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轩小说网

字:
关灯 护眼
傲轩小说网 > 爱意失落乐园 > 情敌有超能力后

情敌有超能力后(2 / 2)

可要是他不愿意,谁能勉强得了他呢?

我一路走一路想。

直到回到宿舍宋宋扑过来抱住我,打断我的思绪,我只好把王菌跟我说的那些都暂且放下。

我陪宋宋一起报了一个攀岩社团。

今晚是社团活动,社长似乎有事情要宣布。

我和宋宋一起到要聚餐的地方的时候,看见一个老熟人。

是阮梨。

她坐在社长的右手边,笑得很矜持,社长举起酒杯,说欢迎新社员入团。

宋宋脾气暴,在她爆发出来的时候我在桌子下面按住了她的腿。

她看我一眼,将涌上嘴边的国骂咽了下去。

我只想维持场面上的体面而已,我和梁兆、阮梨的八卦新闻在学校里不是什么秘密,桌上的人望望我,又望望她,最后有人问社长:「入团报名都截止多久了,她怎么还能加入进来。」

阮梨挂在脸上的笑一僵,明明是别人问出这个问题,可她表现得像针对她的人是我一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莫名其妙。

社长笑得有种息事宁人的和事佬的意味,说:「阮梨同学对我们社团极其感兴趣,所以大家欢迎一下哈。」

桌上的人稀稀拉拉地举着杯子,没和阮梨碰,都自顾自地喝。

场面有些尴尬。

快散场的时候阮梨给梁兆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娇嗔着撒娇:「我这边快好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阮梨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用了命令性的语气:「我不,梁兆,我要你来接我。」

然后她挂断电话,有些得意地望着我。

散场的时候宋宋抱着我的胳膊问我要不要退社团,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德行有亏、需要回避的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是我。

出去的时候梁兆已经等在餐馆门口,应该是听阮梨的话来接她。

我和宋宋出去的时候,他靠着墙,竟然在抽烟,他比我上次看见他似乎又瘦了不少,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我身后的阮梨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被他皱着眉伸出手推开了。

6

阮梨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周围,除了攀岩社团,我还喜欢在周二和周五的晚上泡图书馆,周末去当地的养老院当义工,我喜欢和老人家交流,他们身上有经历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和安详。

发现不对劲是我在太多场合「偶遇」阮梨,固定时间的图书馆偶遇也就罢了,可我竟然在养老院也能碰见她。

迟钝如宋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有些犹疑不肯定地问我:「以珊,你觉没觉得,阮梨一直在观察模仿你。」

她模仿我的穿衣风格,模仿我的生活作息和爱好,她好像想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我。

就好像这样,她能得到什么一样,能得到什么呢?

我能想到的只有梁兆。

我没有说话,宋宋看着手机转移了话题:「看群,这周我们要去乐山那边的人工攀岩石举行社团活动,真烦,又要看见阮梨那张脸了。」

我没说话,我想,或许不只是阮梨,可能还能看见梁兆。

我的猜想并没有错。

到达场地的时候,阮梨已经到了,梁兆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后,沉默得像一尊雕塑。

他以前其实也是个很冷淡的人,但那是一种有礼貌的冷淡,是在社交距离外点到即止的不冒犯,可他现在的冷漠就像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还没探究到更多的情绪,有人站在我身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视线上移,是同一个社团的一个男生,有些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递给我一瓶水和一袋蛋糕,说:「给你早餐。」

我愣了愣,然后大方地接过来,得体地道谢。

他脸微微红了,然后就走了。

阮梨拖着梁兆走过来,笑得有些阴阳怪气,说:「呦,这么快就有新的备胎了?」

梁兆也望着我,他的眼神像是一湾被冰封的潭水,死气沉沉,可很快就偏过头去,我看见他低着头,嘴角微微下沉,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我莫名地有些烦躁。

我抬眼看着阮梨,第一次露出对她极度厌恶的表情,我说:「别再惹我了,阮梨,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很显然,她没把我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阮梨抢在我身边,我们在一条人工攀岩道上,在我们离地面还有大概一两米的距离的时候,她突然直直地落下去。

地上虽然有一层保护泡沫,但她还是蜷缩着身体很难受的样子,她捂着腿,仰头噙着泪瞪着我,有些委屈一样,说:「梁以珊,你干吗绊我?」

我从攀岩上落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直到所有人都围过来,社团社长蹲在她面前,按着她的脚腕问:「没事吧?」

阮梨在地上朝梁兆伸出手,泫然欲泣:「我好痛。」

梁兆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我实在是忍不住,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问她:「你伤到哪里了?」

她抱着自己的右腿,我扫了一眼,然后抬手狠狠地朝她腿上劈了个手刀,她是学舞蹈的,我掌握了点分寸,这次她痛呼的声音就真实很多了。

她气急败坏地尖叫:「梁以珊,你干吗?」

我冲她弯了弯唇,说:「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污蔑落实啊。」笑意不及眼底,我冷漠地看着她,「阮梨,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惹我了。」

她像是被我的眼神吓到,往后瑟缩了一下,然后像是找救兵一样喊梁兆。

我抬头看向梁兆,他是个很护犊子的人,我将他喜欢的人绊倒在地,他会如何责备地望着我呢?

