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陈夫人急匆匆进宫求见苏晚晚,愁眉苦脸:
“婉秀居然相中了魏国公世子魏鹏举,两家正在交换庚帖,亲事就要定下来了,你外祖父气得不行,都跟你大外祖父吵架要断绝关系!”
苏晚晚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是大外祖父的意思,还是婉秀的意思?”
“他们都是这个意思,就是瞄准了魏国公夫人这个位置。”陈夫人觉得周婉秀他们太过分了。
苏晚晚当初在魏国公府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委屈才脱身。
他们还往这个火坑跳,实在打晚晚的脸。
这不是向外界传递信息,当年通奸传闻、和离消息背后,苏晚晚也没那么清白么?
要是别家还罢了。
他们可是苏晚晚的外祖家,这杀伤力太大了。
毕竟是亲外孙女,肯定是坚定维护苏晚晚的。
苏晚晚有点心寒:“毕竟是大梁王朝世袭罔替的第一国公府,他们能看上也不奇怪。”
陈夫人来的目的不只是抱怨,劝谏道:“也不能完全怪你大伯父。你做皇后以来,咱们长宁伯府几个孩子官运亨通。”
“反而是庆云侯府那边,被贬黜的贬黜,被闲住的闲住,婉秀还被砍掉一根手指,他们有气不顾及你的脸面,也情有可原。”
“娘娘如果要阻止此事,不如和皇上美言几句,给庆云侯府那边施点恩,也免得反目成仇。”
陈夫人怅然叹了口气:“我们能力有限,能帮衬得不多,但也绝不能给娘娘拖后腿。娘娘的命已经够苦了。”
苏晚晚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抹了抹眼角,把头靠在陈夫人肩上。
苏晚晚留陈夫人吃了午饭,祖孙俩拉了一阵子家常,亲自把陈夫人送到神武门门口。
鹤影看着陈夫人远去的背影,笑道:
“亲祖母还是不一样,肯为娘娘打算。”
苏晚晚点了一下鹤影的额头,打趣道:
“亲丫鬟也是一样。”
外祖母一家她自小见得多,其实比起苏家更为亲近。
小时候外祖母每次进宫,都是要抱着她哄好一阵子、亲一阵子的。
鹤影笑嘻嘻来扶苏晚晚,却瞅见正在戍守的武定侯郭勋。
她脸上笑容僵了一瞬。
武定侯过来请安:“末将见过皇后娘娘。”
眼神却扫过鹤影。
鹤影只是垂眸不语。
苏晚晚笑道:“侯爷有礼,这大冬天的戍守巡逻实在辛苦。”
武定侯目光闪了闪,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前一阵向皇上开口求娶鹤影姑娘。
皇上说要问皇后的意见,随后不久升了他的职,求娶一事却没了消息。
苏晚晚看鹤影那副避嫌的态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给武定侯府送去了一些绫罗绸缎、宫里独有的时令鲜花、瓜果。
天黑了陆行简还没回来,苏晚晚带着炖好的梨汤去了御书房。
屋外寒风刺骨,大门推开,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
伴随着陆行简的怒斥声:“把朕的脸面都丢尽了!”
“倘若再不做出些挽回声誉的事,自己滚去南京守陵!”
柳溍大汗淋漓,跪在地上唯唯诺诺:“老奴知罪,多谢皇上让老奴戴罪立功!”
苏晚晚觉得现在不是进去的好时机,往后退一步正要关上门。
陆行简正好看过来,冷戾的脸色愣了一下。
“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