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没动:「禀夫人,将军只说处以吊刑。」
言下之意,她不能动我。
李姝瑶气急,上手去夺侍卫的佩刀。
挣扎间,竟滚落水池。
她被抬了回去。
而我在水牢中又待了一日,魏长烽来了。
他眼神淡漠疏离,上下凌迟我:「谢青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骨头这么硬?」
「在床上的时候——」他一顿,忽然勾起玩味的笑:「明明软到不行。」
我苍白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
一股莫大的耻意在胸腔中翻滚。
我垂下眼帘,好半天都没有从酸涩的情绪中抽离。
嘴角颤巍巍牵起苦笑,胸口又痛又涨。
而魏长烽见我在笑,眉头蹙得更紧。
「怎得如此不知廉耻?」
「谢青桐,你还不愿认罪吗?」
我继续笑,笑得模样痴狂起来,带着些许病态。
青丝散在水里,眼泪一滴一滴滑过嘴角。
是咸涩的。
从前被马鞭抽破嫩肉,被罚绕院膝行,我都很少落泪。
如今,他把我的真心掏出来踩烂,碾碎,再用不堪的语言奚落两句。
我失态了。
他宠辱不惊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抹诧异,眼底翻涌起无数情绪,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好半天,才徐徐垂落。
「你就嘴硬吧!」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再多吊两日!」
在脱力阖眼那一瞬间,我又做起了曾经的梦。
梦里浑浑噩噩,已然分不清虚实。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似有滚雷炸响。
我睁开眼。
兰樱扶起倒下的凳子,抹了抹眼角:「小娘,你终于醒了。」
我艰难坐起身,接过她递来的药碗。
苦涩咂口,难以下咽。
嘴边再也没有及时喂来的糖。
听兰樱说,李夫人身子孱弱,沾了水,很快就一病不起。
起初我只觉荒谬。
可直到魏长烽沉着脸,命令从苗疆来的蛊师剜我心头血时。
我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蛊师朝我恭敬作揖:「谢姑娘乃世间罕有麒麟血,能治百病,一月取两次,便能救李夫人。」
刀和碗摆在眼前。
我拼命挣扎,求魏长烽不要这么对我。
眼泪都要流干了,也没有换回他的怜悯。
魏长烽用麻绳捆了我四肢,神色淡漠。
「你害姝瑶至此,合该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