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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出于礼貌,闻谕宁主动打招呼,只是干巴巴的,也完全没有要住脚的意思,拎着行李箱往里面走。
宿匀几步上来拽住他胳膊,语气不悦,“你躲着我干什么?”
“谁躲你了,少自作多情。”闻谕宁白了他一眼,尝试甩开胳膊却无果,“你有事儿吗?”
“从帝都到这里的航班最晚是今晚10点到,机场到这儿顶多三个小时,现在是凌晨3点,你是用脚走来的吗?”宿匀毫不犹豫的戳穿他的谎话,“闻谕宁,你有必要么?我对你有好感这件事是什么羞于启齿的龌龊吗?我全盘托出你不该夸我诚实吗?”
身体被他拽得都连连打晃,闻谕宁稳了稳神,然后一脚踢倒身旁的行李箱,抬头怒目向他,“我说你有病是吧?你是什么香饽饽么,还得要求别人对你的好感感恩戴德?!”
“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喜欢很廉价吗?自己多少绯闻心里没数?”
对于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宿匀丝毫没有觉得生气,他反而怔了怔,突然转怒为笑,“宝贝,你终于有点人味儿了。”
闻谕宁愣住了。
好言好语的时候发癫,他发火了又开始油腔滑调了?这人绝对是有病!脑子被驴踢了!
他甩开宿匀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是字母圈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宿匀依旧缠上来拽着他衣角不依不饶,“宝贝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对我一直都像戴着层面具一样,刚才骂我的时候就很好,鲜活。”
“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闻谕宁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受虐狂吧!”
当他被纠缠着走到门前时,转头时却突然愣住了。
方才还没发现,从这个角度望去,沙发的角落,他本迭好放在衣橱里的衣服杂乱无章地散落一片,更有甚者,有许多件被折成一个狭小的空间,那是……筑巢。
闻谕宁扭头看着依旧攥着他衣袖的宿匀,霎时明白了什么,“你…易感期?”
宿匀盯着他的眼睛几秒,笑了笑,“所以,你真的不是Alpha,对吗?”
闻谕宁一顿,再次费劲甩开他的手,撇开目光,“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是Alpha或者Omega,你会在进入这空间的第一瞬间闻到我的信息素。那么,你会上来和我打一架,或者——你会强制发情。”宿匀抽回了手,目光晦涩,“你是Beta?”
闻谕宁冷笑一声,他阔步进了卧室,反手将门合上,高声道:“对,怎么了?我说要帮你,但是既然你易感期,考虑到人身安全,你还是在外面将就一下吧。”
宿匀看着紧闭的门,苦笑了下。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
虽然锁上了门,闻谕宁这一夜睡得还是不甚踏实。
Alpha的易感期简直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攻击性拉满,鬼知道他会不会对他这个无辜的路人Beta发癫。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他看见宿匀是一只凶残野蛮的狮子,血口大张着扑向一只姿态优雅的鹿。
心脏一声一声地错拍,几乎要迸裂,他想大叫来惊走那只可怜的鹿,那鹿似乎终于感知到什么,转过头来,圆圆的眼睛澄澈一片,却又辽远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