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茵，怎么能是哄呢？无论是3年前，还是将你从青楼赎出来后，我说的所有话，所有承诺，都是真心的呀！”

我满眼意外，顾煜非但没有杀我，反而向我跪了下来：“不然我为何迟迟忘不了你，还要去青楼找你呢？”

“我从未爱过任何人，我的心里只有你。阿茵，看在我这般深情的份儿上，你不要声张，随我翻窗走，我们去边疆寻一座山，过平淡日子可好？”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

还真给他想出了一条活路。

“可是顾煜，你不觉得深情这个两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很可笑吗？”

“若深情，你会眼睁睁看我被卖进青楼？若深情，你会求着我去伺候李公公？”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会被你哄骗的痴傻少女，早已被你亲手杀死。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是一条比你更绝情冷血的毒蛇。”

说罢，我起身去开门，寻护送李公公过来的官兵。

“不要，不要！算我求你了阿茵——”

他求饶的话还未说话，我已打开了房门，慌乱地指着顾煜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他发疯杀了李公公，现在还要杀我！”

官兵看见顾煜拿着带血的剑，立刻冲过去捉人。

我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倒是被他们忽略了。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顾煜一眼。

他没有挣扎，任由官兵将他捉住，五花大绑。

目光死死盯着我，满是痛苦、绝望，以及一颗心支离破碎的恨。

我太清楚了。

我被卖进青楼，他无动于衷时。

我看他的眼神，便是这般无二。

恩恩怨怨，终是算清了。

11.

没几日，顾煜便被大怒的皇上，判了个五马分尸。

行刑的时候，我藏在人群中，忍着恶心看完了。

不亲眼瞧一瞧，怎么讲给阿兄听呢？

还有被卖到青楼的慕容婉，因为疯疯傻傻，死活不接客，被失去耐心的老鸨赏给了青楼的下人。

折腾一夜便死了，尸体草草扔到郊外的野地，连个收尸的也没有。

“阿兄，你现在可以安息了呢。”

“害过我们的人，都死了。”

“顾煜，慕容婉，还有那两个太监.......在地府看见他们，千万不要手软。你是好人，他们是恶人，便是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阎王也该是向着你的。”

我趴在阿兄的坟头，哭得泣不成声，可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说完。

比如离开顾府的时候，我卷走了许多珠宝，够一辈子衣食无忧，挺直腰板像人一样过活。

我不想阿兄在那边，也为我担心。

我想下辈子，还和阿兄做一家人。但不要做苦命人了，生在平常人家就好，劳累一些，饿饿肚子，无所谓的。

不要再像这一世，吃了那么多苦，到死也没活出个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