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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夺旗大战(1 / 2)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适应了这里的作息,如果不去在意我在跟着半羊人、宁芙和一位半马人学习的话,这种生活几乎和普通人一样。

每天早上我都会和安娜贝丝学习古希腊语,然后我们会用现在式来谈论诸神和女神们,这实在是很奇怪。我发现安娜贝丝说的关于我阅读障碍症的事情是对的:古希腊文对我来说就没那么难懂了。至少,比英语简单得多。在两个上午以后,我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读完几行《荷马史诗》,而且还不会觉得有多么头痛。

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里,全都是户外课程,还要尝试找出某项我擅长的运动。喀戎尽力教我学射箭,但我们很快就发现,我对弓和箭一点也不在行。尽管喀戎还要把我失手射到他尾巴上的一根箭矢拔掉,他也丝毫没有抱怨。

徒步赛跑呢?也完全不擅长。森林宁芙教练远远地把我抛到一团尘土之后。她们告诉我不用担心,她们可是花了几个世纪练习跑步,专门为了避开那些得了相思病的神祇。尽管这样,跑得比一棵树还慢依然还是很丢人的。

那么摔跤呢?别提了。每一次我站到摔跤垫上,克拉丽丝都会把我碾得粉碎。

“还有颜色给你瞧呢,笨蛋。”她在我耳边如是说。

唯一让我觉得擅长的事情是划独木舟,但那可不是什么人们想要在打败米诺陶的孩子身上看到的英勇的技能。

我知道高年级的营员和辅导员们都在看着我,想确定我的爸爸是谁,但这并不容易。我并不像阿瑞斯的孩子们那样强壮有力,也不像阿波罗的孩子们那样精于弓箭。我完全没有赫菲斯托斯在金属加工方面的技术,也没有(诸神已经禁止的)狄奥尼索斯那种让葡萄藤生长的能力。卢克跟我说我可能是赫尔墨斯的孩子,十八般武艺都会,却样样稀松。但我能感觉到他只是在努力安慰我。他也完全搞不清楚我到底应该是谁的孩子。

抛开这点不提的话,我很喜欢这个营地。我已经习惯于海边的晨雾,午后高温下草莓田的味道,甚至夜晚树林里怪物们发出的奇怪声响。我和十一号小屋的营员们一起吃晚饭,把食物切下来丢进火里,然后努力去感受和我亲生父亲的某种连连。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那种我一直以来都能感受到的温暖的感觉,就好像记忆里他的笑容一般。我努力不去想太多有关妈妈的事情,但心里仍然在疑惑着:如果诸神和各种怪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这些魔法事物也是可能的,那一定就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妈妈,把她带回来……

我开始理解卢克的苦涩,还有他对他父亲赫尔墨斯的怨恨了。那么好吧,也许诸神真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是他们就不能花点时间来打个招呼,在天上打个雷,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狄奥尼索斯能从空气中变出健怡可乐来,为什么我的爸爸,无论他是谁,不能打一通电话过来呢?

在星期四的下午,也就是我来到混血大本营的三天后,我上了第一堂剑术搏斗课。十一号小屋的每个人都聚集在圆形竞技场里,卢克是我们这节课的教练。

我们开始进行最基本的穿刺和挥砍动作,用穿着希腊式盔甲的稻草人傀儡当做对象来练习。我猜我做得还不错。至少,我完全明白自己都要做什么,而且我的反应也很不错。

问题在于,我没法找到一把称手的剑当做武器。它们不是过重,就是太轻,要么就是太长了。卢克尽力帮我寻找适合我的,但最后他也认为没有一柄练习用剑适合我用。

我们两人一组开始进行决斗练习。卢克宣布说,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所以他自己要来当我的搭档。

“祝你好运,”其中一个营员对我说,“卢克是近三百年以来最优秀的剑客。”

“也许他会对我放放水。”我说。

那个营员对此嗤之以鼻。

卢克把穿刺、格挡、盾牌防御等招式展示给我看。每一次重击以后,我身上就会多些淤青和伤痕。“注意你的防守,波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剑身的钝面狠狠地击打着我的肋骨。“不对,不要那么靠上!”狠狠一下!“突刺!”再狠狠一下!“现在,注意后面!”又是狠狠一下!

