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和站长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一位警官连忙上前为布奴勒亲手解开了捆在手脚上的绳索。
布奴勒将列车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并且指证强盗正是亚森·罗宾。
“不错,他就是亚森·罗宾,这是千真万确的。”
少妇一口咬定那个暴徒就是罗宾,布奴勒也极为赞同这个说法。
“罗宾果真从列车上跳下去了吗?”
警察局长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有价值的信息,一边开口问道。
“不错,他跳下去的地方就是驶过塞纳河后的第一个隧道出口。”
“那个时候,他身上穿着什么衣服?”
“他头戴一顶礼帽,身上穿着我的那件灰色大衣。”
“你们有财物上的损失吗?”
“他从我这儿抢走了一万两千法郎的现金,以及存放文件的旅行包。科长夫人被抢走了珠宝和钻戒……其他的东西,就请夫人来说吧!”
少妇把自己被抢走的所有首饰和珠宝详详细细地列了一张单子,把它交给了局长。
这个时候,布奴勒对刑警们说道:
“我托运来了一部轿车,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了,你们开着它去将罗宾捉拿归案吧!”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对此已经部署了周密的计划,并且派出了两名警务人员开车到现场——第一个隧道进行仔细的搜查。”
“局长,您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不能将罗宾抓获。”
“为什么?”
“此时此刻,罗宾怎么还会在隧道附近待着呢?他肯定会躲藏在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准备乘坐10点23分从里昂开往亚莫[4]的列车。”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实际上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推理问题了。罗宾曾仔细研究过我带着的列车时刻表,而且,我注意到,在时刻表上,开往亚莫的10点23分的时刻这一栏,留下了他查找时的痕迹。那趟列车在10点50分就可以抵达特奴德勒车站,所以乘坐那趟列车刚好合适。
“请注意一下,在特奴德勒车站这一栏下面,同样出现了他查找时的痕迹……”
“哦,真是这样的啊!”
警察局长感觉到非常惊讶,为什么他的判断力是如此地精准?为什么他的目光是如此地敏锐?即便是身为警察的我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些蛛丝马迹,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推断能力,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局长用赞叹、佩服的眼神凝望着站在眼前的布奴勒。
“可是,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呢?看他的样子,不是便衣警察就是私家侦探什么的……”
局长的心头出现了一个疑团。
布奴勒经局长如此长时间的注视,为了掩盖面部表情的改变,便有意无意地掏出了一条干净洁白的手帕,擦了擦鼻涕,并且清了清嗓音。
警察局长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10点50分……距离现在大概还有22分钟……”
“是的!只剩下22分钟了。”布奴勒说道,“必须要在这22分钟之内将他抓获,否则的话,夫人的珠宝和我的旅行包就永远都拿不回来了。局长,请你派出两个人来帮我的忙好不好?”
局长的神情似乎在告诉他不可以。
“局长,拜托了,麻烦您通融一下……”少妇也为布奴勒帮腔道,“局长,恳请您就按照布奴勒先生的话办吧!”
既然刑侦科科长的夫人这样恳求他,局长也就不便再表示反对了。
“那好吧,我就派两名警察给你。”
“局长,真是太感谢您了。”
于是,布奴勒带着两位刑警,来到了存放在车站停车场的轿车前,并且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
布奴勒手脚麻利地将这部昂贵的轿车发动起来,街道两旁的树木和房屋迅速地向身后退去了。
汽车开到郊区的时候,行驶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布奴勒的双手一直在紧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
汽车开得越来越快了,这部小巧轻灵的跑车,就好像在云雾里穿梭一样。
“不管怎样,我都要亲手抓住那个暴徒,把我的旅行包、重要文件和夫人的珠宝取回来……那些珠宝个个价值连城,我可不能让它们从我的手中溜掉。”
布奴勒那充满阳刚之美的刚毅脸庞上,此刻泛起了红晕,他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专心致志地驾驶着汽车。
当汽车抵达特奴德勒火车站的时候,他们已经晚了一步,列车在大约三分钟之前就从这个车站出发了。
一名警察到检票处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有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男子,手提着旅行包,坐着头等车厢走了。
“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去追赶那列火车。”
布奴勒一门心思地想要赶上那列火车,于是,他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对坐在他身后的两名刑警说道:
“刑警先生,请你们帮忙查看一下火车时刻表。”
两位刑警立刻查看了起来。
“这是特快列车,下一站停在尤西站……19分钟后就会进站,如果到那个时候还无法将他抓住的话,我们就必须要赶到亚莫了。”
“是吗?假如真让他跑到了亚莫,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因为亚莫地区刚好是巴黎与弟勒布的交汇处,所以他可以跑到任意一个地方躲起来。刑警先生,我们距离尤西还有多远?”
