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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神之子变成了一株玉米(2 / 2)

一幅幅画面涌入弗兰克的脑海。他看到一位孤独的战士伫立在一座石桥上,面对一支在台伯河远处集结的军团。

弗兰克回忆起了那个传说。罗马将军贺雷修斯单枪匹马挡住了浩浩荡荡的入侵者,在桥上牺牲了自己,阻止异族越过台伯河。他为罗马人赢得时间完成防御,从而拯救了共和国。

威尼斯已经被占领,玛尔斯说,罗马很快就会如此。扫清这一切!

灭掉他们所有人!阿瑞斯说,让他们死在剑下!

弗兰克将两个声音送回到心底深处。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惊奇地发现它们不再颤抖。

好多天以来的第一次,他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他并不清楚如何去完成,这样去做很可能会牺牲,但他必须尝试。黑兹尔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中。

他把黑兹尔的剑挂在腰带上,将背包变成弓和箭筒,向刚才与奶牛怪兽遭遇的广场奔去。

计划包括三个阶段:危险,非常危险,极度危险。

弗兰克在老石井边停下脚步。四周没有卡托布勒普的踪影。他抽出黑兹尔的剑,撬起几块鹅卵石,挖出一大团尖尖的根须。卷须舒展开,朝弗兰克脚边爬来,释放出带着恶臭的绿色烟雾。

远处,一头卡托布勒普有如雾角般的呻吟充斥在空中。它的同类从四面八方加入进来。弗兰克不知道这些怪兽如何知晓他在夺取它们最喜爱的食物——也许只是借助灵敏的嗅觉。

现在他的行动必须快。他砍下一束长长的藤蔓,将它插进皮带环中间,不去理会双手灼烧发痒的感觉。很快,他有了一条闪亮、恶臭的毒草套索。好极了。

几头卡托布勒普迈着笨重的步子走进了广场,发出愤怒的呼吼。鬃毛下的绿色眼睛在闪光。它们的长鼻子喷出一团团气体,如同长了皮毛的蒸汽机。

弗兰克搭上一支箭。他心中闪过一丝负罪的痛楚。面前并不是他所见过最坏的怪兽。它们不过是吃草的生物,又恰巧有毒罢了。

黑兹尔正是因为它们才奄奄一息,他提醒自己。

他让箭飞了出去。最前面的一头卡托布勒普倒下了,化作了尘土。他又搭上一支箭,然而其他怪兽已与他近在咫尺。还有更多的从另一个方向冲进了广场。

弗兰克化作一头雄狮。他轻蔑地咆哮一声,向拱门一跃而起,径直飞过另一群怪兽头顶。两群卡托布勒普撞在了一起,但很快便恢复镇定,朝他追赶过来。

弗兰克不清楚自己变形之后那些根茎是否还有味道。通常,他的衣服和物品都会融进他动物的外形之中,然而很明显,他依然散发出美味有毒晚餐的味道。每一次他从一头卡托布勒普身边跑过,怪兽便会怒吼一声,加入“杀死弗兰克”的队伍之中。

他转上一条较大的街道,在一群群游客中穿梭。至于凡人们眼中看到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一只被一群恶狗追赶的小猫?人们在用大约十二种语言咒骂弗兰克。冰激凌蛋筒四处乱飞。一个女人打翻了一摞狂欢节面具,还有一个家伙跌进了运河。

弗兰克回过头去,发现至少有二十多头怪兽紧跟在身后。可是,他需要更多,他需要威尼斯所有的怪兽,而且他必须激怒追赶他的怪兽。

他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空当,变回了人形。他掏出黑兹尔的罗马短剑——这绝算不上是他喜欢的武器。他个头够大,也够强壮,所以沉重的骑兵剑对他来说并不是个问题。事实上,他反倒有些喜欢它的长度。他一挥金色的利刃,将为首的卡托布勒普砍翻在地,其他的几头撞作了一团。

他躲避着它们的眼神,不过他能感觉到它们灼热的目光。他知道,要是这些怪兽对他一齐吐气,毒气加在一起足以将他溶化成一摊水。怪兽们纷纷涌上前来,撞在了一起。

弗兰克大声喊:“你们想要我的毒根吗?那就拿去吧!”

