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是为了女子之色。
裴姝说了半截,唇瓣张张合合,没有把后面一句话继续说下去。
都是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的,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实在不礼貌。
“挂羊头卖狗肉,为了色。”虞半白淡不济地把裴姝吞回肚子里的话道出。
“我爹爹说过,泼皮开铺子,别有肺肠,不是骗财就是骗色,比那离不了之乎者也的腌穷脸还奸诈。”裴姝回忆着裴焱的话回道。
虞半白和裴姝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这些泼皮的把戏,想过以后便能看穿。
借卖脂粉骗姑娘之色实在可恶,虞半白微怒道:“所以我的胭脂铺得赶快开起来。”
这话说的容易,可重新采花杀花,研磨熬制成膏和粉,何其容易,虞半白力不从心,无声地叹口气。
裴姝不知虞半白胸腔塞满了愁,只道:“那我这几日就不开铺了,来帮鱼蛋哥哥杀花,我之前看了许多次,爹爹说我是聪明的狐狸,应当是学会了。我也让虞姐姐来帮忙,她力气大,可以帮忙碾花。做错的话鱼蛋哥哥你指点一下……”
“好。”虞半白心中的石头落下,扭过头向裴姝扬起一个笑容。
原来只要心甜的人儿一句话就可以力克困难。
到东海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此时天炎热,风却大,烟波人还在撒网捕鱼,到了东海裴姝和虞半白寻了处阴凉之地歇息。等烟波人收网归家,虞半白才好入水去放纸鸢。
鱼鹰自行去捕鱼吃,裴姝捧腮看烟波人打捞鱼儿:“我第一回来东海时,也遇见了许多捕鱼儿的人。我当时看见满是鱼儿的海,兴奋不已,撒了腿就往海里跑,根本不知自己不识水,浪花忽然发猛,一阵一阵将我往还里带,爹爹当时吓坏了,不顾危险向我游来,我也吓坏了,但看见爹爹游来的那刻,突然间就不害怕了。”
虞半白静静地听,裴姝说讫良久,他才开口道:“姝儿之前说,你爹爹是半只精怪,是什么意思?”
“我爹爹本是人,但我阿娘总是咬他,咬着咬着爹爹就成了半只精怪,一半人一半狐,可是始终不像我们一样活个几百年身体依旧旺跳,一年年过去,身子和常人一样衰弱了,说的难听些,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在哪儿喘。我阿娘虽然是狐狸,但是为了救爹爹,碰了火,如今身子也不大好。我爹爹以前是有军权的刺史,为了保护子民,敌人来犯,没有了粮食都不曾撤退,好在我阿娘勇猛,替爹爹冲出了一条生路来。前些年我在书中看到,说吃龙肉可以延寿,我不想爹爹死去,所以就来扬州,不想扬州真的有龙,爹爹和阿娘会好起来的。”裴姝的眉头皱一下,展一下,说到最后喜色宛然。
听得全部事情,虞半白恼自己多嘴了,让她去回忆这些难过的事儿,顿了顿,他道:“抱歉,我不该问的。。。。。。时辰还早,我给你嘲一曲歌吧。”
裴姝点头,虞半白打扫喉咙便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