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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眼看不到任何花色,借着那从门外泻进来的光,只看到苍翠一片。
“花呢。”奉云哀皱眉。
桑沉草抬手将那紧紧缠绕的茎秆分开,歪头找寻了一阵,随之冷哧一声,听着很是不屑。
奉云哀循着对方目光看去,冷不丁瞧见一只花苞,花苞竟只比指盖宽上些许,隐约露出一点红。
“你有未觉得,这花似曾相识。”桑沉草伸掌托起花苞,倾身往前轻嗅。
奉云哀眉心一拧,心忽地被浇了个透,一个念头贯得她四肢发寒。
这花苞竟和奉容身上的……有几分像,只是眼前这一物没有任何香气,枝叶也更为粗壮茁茂。
“花期也挺近。”桑沉草闻不到香味,狐疑将之从盆中提出,就好似擒人脖颈那般,举止冷漠得骇人。
她猛抖几下,令根须上的泥簌簌掉落,使之露出蛛网般的长须。
一番折腾,才知此花的根须竟已呈现出颓败之势,看着有些枯蔫。
奉云哀心觉匪夷所思,颤声道:“此花没有毒,你的药汁又是如何变黑的?”
“除非下到杯中的,不止一物。”桑沉草悠悠道。
“也不对。”奉云哀轻吸鼻子,“这花毫无香气,和师尊身上的不一样。”
“难不成长在血肉上,连香气也会不一样?”桑沉草语出惊人,所做之事也引得奉云哀瞬间变了面色。
她竟撩起袖口,在臂膀上划出深深一道,似乎不惧疼痛,无知无觉地令血滴在花的根须上。
扑鼻的古怪香气,差点冲昏奉云哀的神志。
闻着像是各种药材混淆难分,香而苦涩,令人口舌生津。
这并非花上的气味,是在血滴落到根须上的一刻,另一股熟悉的香味才如同霹雳惊雷般,轰天震地地炸裂开来。
这才是奉容身上的气味。
就这顷刻间,花枝上竟就冒出了新芽!
“以血肉为食?真是少见。”桑沉草仰头轻吸,看似十足愉悦,笑道:“看来初窥这游金不老花奥秘的,多半在花下埋过尸。”
“你当真……”奉云哀瞪直眼。
“嗯?”桑沉草掐住一段枝叶,忽然将之折下。
植株损毁,她们的计划必会被人发现。
奉云哀怔住,瞪眼道:“你作甚?”
话音方落,她便见桑沉草将断枝送至唇边,噙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