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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2 / 2)

这不是谢斐的风格。他那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

盛云霖正在胡思乱想,却见谢斐关了门,点上灯,从袖中抽出几页纸来。

——都是从账本里裁下的。

「你看看。」谢斐道。

盛云霖接过那几张纸,发现上面记录的都是这一年书院的学生缴纳学费的情况。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以姓氏笔画数排列,很容易便能定位到某个学生上。

「这上面……没有裴子安的名字啊!」盛云霖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到底是不是这儿的学生?!」

「我也不信,临安书院最出色的学生,会是一个浪荡子。」谢斐的声音清冷。

「啊哈哈哈……」盛云霖有些尴尬,「白天那会儿你都听见啦?」

「他对你很不敬。」谢斐道。

「我已经不是长公主了。」盛云霖无奈地苦笑。

谢斐却摇了摇头:「即便你只是一个普通丫鬟,他也不该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如此轻薄。」

盛云霖摊手:「哎呀,可我也并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啊?我又不是没成过亲。」

谢斐的神色忽然一变。

盛云霖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提起了什么不该提的事情,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顾这段往事。

下一秒,她注意到了谢斐的右手握成了拳状。

——他在极力地克制,和忍耐。

盛云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她没经过大脑的思考便去握住了谢斐的手,把他的手指一点一点舒展开。

「已经过去很久了。」盛云霖缓缓道,「他没能把我怎么样,洞房花烛的当天晚上他就完了,我亲手杀的他。他当时喝得烂醉,并不知道我准备了匕首。运气很好,我俩各挨了一刀,他死了,我活了下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平静地叙述自己的上一段婚姻。那是她登上权力高位的必经之路。

那段血色的婚礼,已经很多年都没人敢提起了。

「疼吗?」谢斐忽然问道。

「现在不疼了。」盛云霖叹气,「不过那会儿当然是很疼的,差点儿以为要熬不过去了。」

「早点睡吧,别想这些了。」谢斐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做什么?」

「去会一会裴子安,或者说——风无痕。」

曾经的盛云霖可以在整个陈朝都横着走,只因身边隐匿着大大小小的暗卫,而她本人也有学习一些防身之术。

现在的盛云霖——基本上只能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

所以谢斐让她「好好休息」基本上就等同于「你乖乖在这儿待着」的意思,盛云霖也很自觉不去给谢斐添乱。

可人算不如天算,谢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拿一方沾了迷药的帕子往盛云霖的口鼻上一捂,而后发生的事情,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浑身无力,被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搂着,坐在临安书院最高处的屋顶上。

——斗篷下的那张面孔,除了裴子安,还能是谁?

只是通身清雅的书生气已然不在,明明只是换了身衣服,这人怎么还多了几分邪气呢?这便是风无痕的本相了吧。

盛云霖打了个哈欠。

「盛姑娘啊,你的心也太大了点儿吧?」风无痕笑笑,「你现在可是被我挟持了哦?」

「啊,我知道啊。可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盛云霖一副无所谓状,「说起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以裴子安的身份在临安书院落脚的?」

「这个告诉你倒是无妨。不过是用了催眠术罢了,雕虫小技,让山长等人以为我是这个书院的学生。临安书院这么大,也犯不着人人都需要被催眠。」

「明白了。」盛云霖颔首,「那你劫持我做什么?我一个丫鬟,没什么用的啊。」

「那可不一定。你瞧,人这不就来了吗?」风无痕道。

盛云霖顺着风无痕的视线,朝着屋顶下方望去。

谢斐就站在下面,漆黑的瞳仁直直地看向他们。

他足尖一点,不过三两下功夫便轻松上了屋顶。风无痕立即拊掌道:「好轻功!不愧是谢太傅,真真文武双全!没想到风某来了一趟临安,居然能遇到谢太傅这等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把她放了。」谢斐根本没打算和对方废话,「否则,你不可能活着出临安城。」