“23公里。”
“23公里,我们必须要在19分钟内赶到尤西。”
被大雨洗刷过的路面非常光滑,可是,布奴勒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他仍然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向前奔去。
卡车、私家轿车、计程车,一辆辆的汽车都被他追上并甩在了后面。汽车发狂一般地向前飞驰着,车轮似乎已经脱离了地面,好像在云雾里穿梭一样。布奴勒只要稍微有一丝马虎大意,汽车立时就会撞到路边的树干或者电线杆上。
“刑警先生,这一带的路面我不太熟悉,由你来指挥我好吗?”布奴勒向身后的刑警恳求道。
“好的……你现在就一直往前开!”
尽管刑警的嘴里这样说着,可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苍白了。他连忙直起了上半身,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啊!从那里向右转……就是那棵大树的前面……”
那里是平交道,道路和铁轨排列得非常整齐。
“向左转……又是一处平交道……当心火车……”
两名刑警气喘吁吁地说道,嗓音都变得非常沙哑了。布奴勒又将速度提高了几分,汽车真的如同在云里雾里穿梭一般。
“呜——”
一声汽笛的长鸣传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一辆火车飞驰而来。
“看啊!快看,就是那列火车,那就是开往亚莫的特快列车啊!”
“是的!刚才在平交道的时候,我们就超过它了。”
“哈哈!火车都落在我们身后了!”
两名刑警激动得大叫了起来。
布奴勒没有时间回头去看。他两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可是,没过多长时间,特快列车就已经超过了他们。
布奴勒咬了咬牙,拼命地踩着油门。突然,汽车轮胎与路面摩擦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然后便是汽车与火车齐头并进地向前飞驰着。
由于道路崎岖不平,所以稍微有一点疏忽大意,便会有大祸临头。这时,火车司机察觉到了这辆风驰电掣的汽车,于是万分惊讶地拉响了汽笛。
可是,布奴勒却对这个提醒置若罔闻,仍然飞一般地疾驰着。
“只需要提前进站一分钟,我们就成功了!”
布奴勒的脑门上不断地有汗珠落下来。而那两位刑警则从座位上将身子探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握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随时准备跳下汽车逃命。
之后的四五里路,汽车与火车几乎都是齐头并进的。然而,没过多长时间,火车便慢慢地减速了,因为已经快要到站了。
当火车快要开进车站的时候,布奴勒和两名刑警已经等候在了检票口,他们的目光一齐盯在了头等车厢停下的地方。
尽管已经有了几个下车的乘客,可他们所要寻找的目标——列车上的强盗却始终都没有出现。于是,布奴勒一个箭步跃上了车厢,两位刑警则守候在车厢的前后两个出口处。
布奴勒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个车厢都搜查了一遍,可那个强盗却始终不见踪迹。
“没有啊……所有的车厢都已经搜查过了,可就是找不到他。”
布奴勒非常认真地在周围搜查着,连洗手间这种地方都没有放过,可一无所获。
“哦,说不定他躲到二等车厢或者三等车厢里去了。”
就在布奴勒正准备冲过去的时候,不小心与匆匆赶来的列车长撞在了一起。
“列车长,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黑领灰大衣的男子?”
“你说什么?黑领灰大衣?就是他……我也正在为此而担惊受怕呢,因此……请你们……赶快动手……把他抓住吧!”
列车长显得非常焦躁不安,所以话说起来有些断断续续的。
“我们会的,那么,那个男人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你认识他?”
“是的!他在哪里?”
“不……不在……不在火车上。”
“你说什么?那……”
“他已经从火车上跳下去了,我正打算把这个情况报告给站长呢……”
“跳下去了?在什么地方跳下去的?”布奴勒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
“就在刚才,在火车快要进站的时候……你瞧,就在那面土墙附近……当火车把速度降下来的时候,他就立刻从车上跳了下去,我当时刚好在车厢的后部,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布奴勒沿着列车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果然有一堵杂草丛生的土墙,而那个男子就是从那里跳下去的。
“哦?真的是他吗?”