当他叫停喊休息的时候,我全身已经大汗淋漓。众人都蜂拥到冷饮机那边。卢克把冰水倒到自己头上,看起来是个好主意,于是我也跟着照做了。

顷刻之间,我就感觉好多了。有力量重新涌入我的双臂。那把剑握起来也没有那种笨拙的感觉了。

“好了,所有人都围过来!”卢克命令道,“如果波西不介意的话,我要和你一起为大家做个小示范。”

真棒,我心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看波西是怎么被打倒的吧。

赫尔墨斯家的孩子们围拢了过来。他们都忍俊不禁。我明白他们以前肯定都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等不及要看卢克把我当成沙袋痛打了。卢克告诉大家,他将要演示一个解除敌人武装的技巧:如何用你自己剑身的钝面扭转敌人剑刃的方向,让他毫无选择只能缴械投降。

“这很困难,”他强调说,“我要波西用这个招式来和我对打。现在大家不要嘲笑波西。绝大多数剑客都要花上好多年才能练成这招。”

他用慢动作向我演示招式动作。不出意料,长剑哐啷一声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

“这次就是实战演示了。”在我重新拾起武器以后他说道,“我们一直继续下去,直到其中一个人的武器脱手。准备好了吗,波西?”

我点点头,卢克进入了战斗。不知为何,我一直避开他,让他碰不到我的剑柄。随后我忽然灵机一动,看到他攻过来,便给予回击。我向前踏了一步,尝试自己做出突刺的动作。卢克很轻易地化解开了,但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开始用更大的力量压制我。

手里的剑变得越来越沉,开始失去平衡。我知道再过几秒钟,卢克把我击倒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想,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试着使用那招解除武器的策略。

我的剑刃击中了卢克的剑柄,随后绕了一圈,把我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向下的猛力一击中。

哐啷!

卢克的剑撞到了石头上。我的剑尖离他毫无防备的胸膛只有咫尺之遥。

其他的营员全都鸦雀无声。

我放低手里的剑:“呃,对不起。”

有那么一瞬间,卢克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他那留着疤痕的脸上绽出了一个笑容,“看在诸神的分儿上,波西,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啊?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我不想如此。那短暂迸发出来的狂热力量已经完全弃我而去。但是卢克坚持如此。

这一次就没什么好争取的了。我们两把剑接触的那一刻,卢克就击中了我的剑柄,把我手里的剑打飞,在地板上滑出了很远。

在一段很长的沉默之后,观众之中有人说:“也许刚才那只是新手的运气。”

卢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来评价着我。“也许吧,”他说,“但我很想知道如果波西有一把称手的剑,他能到什么水平……”

星期五下午,在经历了一场差点累死人的攀岩体验之后,我和格洛弗坐在湖边休息。格洛弗就像一只真正的山羊那样蹦跳着爬上了攀岩的顶端,但我却差点被岩浆吞没。我的衣服上全是冒着烟的破洞,头发也烧焦了不少,落在胳膊上。

我们坐在码头,看着水中仙女在水下编织着篮子。最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向格洛弗问起他和狄先生的谈话进行得怎样。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满脸发黄。

“挺好,”他说,“就算很好了。”

“你的事业生涯仍然在轨道上吧?”

他紧张地瞥了我一眼。“喀戎告诉……告诉你我很需要一个搜索者执照了吗?”

“哦……没有。”我不知道搜索者执照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现在好像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是说你有个很伟大的计划……而且你需要完成一次看护人的任务以博取信任。那么你算完成了吗?”

格洛弗低下头看着水中仙女们。“狄先生把裁判暂缓了下来。他说我在保护你的这次任务上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所以我们的命运依然连在一起。如果你获得了一个任务,我会和你一起去并且保护你。当我们两个都活着回来的时候,他也许就会认为我的工作完成了。”

我精神一振。“是吗,那事情也不算太糟糕,对吧?”

“咩——哈哈! 他仍然可以把我调走去清理马厩什么的。你能获得一个任务的机会实在是……而即使你真的得到了机会,你会想要我跟着一起去吗?”

“我当然想要你跟我一起去!”

