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躲被窝里,一件件把衣服穿好,“去哪个城市出差?”
“湖城。”靳宪廷倚靠在沙发,双膝微敞,姿势松弛,“豆浆喝了。”
她微微皱眉,本来就没胃口,“我不爱喝这个,觉得腥。”
“腥的又不是没吃过。”靳宪廷隐约笑了一声,又一本正经,“娇气什么,喝了。”
杯底豆渣里混着薏仁和去核的红枣碎,他发现阮虞为了赖床半个小时,多数时候不爱早起吃饭,怕她又饿出低血糖。
男人严肃时,又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阮虞不对着干,几乎是捏着鼻子,往嘴里倒,监督她一杯喝得见底,靳宪廷才整理着装,准备出门。
她踩着拖鞋,从衣帽间里取出一条暗红色领带,男人微微倾身,将就她的身高,她伸手搭在他颈间。
熟练打结,阮虞摩挲着领带尾部的金属扣,“宪廷,我能不能陪你去湖城?”
巨大穿衣镜里映出男人英武笔直的身躯,下颌弧线利落,他眉头微微一挑,瞧不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本来定了去长湖雪场的双人票,你要是去湖城,我只能跟喜喜一起去了。”阮虞拍了拍他西装袖的褶皱,“可是,我更想陪你。”
靳宪廷眉眼深邃,溺着笑意,“挺粘人。”
他是去做集团安排的正经公事,阮虞也怕妨碍,打扰他,“如果不方便…”
瞧出她的纠结和顾虑,甚至带些小心翼翼,靳宪廷打断,“我没说不方便,阮阮,跟我在一起,你不必花心思讨我喜欢,有要求也不用闷在心里,不必犹豫,可以直接提。”
“那去滑雪…”
靳宪廷眸色凝了凝,“我不喜欢雪,雪上运动也很少参与,心理上有阴影。”
她一愣,“什么阴影?”
男人侧脸处腮骨凸起,线条紧绷。
他八岁时,还不理解靳宥宗对自已的恨意从何而来,既然不受待见,那就事事做圆满,让父亲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