他化作一只海豚,纵身跃进了运河。他希望卡托布勒普不会游泳。至少它们显得迟疑了,他无法责怪它们,因为运河恶心极了——臭气熏天,带着咸咸的味道,好似汤一般温暖——弗兰克在水中穿梭,躲开贡多拉与快艇,偶尔停下来发出海豚的喳喳声,激怒在人行道上追赶他的怪兽。弗兰克游到最近的贡多拉码头,又变回人形,刺倒几个卡托布勒普,以激怒它们,然后继续向前奔跑。

一切进展顺利。

过了一阵,弗兰克有些发晕。他吸引来更多怪兽,驱散更多的旅游者,带领已经颇为壮观的卡托布勒普队伍在老城曲折的街道间穿梭。每当他需要快速脱身时,他便变成一只海豚跳进运河,或是化作一只苍鹰飞上天空,但他绝不会将追随者们甩下太远。

每当他感到怪兽们也许失去了兴趣时,他就停在某个屋顶,掏出弓箭,除掉兽群中间的几个卡托布勒普。他晃动毒藤蔓的套索,对怪兽们的口臭大加取笑,令它们狂怒不已。紧接着,他继续飞奔。

他几次跑回到原先的地方,迷失了方向。一次,他转过街角,刚好撞上怪兽队伍的尾巴。他本已该筋疲力尽,然而不知何故,他保持着继续奔跑的力量——这很不错,因为最艰难的部分还没有到来。

他发现两座桥,但它们看来都有些不对劲。其中一座被架高,盖了个严严实实,他不可能让怪兽们从下面穿过去。而另一座桥上则挤满了游客。即便怪兽对凡人们置之不理,可任何人吸入了它们释放出的毒气都不会是件好事。怪兽队伍越发壮大,便会有愈多的凡人被推到一旁,撞进水中,或是被踩踏在地。

终于,弗兰克发现了一件能帮上忙的东西。前方的一个大广场对面,一座木桥横跨过最宽的运河之一。木桥本身是木制的格子状桥拱,如同一架老式的过山车,大约有五十米长。

弗兰克以鹰的外形飞翔在空中,远处已见不到更多的怪兽,似乎威尼斯所有的卡托布勒普都已经加入到怪兽的队伍中,在他身后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一路上吓得游客尖叫奔逃。也许他们以为自己撞上了一群慌不择路的流浪狗。

桥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好极了。

弗兰克仿佛一块石头般急坠而下,变回了人形。他跑上桥中央——这里是天然的咽喉要道——将他的毒根诱饵向身后一扔。

当卡托布勒普大队伍的前锋到达桥边时,弗兰克掏出了黑兹尔的金色罗马短剑。

“来吧!”他大喊一声,“你们想尝尝弗兰克·张的厉害吗?来吧!”

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只是在对怪兽呼喊。他同样在释放几周以来心中积聚的恐惧、愤怒与怨恨。玛尔斯和阿瑞斯在与他一同怒吼。

怪兽们扑了上来。弗兰克的视线变成了红色。

后来,他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了。他只记得在怪兽群中厮杀,直到黄色的尘土淹没到他的脚踝。每当他处于劣势,一团团气体开始让他无法呼吸时,他便开始变形——变成大象、龙、狮子,而每一次变形都清除掉他胸中的毒气,赋予了他新鲜的能量。他变形越来越流畅,甚至能以人形用剑发动攻击,而攻击完成后又化作了雄狮,用爪子横扫过卡托布勒普的鼻子。

怪兽用它们的蹄子狂踢过来,呼出有毒的气体,用有毒的目光直视弗兰克。他本会死去,本会被践踏在地,然而他却一直屹立不倒,毫发无损,释放出一道道猛烈的风暴。

对此他并不感到开心,但他下手没有丝毫迟疑。他刺倒一头怪兽,紧接着又劈掉另一头的脑袋。他化作一条龙,将一头卡托布勒普咬成两段,紧跟着变成一头大象,一脚将三头怪兽踩在脚下。他的视线依然带着微红,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欺骗自己。他真的在放光——被一团玫瑰色的光环所环绕。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是不停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头怪兽。

弗兰克持剑与它正面相对。他气喘吁吁,浑身是汗,身上沾满了怪兽尸体化作的尘土,可他并没有受伤。

卡托布勒普咆哮一声。它一定不是最聪明的一头怪兽。尽管数百个同类已经倒下,它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玛尔斯!”弗兰克大喊,“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现在我需要一条蛇!”

