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那股真气竟被拍散,完完全全融入奉云哀的丹田。
原来不是它不可控,只是它只听任其主。
奉云哀当即睁眼,猛转头看向桑沉草,不知她怎忽然就不使坏了。
“方才一路过来,秀秀一定难受至极吧,难受时曾不曾念着我的安危?”桑沉草姿态闲散地倚在磐石前,就这么湿淋淋坐着,也不驱动内力将衣裙发丝烘干。
“不曾。”奉云哀直勾勾看她。
那盘在桑沉草腕上的蛇好似掣电一般,嘶一声挺身,逼近奉云哀颈侧。
奉云哀僵身不动,余光微微下瞥。
桑沉草笑着将蛇擒回去,两指轻飘飘捏在蛇首上,道:“莫怕,子蛊已亡,还得费些时日,蛇身内的母蛊才能生出新的幼蛊,这期间它就算随意咬人,也压制不了你。”
奉云哀半信半疑,移开目光道:“那你将它给我。”
“真厉害呢秀秀,生怕遭我暗算,宁可自己收着这毒蛇?”桑沉草意味深长道。
奉云哀心道,她再信此女,往后必有的是苦头。
“不给你。”桑沉草将蛇收回袖中,起身将人俯视,悠悠道:“你不会养,养死了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再回一次黄沙崖了。”
本以为这是仅剩的。
奉云哀愣愣问:“黄沙崖还有?”
“或许有,只是不用虫哨的话,它们未必会露头。”桑沉草的衣裙都贴着身,玲珑身姿勾勒出来,高挑而不瘦弱,很是好看。
奉云哀移开目光,轻咳一声,倒是把气捋顺了,但后劲未消,身子还不够爽利。
桑沉草将身后水涔涔垂着的头发提了起来,眉梢一抬:“此番再去云城,应当碰不到他们了。”
“为何?”奉云哀不信,那观风门既然能找到这,想必还有其它的追踪妙法。
桑沉草冷笑说:“我破开九宫阵,他们四处找我,我将计就计,逮到其中一人,将之易容成我的模样。那易容术是明月门传下来的,要么硬生生熬过一段时日,要么得经受火燎才解得开,寻常人想不到这个办法。”
“你这岂不是……”奉云哀抿唇。
岂不是害人。
桑沉草躬身,伸手将对方凌乱的额发拨开,笑说:“秀秀呀,是他们先犯了我们,我不过是略施小计脱身罢了,你怎么只光心疼旁人?”
奉云哀合起眼,掩耳盗铃般,假意没听见。
“易容在身,就算那人解释得再清,也未必人人都信,那人兴许还会被拿来杀鸡儆猴。”桑沉草拉长调子,“不想被杀,就只能四处逃窜。”
奉云哀早知道此女并非善类,如今听到,还是不免腹诽,当真歹毒。
“逃窜也好,替我们争到不少进城的好时机。”桑沉草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