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道:“还难受吗?”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临了来一句:“好多了。”
“出口有很多记者,你是跟我一起出去,还是自己出去?”
傅君辞这话,问的轻柔,且还带着几分蛊惑之意。
他自然是希望苏慕晚选择前者的,隐婚?
他不想干,感觉自己跟见不得人似的。
是以这话,怎么听,怎么温柔。
怎么听怎么带着哄骗。
傅君辞这话就差直白的问:是隐婚还是公之于众?
苏慕晚哈这日何其庆幸啊!
庆幸自己坏的是胃,不是脑子。
这要是脑子坏了,不就掉坑里了?
傅君辞这个狗男人。
“自己走,”她急忙开口,似是怕慢了一秒就会被人拖出去示众似的。
“确定?”男人发问。
“确定,”苏慕晚狠狠点头。
傅君辞深沉的视线落在苏慕晚身上,带着几分打量,心道:病了还这么机灵?
“回头可不能拿这事儿跟老子吵架,说我扔下你一病号自己走。”
傅君辞开始给人打预防针。
苏慕晚及其识相,就差举起指尖发誓了:“你放心。”
傅君辞面儿上虽不动神色,可心里气啊!
气苏慕晚这个小没良心的女人。
转而,男人视线落在苏慕晚脸面上,而后移至扒拉着自己臂弯的小爪子上,找借口道:“瞧你都站不稳了,还是一起走吧!我也安2心。”
哗啦!苏慕晚猛的将手从傅君辞臂弯上抽下来,好似刚刚抱的不傅君辞的臂弯,是那扎人的仙人掌似的。
“站得稳站得稳站得稳,”似是生怕傅君辞耳背听不见,苏慕晚一连甩出三个来。
要多急切有多急切。
惹的一旁的徐放,闷声想笑。
她那一遍又一遍的站的稳,惹的傅君辞面色寒凉。
望着她的视线跟带着冰刀子似的。
含着几分杀意。
这日,苏慕晚与傅君辞二人在机场分道扬镳。
临出去时,她在报停买了份报纸,坐在车上细细翻了翻。
望着新年财经新闻,脸上笑意深深。
此时、苏家一片混乱。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望着跪在跟前的苏司南。
哗啦,伸手将手中报纸甩在这人脸面上,怒火喷张:“两大豪门公子为一风尘女子大打出手。”
“苏司南,学生就该好好读书,你去凤凰台惹是生非做什么?还跟袁家人闹出了血光之灾,你是觉得我苏家开年不够红是不是?啊?”
老爷子这日,可谓是气的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
苏家眼看不如当年,有下降之势,此时最是需要稳固家族的时候。
可苏司南呢?
闹出这等幺蛾子。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若是打架打赢了,我无话可说,可你偏偏还是输的那一方,”苏司南没有半分苏家人的血性,身上流着的都是杨家人的血。
与他那个舅舅一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总归是要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为何—————,”后面的话,老爷子未曾言语出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苏慕晚的身影。
若是苏慕晚,一定会赢的。
无须他人指点,她一定会赢。
一个男儿,怎一点方刚血性都没有?
片刻,老爷子摆了摆手,似是失望至极,“罢了、罢了。”
他一心建立起来的华众,不知是要败在谁的手上。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这苏家的后辈男儿,一个个如此窝囊。
都一百五十九章:还剩半条命
这日,飞机落地亦是临近七点的光景,冬日里的七点,天色已是大岸,傅君辞从出口出来时,候在出口的记者们显然是未曾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霎时,端着长枪短炮拥堵上来。
罗毕带着一众保镖拦上去,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而另一旁,苏慕晚提着包一路畅通无阻。
这种感觉,如何形容?
大抵是直行道拥堵数小时未动,你驱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拐了个弯儿。
这可真是刺激。
人群中,傅君辞视线朝那方望去,只见苏慕晚提着包优哉游哉的离去,且离去时,还朝他嫣然浅笑,这浅笑中,竟然还有些许挑衅之意。
傅君辞默默望着这人离去的背影,垂在身旁的手缓缓的紧了紧。
大抵是心中郁结难耐。
又或许是这小白眼狼走的太干脆利落,促使他心中怒火中烧。
若是往常,定然是不让这人好过的。
可今日、知晓她不舒服,生生给忍住了。
傅君辞颇为好心的放了她一马。
这夜、苏慕晚从机场出来,直奔澜君府,告知保镖要去澜君府时,后者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撞了撞胆子才道:“先生说,直接回傅公馆。”
傅公馆上上下下都知晓,这位苏副总脾气不大好。
上至兰英下至两只猫都得悠着来。
生怕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今日这话,他可是想了又想才出口的。
“坐在你车上的是谁?”后座,苏慕晚悠悠开口,语气不善。
保镖咽了口口水,才道:“太太。”
“谁在跟你说话?”她再问。
“太太,”保镖再答。
对外,傅公馆的人都喊她太太。
但内心身处的称呼依然是苏副总,是华众的副总,是苏家的小姐。
“听谁的?”
这声询问出来,保镖未曾开口回答。
苏慕晚见人未答,心中隐有怒火攀升而起,随即,冷声开腔:“靠边停车。”
不识相。
七点四十,苏慕晚在市区下了车,打车去了澜君府,将进门,一脸阴沉。
正在用晚餐的付婧见人满面阴沉出现在门口,愣了两秒。
随即问道:“怎么了?”
