚用这种方式赔钱,也说得通。」

「哎,其实我还想自己坑一笔下来。」盛云霖托腮,「毕竟穷。」

谢斐一愣:「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买。」

「总不能一直花你的钱啊。」

「……反正是你发给我的俸禄。」

「哈哈哈哈!」盛云霖捧着下巴,笑得很开心,「是了,我还给你发过好几年俸禄呢!不过嘛,我既帮风无痕的忙,又帮贾诚的忙,合该收点儿好处费。这样日后我行走江湖时,也不至于没钱花。」

「你要行走江湖吗?」谢斐问。

「哦,我随口说说。」盛云霖摆摆手。

她其实也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除了不想回到京城那个伤心处外,她好像去哪里都行。

倒是不知谢斐是否愿意陪她。反正谢斐都是要云游四海的,一起云游也没什么吧?

可她也不太好问这个问题。万一人家不愿意呢?那场面岂不是很尴尬。

三日后,秦淮河上,贾诚与风无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盛云霖那日并没有去,她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宁可窝在屋子里研究风无痕给他的小札;谢斐倒是去了,盛云霖听谢斐回来后说,风无痕并未亲自到场,而是让一艘空船行到了秦淮河上,贾诚按照风无痕的要求,亲自送了十张万两的银票上去,本以为能见到风无痕本尊,却发现船上只有一张字条,说是已经原物奉还了。

这块被贾诚奉为「和氏璧」的宝玉,是怎么从贾府中被偷走的,又是如何归位的,贾府中人一概不知。贾诚意识到风无痕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后,气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是夜,盛云霖特意没睡,哈欠连天,足足等到了后半夜,才等来了风无痕。

「你可算是来了,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盛云霖一边抱怨,一边伸出了手,「我的好处费呢?」

风无痕将五张银票递到了盛云霖手里,笑道:「我这不是怕谢影湛又突然出现,你不好解释嘛。我可是特意确认他睡着了,才过来你这儿的。」

「我可谢谢你啊。」盛云霖扯了扯嘴角。

「不过,提醒你一下,陈朝境内兑换这些银票,是有可能被追踪的。」风无痕敛去了笑意,语调正经了起来,「你可以找机会来齐国兑换,我在上面盖了我的私印,随便去齐国的哪家汇通银庄,指出此私印,对方都不会为难你。」

借着月光,盛云霖仔细瞧了瞧那「风」字的私印,目不转睛地问道:「所以,风无痕——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你又是什么人呢?」

「……」

「盛姑娘,我们各自都有身份想要隐藏,既然相识一场,便不要深究了。」

「也是。」盛云霖点点头。

他赠过她两件礼物,她也帮过他的忙,一来二去的,就算不是朋友,那也是熟人了。

盛云霖想:既是有过合作的熟人,那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确实没必要深究。

风无痕临走前,提醒了盛云霖一句非常重要的话:「盛姑娘,你不是想知道『梁王』是谁吗?不妨去问问齐国人。」

「……!」盛云霖蓦地一惊,而风无痕已然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齐国的……梁王?」她低声沉吟,就连最后一丝困意都烟消云散了。此时此刻,她的神智异常清明,眼神却变得危险了起来。

多年培养出来的、刻蚀在骨子里的对权力的敏感,让她意识到,那块宝玉只是对方欲望的冰山一角,而海平面之下,还隐藏着巨大的黑暗。

那是她绝对不愿意、也不可能拱手让人的——陈朝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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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07-0517:13·禁止转载

霍相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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