弗兰克怀疑从前会有人嚷嚷过同样这些话。这样的要求听来那么怪异。他头顶上并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这一次,他脑中的声音沉默了。

卡托布勒普失去了耐心。它向弗兰克扑了上来,让他别无选择。他向空中一劈。刀刃碰触到怪兽的一刹那,卡托布勒普在一道血红的光芒中消失了。当弗兰克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时,一条斑驳的棕色缅甸蟒盘在他的脚边。

“好样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站在几英尺外的,正是他的父亲玛尔斯。他头戴红色贝雷帽,橄榄色迷彩服上绣有意大利特种部队的徽章,一支突击步枪挎在肩头。他的面孔坚毅而棱角分明,头上戴了一副深色墨镜。

“父亲。”弗兰克好不容易叫出声。

他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做的一切。恐惧这才开始在心中渐渐涌来。他想哭,可是他觉得在玛尔斯面前这一定不是个好主意。

“感到害怕是很自然的事,”战神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热情,充满了骄傲,“所有伟大的战士都会感到害怕,只有愚蠢的人和疯子才不会。你面对了自己的恐惧,我的儿子。你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与贺雷修斯一样。这是你的桥,而你守住了它。”

“我——”弗兰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只需要一条蛇。”

玛尔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隐隐的微笑。“没错,你现在已经有了。你的勇气让我的希腊和罗马外形合二为一,虽然只是一时。去吧,去救你的朋友们,不过听我说,弗兰克,你最严峻的考验还没有到来。当你在伊庇鲁斯面对盖娅的军队时,你的领导力——”

战神突然弯下腰去,紧紧抱住脑袋。他的身形闪烁起来,迷彩服变成了一件长袍,然后是自行车骑手的外套和牛仔裤。他的步枪变成了一把剑,然后是一支火箭筒。

“痛苦!”玛尔斯吼道,“快走!马上!”

弗兰克没有提问。顾不得疲惫,他化作一只大鹰,用巨大的爪子抓起蟒蛇,向空中升起。

他回头看去,桥中央升腾起一团小小的蘑菇云,一道火圈向外扩散开来,两个声音——玛尔斯与阿瑞斯在尖叫:“不——!”

弗兰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他飞过城市上空——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怪兽的踪影——向特里普的房子飞去。

“你找到了一条蛇!”农夫之神惊呼。

弗兰克没有理他。他大步走进卡萨内拉,手里拖着蟒蛇的尾巴,把它扔在床边,仿佛那是一个圣诞老人怪异的礼物袋。

他跪倒在黑兹尔身边。

她还活着——面色发绿,身体颤抖,几乎没有了呼吸,但却还活着。至于尼克,他依然是一株玉米。

“治好他们,”弗兰克说,“马上。”

特里普叉起胳膊。“我怎么知道这条蛇是否管用呢?”

弗兰克咬紧了牙齿。自从桥上的爆炸发生后,他脑中战神的声音消失了,但他仍然感到掺杂的愤怒在他体内翻涌。他的身体也感到了异样。难道特里普变矮了吗?

“这条蛇是玛尔斯的礼物,”弗兰克怒吼,“它肯定管用!”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缅甸蟒滑到马车边,将身体缠在了右车轮上。另一条蟒蛇苏醒过来,两条蛇相互探查了一番,鼻子碰触在一起,然后一齐转动起车轮。马车缓缓向前移动,车上的翅膀开始扇动。

“瞧见了?”弗兰克说,“马上治好我的朋友们!”

特里普敲了敲下巴。“好吧,谢谢你的蛇,不过我不确定是否喜欢你的口气,半神。也许我该把你变成——”

弗兰克比他更快。他扑向特里普,把他撞进墙中,手指紧紧锁住了这位神的咽喉。

“当心你的话,”弗兰克警告他,口气中带着致命的冷静,“否则我的剑劈中的就不是犁头,而是你的脑袋。”

特里普连连喘气。“你知道……我认为我会治好你的朋友。”

“对斯提克斯冥河发誓。”

“我对斯提克斯冥河发誓。”

弗兰克松开了他。特里普摸了摸喉咙,仿佛是在确证它还在那儿。他紧张地对弗兰克笑笑,小心地绕过弗兰克身边,快步走到前屋。“只要……只要搜集些草药!”

弗兰克注视着神捡起一些叶子和树根,在研钵中捣碎。他团成一个药片大小的黏糊糊的绿球,跑到黑兹尔身旁,把小球放进黑兹尔的舌头底下。

立刻,她哆嗦着坐起身,开始咳嗽,还睁开了眼睛。她皮肤上的绿色消失了。

她四下张望,一脸茫然,直到看见弗兰克。“怎么——”

弗兰克一把抱住她。“你会没事的,”他激动地说,“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黑兹尔握住他的肩膀,吃惊地注视着他,“弗兰克,你怎么了?”