突然,列车长大叫了一声。只见前方的栏杆处,一个身穿黑领灰大衣的男子正疯狂地向前奔跑着。
“没错!就是那个人!”
布奴勒毫不犹豫地从火车上跳了下来,站台上的刑警也紧随其后追了过去。三个人先后翻过了站台尾部的栏杆,直奔土墙跑去。刑警随即掏出了手枪。
那个男人的影子就如同黄豆一般大小,非常不好辨认,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人追赶,所以立刻向右转弯,翻过了土墙,冲到了前方的大树林里,而布奴勒等三人则紧追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的他已经犹如困兽一般了,车站内的巡警立刻就会闻风而来的,他休想从这个树林里逃出去!他盯住右边,你盯住左边,我现在就到树林里去搜索一番,把他给撵出来。”
布奴勒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穿行于树林之间。
树林里面满是矮树和灌木丛,中间夹杂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他顺着这条小路缓缓地向前行进着。前方是一片空白的土地,路旁斜坡上的草丛刚被雨水浸泡过,所以只要认真辨别一下就可以发现上面有人的脚印。
他细致地观察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并且竖起耳朵来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面前有一座小土丘,上面有一间破旧的房屋,布奴勒赶紧跑到了土丘上面,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屋子的后面。
他将脑袋倚在已经破烂不堪的门板上,听到室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
布奴勒慢慢地把身子直了起来,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朝里面看着,只见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男子,此刻正靠在门板上。
布奴勒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向大门靠近。说时迟那时快,他以闪电一般的速度猛地扑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这个男人发现有人冲进屋子后,立刻拔出了手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布奴勒猛地挥出一拳,击在这个男人的右脸上。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吓坏了,连手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接着,那个男人犹如猛兽般穷凶极恶地冲了上来,同时嘴里还发出古怪的叫声。
布奴勒两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将它们向男人的肩头压去,接着,又将这个男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同时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卡住了他的脖颈。
那个男人拼命地挣扎,想要把布奴勒推开。然而,任凭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丝毫撼动不了布奴勒的双手,此时的布奴勒就像一块巨石一样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不许动!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布奴勒大声喝道,同时又在卡住他脖颈的手上加了几分力气。
“假如你再乱动的话,我立刻就扭断你的气管。赶紧把我的旅行包和那位夫人的珠宝交出来!如果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会放你一马的,否则的话,我会把你捆起来,并且交给警方。现如今,大量的警察已经把这个树林团团包围起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铁路巡警和其他的刑警也会陆续赶到的。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依我看,你不如老老实实地把你所窃取的东西交给我……你想怎么样……到底给不给我?”
被布奴勒卡住喉咙的男人发出了痛苦不堪的呻吟声。
“我……我交……”
虽然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可由于呼吸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只好这样回答。
“好,好,这样就好。不过,你看起来也不是个泛泛之辈。由于我这两三天始终在夜以继日地工作,所以才会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你竟然趁着这个机会,抢走了我们的财物,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小偷小摸的人物是根本干不出来的。我只不过是略微有了一点粗心大意,没想到居然被你洗劫一空。
“不过,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盗的东西交还给我,我就会立刻把你放了。那些东西在这个屋子里吗?赶紧交出来!”
布奴勒从容自若地笑了笑,然后,他拉起了这个男人的手,想要把他搀扶起来。
突然,布奴勒一个不留神,这个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着布奴勒的胸口猛地刺了过去。
“可恶!”
布奴勒大叫一声,立刻纵身跳到了一旁,躲过了这一刀。
这把闪闪发亮的小刀从布奴勒的胸口擦了过去,把他衣服上的口子给划掉了,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男人刺这一刀时用的力气非常大,所以,在布奴勒躲闪过去之后,他由于失去重心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布奴勒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拳,这个男子随即便昏死了过去。
布奴勒在屋子里面搜寻了一番,终于在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了旅行包、重要文件、一万两千法郎的现金和少妇的珠宝,把它们全部装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啊?人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他就是亚森·罗宾,哼,可在我看来,他绝对不是什么罗宾。
“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平凡之辈。真是太奇怪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布奴勒喃喃自语道。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这个男人的上衣口袋,居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书信!
