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安今天穿了件浅色系的罗意威毛衣,胸前有一块很小的皮质logo,颜色恰好和下半身灰棕色的西装裤相呼应,很搭。
“等你老半天了,”祁佑琛扔给他一罐酒,“先自罚三杯再说。”
陆京安接过酒,放在桌子上,金属和陶瓷的碰撞声很清脆。
“饿了,先吃饭。”
陆京安拉开椅子就坐下,眼神没有看向在场的任何人。
徐行之起身的时候看了陆京安一眼,后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收回视线,也拉开椅子坐下。
陆京安的左边坐着苏瓷,右边坐着祁佑琛,吃饭的时候,苏瓷有好几次都想问问陆京安关于陆澈的事情,但总是被有意无意地打断。
陆京安总是时不时地问起祁佑琛和唐佳期的婚事,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帮着唐佳期敲打祁佑琛。
通俗易懂地说,就是在教祁佑琛,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祁佑琛白眼快翻到天上。
“你以为谁想像你一样,乐呵呵当个妻管严。”
陆京安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你以后就会懂了,”陆京安说,“妻管严很幸福的。我现在唯一的烦恼就是她管我还不够严。”
祁佑琛韩立尹邵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苏瓷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旋转了一下餐桌,舀了一勺汤在碗里。
用勺子很轻很轻地搅拌。
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顿饭吃得还算是和谐,陆京安罕见地比较话多,一直和祁佑琛一唱一和地说话,韩立时不时打趣,倒也很愉快。
只有苏瓷和徐行之不怎么说话。
但徐行之一向话少,每次聚会基本都是自已在旁边默默地听。
至于苏瓷嘛……大家都知道她对陆京安的心思,这样的话题自然不会拉着她一起聊,便也没多cue她。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陆京安擦了擦嘴,环视了一圈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都吃好了吗?”
“差不多了,”祁佑琛说,“说吧,今天叫我们几个来有啥事?”
陆京安没有回答祁佑琛的问题,淡漠的眼神转了转,忽然落到了其中某个人的身上。
他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次是指名道姓。
“行之,吃好了吗?”
徐行之眉眼微颤,但面上不动声色,也放下碗筷。
“嗯,吃好了,怎么……”
“砰——”的一声!
不等徐行之说完话,只见陆京安迅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绕过苏瓷,抡起拳头对准徐行之就是狠狠一拳!
动作之快,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苏瓷吓得惊呼一声,看着被打翻在地捂着鼻子的徐行之才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拉住陆京安的胳膊。
“京安,你做什么!”
祁佑琛他们几个也变了脸色,纷纷站起来,祁佑琛走上前挡在徐行之面前,神情严肃。
“京安,有话好好说,发生了什么事?”
陆京安一双眼睛充斥着怒意,垂直向下,直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徐行之的鼻子痛得要死,鼻血不停地流,手也捂不住,血不断地从指间中流出来。
他亦是仰头看着陆京安,直视着他眼中的恨和怒。
陆京安盯着他,冷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是脸色更冷了。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徐行之,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对付女人,你他吗的算什么本事?”
“我说过,动简婴就是动我,你要给我来上这么一拳,我只当你心情不好给你发泄了算了。你对简婴下手,就代表这二十多年兄弟情义到此为止了,你他吗不知道吗?!”
这下,在场众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和简婴有关。
徐行之对简婴做了什么事?祁佑琛稍微一想,就联想到前几天新闻媒体铺天盖地传播的那些有关简婴小时候的照片。
这件事……
是徐行之做的?
祁佑琛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陆京安身后的苏瓷。
苏瓷亦是脸色惨白,蹙着眉,神情慌乱地看着陆京安。
徐行之对简婴一直有敌意,他们都知道,但他们更知道,他的敌意是为了谁。
祁佑琛说:“京安,先冷静一下。事情调查清楚了没有?行之没理由这么做。”
陆京安甩开了祁佑琛和苏瓷的手,理了理衣领,又活动了一下手指,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