“我?”他站起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不……”

他低下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并非特里普变矮,而是自己长高了。他的肚皮缩了进去,胸膛变得更加宽厚。

弗兰克也经历过快速生长的时期。有一次醒来时,他比睡前长高了两厘米。不过此刻更是疯狂,仿佛在他变回人形之后龙和狮子留在了他的体内。

“呃……我不……也许我能变回去。”

黑兹尔开心地笑了。“为什么?你看起来帅极了!”

“我……真的吗?”

“我是说,你以前就很帅!不过你现在显得更成熟,更高大,如此与众不同——”

特里普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是的,很显然是玛尔斯给你的恩赐,祝贺你。好啦好啦,现在,如果我们已经完事了……”

弗兰克对他怒目而视:“事情还没完呢。治好尼克。”

农夫之神眼皮一翻。他伸手对玉米一指,轰!尼克·德·安吉洛出现在一片炸开的玉米须之中。

尼克吃惊地东张西望。“我……我做了一个最怪异的关于爆米花的梦,”他冲弗兰克皱皱眉,“怎么你变高了?”

“一切都很好,”弗兰克安慰他,“特里普正要告诉我们如何在哈迪斯之屋求生。对吗,特里普?”

农夫之神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在说:得墨忒耳,干吗是我?

“好吧,”特里普说,“你们到达伊庇鲁斯之后,会得到一个酒杯。喝下去。”

“谁给的酒杯?”尼克问。

“这无关紧要,”特里普打断他,“只需要知道,里面装满了致命的毒药就行了。”

黑兹尔打了个冷战。“那你是说我们不该喝下去?”

“不!”特里普说,“你们必须喝下去,否则你们将无法通过神庙。毒药将你们与死亡的世界相连,让你们进入更低的层面。生存的秘密在于,”他眼睛一闪,“大麦。”

弗兰克盯着他:“大麦?”

“从前屋带走一些我特制的大麦。把它们做成小蛋糕。进入哈迪斯之屋前吃下去,大麦会吸收掉毒药最毒的部分,所以它只会影响到你们,但却无法杀死你们。”

“就这样?”尼克追问,“赫卡忒让我们穿越半个意大利,就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们吃大麦?”

“祝你们好运!”特里普跑过屋子,跳上马车,“还有,弗兰克·张,我宽恕你!你很有勇气。如果你改变主意,我的机会随时为你敞开大门。我很乐意看见你获得耕作学位!”

“是啊,”弗兰克嘟囔,“谢谢了。”

神拉动马车上的一个把手。蛇轮转动起来。战车的翅膀在拍动。房间后面,车库门打开了。

“噢,又开始活动了!”特里普欢呼,“那么多愚昧的土地需要我的教诲。我会教给它们耕耘、灌溉、施肥的盛事!”战车渐渐升起,飞出了屋子。特里普对天空喊道:“飞吧,我的蛇!飞吧!”

“这家伙,”黑兹尔说,“太古怪了。”

“施肥的盛事。”尼克从肩膀上掸掉几根玉米须,“我们可以走了吗?”

黑兹尔扶住弗兰克的肩膀。“你没事吧,真的?你换回了我们的生命。特里普都让你做了什么?”

弗兰克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他怪自己感到如此懦弱。他能面对一群怪兽,然而黑兹尔刚刚对他表示出善意的时候,他却好想放声大哭。“那些奶牛怪兽……让你中毒的卡托布勒普……我不得不杀了它们。”

“很勇敢,”尼克说,“那一群一定只剩下了六七头。”

“不,”弗兰克清清嗓子,“所有的怪兽,我杀死了城市里所有的怪兽。”

尼克和黑兹尔望着他,惊得一个字说不出来。弗兰克担心他们会怀疑自己,或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在那座桥上杀死了有多少怪兽——两百?还是三百?

可是,从他们的眼神当中,他看到了信任。他们是冥界的孩子。也许他们能感受到死亡,感受到他艰难完成的杀戮。

黑兹尔在他面颊上轻轻一吻。现在她必须踮起脚才能做到。她的眼神中透着莫名的哀伤,仿佛她明白,弗兰克已经变了——某些比身体上的快速生长更重要的东西。弗兰克也明白这一点。他不再是从前的他,他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件好事。

“好吧,”尼克打破了紧张的空气,“谁知道大麦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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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艾拉是《海神之子》中的角色,过目不忘,喜欢背诵出自己读过的书。

[2] 普罗塞尔皮娜,是珀耳塞福涅的罗马名字。

[3] 冥王哈迪斯绑架了珀耳塞福涅,使之成为冥后。

[4] 见《雅典娜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