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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自己学小提琴是被逼的,在儿时那段时光里,它总是和痛苦画等号。
指法不对要挨骂,节奏不对要挨打,我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
到大学了,当我登上领奖台,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时,我发现自己不排斥小提琴了。
后来,为了生计,为了养家,为了能支持卢彦豪全心全意地画画,我开始商演。
我发现竟然能靠它挣到钱给我心爱的人买礼物了,我越发喜欢起小提琴。
卢彦豪成名后,我不需要再卖艺为生,闲时拉上一段,更让我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我被周爱豪赶出别墅后,找了一个琴房的老师,表达了自己想要重新学琴的心愿。
年轻的老师看着我满鬓花白,吃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在我再三央求下,老师终于同意我试着上一堂课,如果能达到他的要求,才收我为徒。
我高兴地手舞足蹈,快乐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可惜我毕竟是个快六十的老太太,这么多年没碰过小提琴了,手生得厉害。
和我一起接受测试的七八岁的小孩都通过了,我却没一个音拉得准的。
夹在下巴处的小提琴也晃晃悠悠,似乎和我一样,快要掉下来。
我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咬住嘴唇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旁的小孩拍手替我加油。
重来一次,我还是失败了。
我沮丧地垂着头想要离开琴房,身后响起了老师的声音:
「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一起试一试。」
我扭头看向老师,那一刻,他的身后光芒万丈,老师仿佛天使一般生出了翅膀。
果然,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时,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就在我全心投入练琴时,周爱豪找到了我。
他脸上惨白,质问我道:
「你为什么不和记者解释清楚,你明明知道我妈先认识的我爸!」
「现在我妈被唾沫星子快要淹死了,门都不敢出,我爸也不出面说句公道话。」
我明白了,原来那些记者是他引来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想不明白周爱豪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不管凭谁说,他妈都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