格洛弗阴郁地盯着水里看。“编篮子……拥有一项有用的技能的感觉一定很好。”

我想向他保证,他其实有很多天分的,但这样只能让他更加痛苦。我们谈了一会儿划独木舟和剑术的事情,然后又讨论了不同神祇的正反两面。最后,我问起了有关那四间空着的小屋的事情。

“第八号,银色的那间,属于阿耳忒弥斯,”他说,“她发过誓言,永远不嫁。所以当然不会有小孩。那间小屋是为了……你也知道,是出于荣誉的考虑。如果她没有的话,肯定会很不高兴。”

“噢,明白了。但另外三个呢?在最里面的那三个。他们就是三巨头?”

格洛弗紧张了起来,这表示我们接近了一个敏感的话题。“不,其中一间,也就是第二号,是赫拉的。”他说,“那也是一间从荣誉角度上盖的小屋。她是已经结了婚的女神,所以当然不可能和人类到处纠缠不清。那是她丈夫爱做的事情。而我们所说的三巨头,是指力量最强大的三兄弟,克洛诺斯的三个儿子。”

“宙斯,波塞冬,哈迪斯。”

“是的。你也知道,在和泰坦巨魔惊天动地地大战之后,他们从其父亲的手里接管了这个世界,并且抽签决定谁分得哪部分。”

“宙斯得到了天空,”我记得这个,“波塞冬得到了海洋,而哈迪斯则得到了冥界。”

“嗯嗯。”

“但是哈迪斯在这里并没有小屋。”

“没有。他在奥林匹斯也没有王座。他就好像一直闷在冥界做着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在这儿也有小屋的话……”格洛弗打了个寒噤,“呃,那不会是令人很愉快的事情。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个了。”

“但是宙斯和波塞冬——他们俩在神话中都有过,也愿意有数不清的小孩。为什么他俩的小屋也是空着的呢?”

格洛弗不自在地挪动着蹄子。“大概六十年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三巨头就达成了共识,他们不再留下任何混血英雄的子嗣。他们的孩子力量太过强大,会对人类各种重大事件的过程影响太深,也会导致太多的杀戮。第二次世界大战,你知道,基本上就是宙斯和波塞冬的孩子们站到同一阵营,去对抗另一边哈迪斯的孩子们的战争。获胜的一方,宙斯和波塞冬,逼着哈迪斯和他俩一起发下誓言:不再和凡间女子恋爱生子。他们仨全都指着冥河斯提克斯发誓了。”

雷声隆隆。

我说:“这可是诸神能发出的最严重的誓言了。”

格洛弗点点头。

“那么这三兄弟遵守了诺言,不再有孩子了吗?”

格洛弗的脸色沉了下来。“十七年前,宙斯马失前蹄。有一位电视明星,留着八十年代那种大蓬蓬头——她让宙斯不能自已。随后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个叫做塔莉亚的小女孩,于是……冥河斯提克斯对待诺言可是十分严肃的。宙斯自己因为是不朽的神祇所以逃过了惩罚,但他却为自己的女儿带来了可怕的命运。”

“但这样是不公平的。根本不是那个小女孩的错。”

格洛弗踌躇了一下。“波西,三巨头的孩子们力量比其他的混血者强大太多。他们身上气味强烈,这种味道能吸引怪物。当哈迪斯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存在后,他对宙斯打破誓言感到非常不悦,所以他放出了塔尔塔罗斯里最可怕的怪物去追捕塔莉亚。当塔莉亚十二岁的时候,一个半羊人被指派为她的看护人,但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他想把她和她另外两个混血者朋友护送到这里来。他们已经尽全力跑到山顶上来,几乎就要成功了。”

格洛弗指着山谷那头的松树,也就是我曾和米诺陶战斗的地方。“三个仁慈女神都在后面追赶他们,还有一群地狱犬。他们马上就要被追上时,塔莉亚告诉她的半羊人要保护另外两个混血者的安全,她自己留下来对付怪物们。她当时受了伤,精疲力竭,而且不想活得像个被追捕的猎物一样。那半羊人不想离开她,但又无法改变她的决定,而且他必须保护其他两个人。所以,塔莉亚最终独自一人留在山顶上……在她死后,宙斯十分惋惜,把她变成了那棵松树。她的灵魂仍然保护着这个山谷的边界。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山丘会叫做混血者之丘。”

我望向远处的那棵松树。

这故事让我感到茫然而负罪。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为了拯救朋友们而牺牲了自己。她面对的是一群怪物大军。与她相比,我对米诺陶的胜利似乎微不足道。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改变做法,是不是就能救出我妈妈了?