苏慕晚伸手将包搁在玄关上,低头换鞋,冷飕飕道了句:“不识相。”
“谁不识相?”付婧问。
苏慕晚抬眸望了她一眼,本是想吐槽,但思及什么,望着付婧片刻,浓厚叹息了声道:“算了、没什么。”
“人呢?”苏慕晚换好鞋往屋子里去时,淡淡问了句。
“在家,边儿上有袁家跟苏家的人盯着,不好动,”不用言明,付婧也知晓苏慕晚说的是谁。
话语落地,这人往餐室而去的步子顿了顿。
缓缓侧身,目光落在付婧身上,默了数秒,而后、视线移至客厅落地窗上:“确实是不好动呢。”
这是一声淡淡的诉说。
是当真觉得人、不好动。
不是不好动,是她跟付婧二人不好动。
旁人就不一定了。
厨房内,苏慕晚从柜子里拿出碗筷,盛了两碗饭。
而后递了一碗给付婧,后者接过,问道:“不回傅公馆了?”
苏慕晚舀了汤,喝了两口,回应道:“我急需吃点人间的东西。”
“舅妈又做饭了?”听闻苏慕晚这话,付婧笑了,望着人近乎笑的癫狂。
宋家舅舅一直对外宣称自家爱人厨艺精湛,可唯独她们几人知晓,那厨艺到底精不精。
做一次饭,下一次毒。
一个月来那么几次,她们可能就没命了。
苏慕晚叹息了声,喝了两口汤,只觉自己刚刚下去的恶心感又翻涌起来了,她伸手,搁下汤碗,抬手扶着自己胸口,付婧见此,止住了笑声,紧张兮兮的望着苏慕晚:“怎么了?”
她未言。
但面色告知付婧,不太好。
付婧见状不妙,起身越过桌子过来,站在苏慕晚身旁,伸手抚着她的背:“你不会是吃了是舅妈做的东西吧?”
苏慕晚想了想,点了点头。
付婧闻言,落在她背脊上的手顿了一秒,就这一秒,苏慕晚撑着桌子起身,往卫生间奔去。
蹲在马桶前狂吐。
吐的面色寡白,头脑发晕。
那呕吐声响彻屋子。
付婧紧忙倒了杯温水端过去,只见苏慕晚侧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有力无气朝她道:“给宋思慎打电话。”
说起宋思慎,也是个倒霉的。
苏慕晚是上吐,他是下泻。
自傍晚开始就差在卫生间出不来了。
接到付婧电话,听闻那侧焦急的话语声响起。
这人亦是同样有气无力:“我还剩半条命,。”
付婧想,完了。
跨步去玄关处将苏慕晚的大衣拿过来披在她身上,随即伸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宋思慎拉肚子了,去医院,你两别是食物中毒。”
苏慕晚这日,实在是惨。
被付婧从地上扶起来,将走两步只觉脑子晕晕乎乎。
行至玄关,她坐在鞋凳上,虚弱开腔:“给狗男人打电话。”
“谁?”付婧稍有些没转过来,
想了片刻,才道:“傅君辞?”
苏慕晚拧着眉缓缓点了点头。
这日,傅君辞刚接到保镖电话,这冷着脸想着如何收拾苏慕晚,便见这人电话过来了。
接起,一声冷飕飕硬邦邦的话语从嗓间甩出来:“你还知道给老子打电话。”
“…………。傅董,”付婧默了一阵,才开口轻唤。
那侧,傅君辞将耳边手机下来,瞧了眼,见确实是苏慕晚的号码,这才重新放回耳边,恩了声,算是应允。
“苏慕晚还剩半条命,您看您是拿回去埋,还是我就近刨个坑?”
傅君辞:该她,还剩半条命也是多的。
怎就不剩一口气呢?
苏慕晚此时在傅君辞这里,就是不听话的小孩子,不听话就罢了,且还不长记性。
“联系火葬场,化了吧!刨坑占地方,她欠我钱还没还,也没钱买墓地。”
付婧:…………。。这男人,真特么狠。
“明白,那我联系下家,”瞧瞧,你不要,还有下家。
这世上,多的是出场自带备胎的车子。
“付婧!”那侧,傅君辞伸手按开车窗点了点烟灰,似是漫不经心的喊道。
言语间带着些许冷嗤之味。
“傅董,”付婧回应。
男人微眯着眼,浅嗤了句:“前些时日与付先生会面,付先生说小女儿在英国留学,不知付秘书知不知道此事。”
付婧:………。。狗男人,没错!就是狗男人。
这人在威胁她,赤裸裸的威胁她。
“傅董何意?”付婧似是不明所以问。
“简单,”傅君辞抬手吸了口烟,轻飘飘的话语从嗓间飘出来:“把人给我送回来。”
“傅董方不方便去医院接?”付婧瞅了眼缩在是玄关鞋凳上的苏慕晚。
瞧见人状态不佳,才有此话出来。
那侧,傅君辞冷嗤了声,情绪极其不佳道:“你怎不让我去太平间接呢?”
苏慕晚在一旁,将这二人的对话听了大半,随即,听闻傅君辞最后一句,咬牙伸手将付婧手中的手机夺过来:“老娘死了你就是丧偶。”
“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丧偶就丧偶,哪个成功男人这辈子不换一两个老婆的?”
车内,苏慕晚伸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伸手将车窗升起来,冷厉的话语从听筒传到苏慕晚耳畔:“苏慕晚,你听话,老子能把你惯到天上去,但你要把老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给你收尸。”
“惦念着你不舒服让你先走,医生也在傅公馆等着了,你倒好,给老子跑了?难受了想起我了?平常小事吵归吵,闹归闹,是我给你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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