当布奴勒看清楚信封上写着的收件人的姓名时,立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只见收信人上面写的是比若尔先生。
“哦?原来他就是比若尔……”布奴勒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
上个月的时候,法国巴黎的大街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蒂尔旺夫人和她年轻美貌的女儿被人双双掐死了,而杀人凶手正是叫比若尔!
“喔,我明白了,怪不得我觉得他眼熟呢,原来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难怪科长夫人会那么惊慌失措,她或许是把杀人犯的照片误以为是亚森·罗宾了……唉,这也难怪!”
布奴勒又看了一眼这个杀人魔头,然后取出了绳索,把他的双手双脚捆了个结结实实。如此一来,即便是他一会儿苏醒过来,也肯定逃不掉了。
接着,布奴勒将科长夫人的珠宝放在了这个小屋里,仅仅带上自己的旅行包,便径直朝屋外走去。他还没有忘记把掉在地上的手枪捡起来,并朝着半空开了两枪。
“这样,埋伏在树林外面的刑警们很快就会赶来了,这后面的事嘛,就全部交给他们了。”
布奴勒快步跑出树林,兜了一个大圈子,然后来到了火车站。他一刻不停地跳上了自己的汽车,随后闪电般地离开了车站。
站长和车站内的工作人员,全都朝着歹徒逃跑的方向奔去了,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布奴勒的举动。
几天之后,报纸上刊登出了这样的一则消息:
杀害蒂尔旺夫人和她女儿的杀人凶手——比若尔,已被警方捉拿归案。
立下这一卓著功勋的是名叫奥利和阿思登的两位刑警。
比若尔被警方抓获的当天,他乘坐从巴黎开往里昂的特快列车。在这班列车上,他袭击了警察局刑侦科科长的夫人,并且抢走了她的很多珠宝和贵重首饰。身处同一个车厢的年轻人布奴勒也深受其害,有一个旅行包和不少重要文件被抢。
比若尔作案成功之后,便从火车上跳了下去,想就此逃之夭夭,然而,警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很快就被捕了。
虽然年轻人布奴勒协助警方抓获了歹徒,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布奴勒用绳子将歹徒捆住之后,他拿起自己的旅行包便独自一人飞快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警方原本打算将嘉奖令颁发给布奴勒的,而科长夫人也想向他表示感谢。尽管警方一直在竭尽全力地搜寻这个年轻人的下落,可是,截至本报发稿为止,仍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位古怪离奇而又坚毅果敢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他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踪影呢?这实在是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如此说来,你就是那个年轻人了?”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罗宾笑嘻嘻地回答说:
“就是我啊!”
“可是,听说你从监狱里逃了出来,并且跑到了土耳其……”
“我怎么可能跑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呢?我在巴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我哪有时间和精力到土耳其去瞎逛啊!
“当然,有一点我并不否认,那就是对于古老的东方国度,我一直都是心驰神往的,我正想找个机会到那里去游历一番呢。特别是中国,我真想去一次,那可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东方文明古国啊……”
“你好像对中国特别有好感?”
“是的!我非常喜欢中国,尤其是中国的功夫,对我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除此之外,柔道和空手道等功夫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我非常想跟他们切磋一番,好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习这种高明武功的?”
“上次和比若尔较量的时候,我就使上了柔道和空手道的功夫。”
“你将科长夫人的珠宝首饰给找了回来,为什么不接受她的感谢呢?”
“我并不是为了得到那些答谢之物才去帮她的忙的,我所有救助孤寡老人、赤贫者和柔弱女子的行为,都是发自内心的,同时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科长夫人是位气质高雅、端庄贤淑的女子,能帮她找回珠宝、摆脱困境,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她的什么谢礼。只要她的内心里能产生一点儿对我的感激之情,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真的,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如此说来,你是一位扶危济困、侠肝义胆的绅士喽?”
“你如此地称赞我,真是太让我不好意思了,我还是会出去行窃的。如果你非要用‘绅士’这个词来称呼我的话,那么就请叫我‘怪盗绅士’吧!”
说到这里,罗宾又取出了一根雪茄,点燃后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