“格洛弗,”我说,“英雄们会接到前往冥界的任务吗?”

“有时候会,”他说,“比如奥菲斯、赫拉克勒斯、胡迪尼。”

“那他们有没有让什么人起死回生过?”

“没有,从来没有。奥菲斯差一点点就成功了……波西,你不是真的想……”

“不是,”我撒谎说,“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那么,一个半羊人总是要指定去保护一个半神半人吗?”

格洛弗仔细地打量着我。我还没让他完全相信我已经丢开了下到冥界的那个念头。“也不一定,我们会潜伏在很多学校里,试着嗅出那些能成为伟大英雄的混血者。如果找到了气味强烈的混血者,比如三巨头的孩子,我们就会向喀戎示警。他会一直留意着他们,因为他们真的可能会引起大麻烦。”

“那么你找到了我。喀戎说我可能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格洛弗看着我,就好像我正给他挖了个陷阱让他跳进去一样。“我并没有……噢,听着,别那么想。如果你是——你知道的——那你就再也不可能会被允许有外出任务,我也就再也拿不到我的执照了。你很可能是赫尔墨斯家的小孩,又或者是次阶神祇的孩子,比如说复仇之神涅墨西斯之类的。所以别担心了,好吗?”

我觉得,比起让我安心,他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那天晚上晚餐之后的活动比起平常可要刺激许多。

最后,到了夺旗大赛的时候了。

当所有的盘子都被收走以后,海螺号角声响了起来,我们全都站在桌旁。

当安娜贝丝和她的两位同伴扛着一面丝质的旗子跑进亭子的时候,营员们爆发出一阵欢呼。那面旗子大概有三米长,散发着灰色的光芒,上面画着一只猫头鹰停在一棵橄榄树上。在亭子的另一端,克拉丽丝和她的伙伴们则扛着另一面旗子走了过来,旗子的大小和另一面相同,但却是俗艳的大红色,上面画着一柄血淋淋的长矛和一颗野猪头。

我转向卢克,压过一片嘈杂声大喊道:“那些就是要争夺的旗子吗?”

“对的。”

“阿瑞斯和雅典娜总是当领队吗?”

“也不一定,”他说,“但经常是。”

“那么,如果其他小屋夺得了旗子,要怎么做呢?——重新画一面旗子吗?”

他咧嘴笑了起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不过首先我们得先夺到一面旗子再说。”

“我们要站在哪一边?”

他诡秘地看着我,就好像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脸上的那道伤疤让他在火炬的光芒下显得更加邪恶了。“我们和雅典娜有个暂时的联盟。今晚,我们要从阿瑞斯那里夺得旗子。你也得一起来帮忙。”

团队的组合方式公布了。雅典娜与阿波罗和赫尔墨斯这两个人数最多的小屋结成联盟。显然,各种特权已经交易好了——包括淋浴的次数,打杂的时间表,活动时的最佳座位等等——都是为了获得彼此的支援。

阿瑞斯则和其他的小屋结盟,包括狄奥尼索斯、狄米特、阿芙洛狄忒以及赫菲斯托斯。以我所见,狄奥尼索斯的孩子倒是很不错的运动员,然而他们只有两个人。狄米特的孩子们在自然技能和户外运动方面比较占优势,但是他们都没有太大的进取心。关于阿芙洛狄忒的儿女们,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在每次活动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只会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在湖水里的倒影,梳理着头发,闲谈着。赫菲斯托斯的孩子们长得不是很漂亮,而且他们只有四个人,但因为每天都在铁匠铺工作,每个人都很强壮结实。他们也许会是个阻碍。剩下的当然就是阿瑞斯的孩子们:十二个全长岛,或许是全地球上最强壮也最丑陋、最低劣的孩子。

喀戎在大理石地面上敲打着自己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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