「如果我现在放了人,那我才是真的没法活着出临安城吧?」风无痕的唇角勾起,那神情中的邪气更重了。他从袖中划出一柄短剑来,抵住了盛云霖的脖子。

「嘶——」盛云霖经不住发出了声音,「这玩意儿真凉。」

谢斐的目光冷得像冰,却不再轻举妄动。

风无痕颇有些奇怪:「盛姑娘,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还行吧。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在乎这些。」

「你倒是个怪人。」

「你今天还说,要求娶我这个『怪人』。」盛云霖瞥了他一眼。

风无痕又笑了起来:「你愿意吗?那犯不着等了,今晚你就跟我走吧。」

「不愿意。」盛云霖立刻道。

「不要拒绝得那么快嘛,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的哦。」风无痕抬头看向谢斐,「我也很好奇,谢太傅那么在意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人?」

「提条件吧。」谢斐道,「你劫持了我的人,还专门引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对我说这些的。」

盛云霖倏然听见「我的人」三个字,不知为何,胸口蒸腾起一些异样的情绪。

风无痕道:「好说。风某初来陈国,却遇到了谢太傅,只能自认倒霉。此番劫持您的侍妾也是无奈之举,只要能放我平安离开此地,这位姑娘定不会有事。」

「我不是他的侍妾。」盛云霖扯了扯嘴角。换在上辈子,他俩可是君臣关系。盛云霖是君,谢斐是臣。

「你还真是个丫鬟啊?」风无痕奇道。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盛云霖冷静道,「你带我们去找那几十万两官银的下落,而后把我俩反锁在学堂内。这样,在明日众学生晨读之前,你跑多远我们都无法追击。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怎么样?」

「那我为何不把谢斐独自反锁,带着你跑呢?这样他更不会追击我。」

「那你就完了。我说过,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怕死的,大不了拿你的刀捅自己一下嘛。」盛云霖无所谓道,「但如果我死了,谢斐不仅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齐国。你是齐国人,素有劫富济贫的侠名,应当不忍看到齐国百姓遭受波及吧?」

「为了你一个小姑娘,谢大人就会对齐国不利?我不信。」

谢斐却冷声道:「我会。」

风无痕眉梢一挑。

或许是谢斐的表情过于危险,风无痕终于道:「行吧,这次便当我失误了。长夜漫漫,料你们明天也找不着我。」

他挟持着盛云霖,在前面引路,让谢斐跟上。

还是白天那个库房。

只不过,库房的下面,还有个地库,里面堆得满满都是官银。

「钱怎么过来的,你们慢慢查,慢慢想。谢太傅,你站远点儿。对,就是这样,再往后退几步,离我远点儿。」

直到谢斐离得足够远,风无痕才满意。

他对盛云霖耳语道:「盛姑娘,你很有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他猛地将盛云霖往前一推,盛云霖因迷药的药效四肢无力,踉跄地栽进了谢斐的怀里,而后便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关上、反锁。

在明天早上被人发现前,他们都出不去了。

反正横竖也出不去了,盛云霖干脆开始复盘起来。

「风无痕会催眠术。」她快速道,「我猜,他先催眠了临安书院的人,伪装成了这里的一名学生,还获取了山长的信任。而后,他负责押送临安城对书院的拨款,催眠了在场的几人,直接搬走了四十万两银子。待到『事发』当日,他再留了一封信给苏惟,告知对方自己偷走了四十万两官银,苏惟才去清点了库房。但其实早在那之前,银子就到了临安书院。」

「你怎么知道他会催眠?」

「他一时大意,亲口说的。」

「这种催眠不会长期维持下去,待到过些日子,把所有经手临安书院款项的人全部都盘问一遍,便知道了。」谢斐道。

「没错。」盛云霖点点头。

分析完毕,她内心还有点儿开心,忍不住揶揄道:「啊,谢大人,你今天倒是跟我配合得很好,我看你那表情,真像是要搞死齐国的样子。我居然还有表演红颜祸水的潜质——你看,连风无痕最后都怂了。」

谢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真的会。」他一字一顿地说。

盛云霖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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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07-0517:11·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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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忆:长公主重生后又在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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