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这么一天,身子疲的很。
画沙见主子醒了,连忙过来扶起。
穿戴梳洗完毕,轩烨就进来了——掐的好时间。
“我算到你这个时辰应该醒来了,所以就来陪你说回话。
我过会还要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
画沙在心里嘲笑,宫里的小太监得了信,才给你去报。
“嗯。”
“你身子累,不爱说话我知道。
这样,我说你听。
第一件事,就是你的册封礼已经择好日子,定在——”
轩烨看着面色发黑的明雨,连忙一个转折“然考虑到你的身子,朕决定不大办,就宫里人见见。”
说完,轩烨担心的看着明雨,却一直没等来拒绝,顿时心中的石头落地。
“好。
第二件事就是今年去承德避暑的计划内务府在办,我想问问你的意愿。”
他还是很期望她去的,但面上却不显。
其实这样的事情,只要小太监来通报一声就行。
哪像他还一件一件的像国家大事一样列个章程。
我真心的不想去,但余光中画沙跃跃的眼神,还是点点头。
谈完了这两件事,轩烨便走了。
这让画沙很困惑,平常都是死乞白赖的多骗一下时间,今个怎么这么爽利。
我却是懂的,只不过是摇摇头笑笑。
闭上眼睛,又能听到,大型动物的呼吸声。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那时候我好小啊,很柔软的样子在雨里淌翔。
有时候你问我,“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从此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寂寞,每天一定会有很多开心的事情发生。”
先帝五十年,轩煌带兵出征,偌大的王府只有方青鱼一个人,心中时时担忧,但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到访。
外面的风声盛传,先帝欲传大位于大将军王。
“呀,妹妹真是好运气,这是寻常人都羡慕不来的。”
坐在下首的是五哥的王妃,正摇着扇子,笑着看青鱼。
五哥是自己人,是故说话随意些。
我把茶杯放下,回道“嫂子,您说的可是笑我。
五哥文采风流,做的好文章,这是皇上都欣赏的。
每每都称赞说‘此乃吾家文曲星。
’”
“呵呵呵”
画沙又瞧见主子在那坐着笑了起来,不禁毛骨悚然。
难道主子真的病了?
说起五嫂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当初出宫的时候,还在元旦宴上看见她,瞧着气色挺好。
我就说嘛,皇上不会那么绝情。
“画沙,我问你一件事。”
“主子,您说。”
“五哥他们一家子是不是还在幽州守边。”
“这......”
画沙面色有异,不敢开口。
我一惊,一把手抓住她的袖子,冷然道“你告诉我,他们怎么了。”
先帝五十年,正在幽州守边的五哥被一道圣旨招回了京城,但连先帝的面都没见到就直接进了宗人府。
无处申冤,无处可逃,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狱混混度日。
我那时在干什么?对了,是进宫伺疾。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好句,好诗。”
五哥看着,又瞧着旁边得意的女子,再说道:“可惜,可惜。
这样的诗作居然是一好酒之人所作。
“
“五哥!”
方青鱼一跺脚,右手箍上他的脖子,跃跃试试的说道:“对了,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一副盔甲。
我可是眼馋的很。”
轩明看见黑脸的七弟。
先帝四十七年,勋郡王去幽州守边,在十里亭里,方青鱼写了一首《别五哥》相送。
午夜无伴守灯下,凉风对面吹,玉华看着在树下站了一天的主子,心中难受。
而画沙也是哭了,她还是讲了实情,不是她以前不说,只是皇上下了禁口令。
“常听人讲,也许这一秒的你,我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
当时只道是寻常,可没想到,真的就灰飞湮灭。”
我失了神,掉了魂,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里,躺下,在梦里去寻找你们的踪影。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方青鱼大大咧咧的性子也触景伤情,眼眶湿了。
轩煌抱住她,把她埋进怀里,下巴抵着青发,安慰道“要是我离开,我肯定会带走我喜欢的东西。”
“什么?”
“那就是你。”
心中一乐,脑袋撞他宽广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