可我和他的视线对上,过了片刻,他暗沉沉的眼里突然轻轻氲上了一层笑意。

我本来疑心自己看错了,但他嘴角也微微上扬,是从分开后,我见到他露出的第一个微笑。

他含笑望着我,这眼神就像……就像我以前独立做出最后一道物理大题,他嘉许的笑意一样。

7

我是在医疗室外听见阮梨气急败坏的声音的。

「我不管,我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梁兆了。」

「你不是说你可以让他爱上我吗?爱上我后他就会听我的话,可是现在为什么,他离我越来越远。」

「他刚开始明明很听话的,我让他和梁以珊分手,他潜意识里那么抗拒,但还是顺从了,我让他来替我跟梁以珊打网球,他就来了,可现在我连让他陪我逛街他都不愿意。」

「而且我不明白,他明明已经爱上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碰我,连牵手都抗拒,也从来没有答应过我要做他女朋友的要求。」

「什么爱上是一瞬间的事,爱下去才难,我不听,我只要他回到最初那样听话。」

「我把自己的舞蹈天赋抵押给你了,我还能有什么能交换的?美貌?不,不行!」

最后她的声音是压抑的尖锐,又带点哀求:「我求求你……」后面声音渐渐小下去。

我松开握住门把的手,一步一步安静地退回去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梁兆斜背着包站在外面,大概是在等阮梨。

黄昏的光一寸一寸地斜倚过来,他的侧脸依旧英俊,安静沉寂地盯着手机屏幕,浑身都是压抑落寞的气质。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那刻的心情是什么,像是真相昭然若揭后的大石落地,他从来都没背叛过我,他是身不由己,我不知道阮梨是和什么做的交易。

我只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地抵抗这种控制。

那一瞬间心疼和委屈交织过来,又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就像身体最深处已经死掉的一株植物,从心底一点点地探出了头,舒展开了叶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我初三的一件事。

那年我爸妈一直在闹离婚,那段时间是我最叛逆的时候,我不学习,逃课,打游戏,不回家,离家出走,梁兆找到我的时候,我缩在一家便利店待了一天一夜,那时候还下着暴雨,他找到我的时候浑身湿漉漉,我以为他会骂我,但他看见我的那刻,脸上一瞬间放松下来的表情令我安心。

他那个时候高三,在市里不能经常回来,那次是翘课连夜赶回来的,我不知道他找了多少个地方才能在一家普通得随处可见的便利店找到我。

他只是湿漉漉地、很安稳地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然后朝我伸出手,说:「走,我带你回家。」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叫不到车,是他背着我一点一点走回去的。

路灯昏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说:「大人有大人的选择和道路,不管他们在一起还是分开,对你的爱都不会变,你不能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左右爱你的人的意志。」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而有力度,他说:「以珊,不管怎么样,你都有我陪着你。」

那是十八岁的梁兆。

在时间岁月的缝隙中,一直不变的梁兆。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注视,他偏头朝我望过来,我含泪冲他微笑。

他微微愣了愣,我在心底想,这次换我走向你了,梁兆。

他一直在照顾,当我的保护伞,那么这次,换我来维系我们的爱情。

我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开口,我说:「梁兆,你说过,不管怎么样,你都会陪着我。」

和你一样,我也会永远,坚定地走向你。

8

我开始重新追求梁兆。

所有人都非常吃惊,甚至连宋宋都默默地在宿舍给我放了好几天的王宝钏挖野菜的视频,暗示出轨变心的男人不能要。

我只能微笑。

我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追求,我只是重新建立了和梁兆的联系。

他舍友都很喜欢我,我偶尔和他们一起玩游戏开黑,他们会把梁兆拉上。

分手后第一次和他们五排的时候梁兆似乎愣了愣,都忘记选英雄,系统自动帮他选择了一个辅助,他室友都在笑他,我也笑,开麦说:「等下跟紧我,小辅助。」

他操纵着短腿的治疗萝莉跟在我身后,仿佛踉跄一下一样,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会重新和他微信聊天,只是一些我妈寄过来的零食,有他爱吃的鱿鱼和酥炸紫菜,我会若无其事地问他要不要吃。

他隔了很久问我:「你……不恨我?」

在他在网球场上拿过阮梨的球拍站在我的对立面的时候我是恨过的,我性子要强,从不主动,如果他是真的变心,我会断了和他所有的联系。

可这不是他的自由意愿,他是被人操控,如果我因为这个就放弃他对我这么多年的保护和守护,失去对他的信任,那如果有一天梁兆清醒过来,该会是多么悲哀。

我就这样轻易地、随便地放弃了他。

我没回他,只是在当晚把他爱的鱿鱼和酥炸紫菜拿给他。

他沉默地从我手中接过,我看见他通红的眼。

他说:「对不起。」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谢谢。

我微笑,在心底喟叹,又有些心疼,他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啊。

阮梨是第二天来找我的。

她站在我的教室门口,像泼妇一样骂我小三抢人男朋友。

我还没说话,班里已经有看不下去的同学直接怼:「说谁小三呢,梁兆不是你从以珊那里抢过来的吗?」

「对啊,要是骂人小三,你先骂你自己。」

「而且我听学长学姐们说过,梁兆学长只是和以珊分手了,他好像没承认过你是他女朋友吧?」

「对啊,连手都不愿意牵,算哪门子的女朋友啊。」

她的脸青了白,白了紫,我在这刻无比感谢我的这些同学,虽然大学交集不多,她们对我的出口相助或许也是因为阮梨平时的风评太过差的缘故。

我走进阮梨,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阮梨,你可以使用超能力让你爱的人也爱上你,可你知道吗?爱是发生在日积月累的每一分每一秒之中,你可以让梁兆瞬间爱上你,可你没办法,让他永远爱着你。」

「换句你能听懂的话来说,即使你能一直不间断地持续地使用超能力,但他不爱你,总有一天,他会对你的能力免疫。」

她的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我怜悯又可悲地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似乎丑了很多,眼睛变小,脸庞变大,还长了不少雀斑,我问:「抛开舞蹈天赋和美貌,你还剩下什么可以用来做交易呢?」

她眼神震惊,像恶毒的、吐着信子的毒舌,这眼神令人不舒服,等梁兆一路跑来,阮梨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扑上来掐着我的脖子,用一种绝望尖锐的语气看着梁兆,命令地说:「梁兆,我要你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的心一点点揪起来,我不知道阮梨新交换的超能力对梁兆的影响有多大。

他低垂着眼,态度冷漠而疏离,带着明显的厌恶,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从来都不是。」

阮梨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地松开,最后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崩溃地哭出声来。

我望着她,有些可怜她。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了所有,她的目的和动机是出于爱,还是出于占有欲呢?

我扪心自问,如果我和她易地而处,我获得这个超能力,我可以让我爱的人也爱我,那我会不会使用这个超能力。

我不会。

爱是自由意志的沦陷,可你爱的人有自己的自由意志,若我通过这种手段得到他,那是占有欲,不是爱。

因为我没有将我爱的人当成一个自由人看待。

最重要的是,即使他能一直爱着我,一直到我们结婚,在婚礼上宣誓的时候,神父问他爱不爱我,他在满堂宾客的祝福目光中说爱,我们的家人含笑鼓掌祝福,但只有我知道。

他说爱我,是因为我对他使用了超能力。

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没有超能力,他会不会爱上原原本本的我。

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9

阮梨被带走之后,梁兆送我回宿舍。

他站在我宿舍门口等我进去,在他转身前,我突然问:「之前我们说暑假不知道是去稻城还是三亚,我想好了,梁兆,我们去稻城吧。」

他的背影顿了顿,过了很久,我听见他些微哽咽的声音,他说:「好。」

他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他一直没有转过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当然他也看不见我的。

我问他:「多巴胺、内啡肽,既然你觉得自己爱上了阮梨,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做你女朋友。」

他沉默,声音低沉,说:「我只是在心底潜意识里觉得,如果那样,我会彻底失去你。」

「我不愿意,以珊,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在努力地挣扎。」

鼻头一酸,我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拒绝阮梨的要求的?」

「那天你来宿舍楼下找我,看见阮梨亲我的那天,我转过身看见你的表情,你明明没有哭,可我就是感觉有眼泪滴在我心上,让我心脏蜷缩痉挛地疼痛。」

我有些讶异,我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背影有些萧瑟,我仿佛能看见他的苦笑,这样脆弱的梁兆,他在我面前终于不再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保护者的角色,原来在爱情里,他也会犹豫,也会不确定,也会伤心和绝望。

他说:「我变心了,我怕你嫌弃我,我……我没办法接受你用冷漠恶心的眼神望着我。」

我从他背后抱住他,将阮梨的超能力告诉他。

我问他:「你信不信。」

他顿了顿,说:「信。」

「梁兆。」我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失而复得总是令人愉快,可内心深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怅然,我说,「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说:「好。」

最后我松开手,目送他的背影,就像我们分手前我们商量去哪里旅游的那晚一样,空气中有香樟树的清香,他站在那棵香樟树下,长身玉立,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眼神是溢出的温和宠溺。

爱情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双向奔赴。

我很幸运,也很勇敢。

没有轻易地说放弃。

余生那样长,我知道,我们会永远陪在对方身边,彼此守护。

备案号:YXX1pQQ9X4ZiYYYEP4niNAJ0

你是我的璀璨星光

?

?

爱意失落乐园

不知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