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讪笑着说:
“停业的事你也别担心,我已经跟那边打了招呼,肯定不会让你停一个月,我再跑两趟,帮你说说情,顶多停两周。”
“也不用,我打算停业一个月,重新装修。”
于文礼:“……”
忽然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没话说了。
敢情自已白策划了一场。
热脸贴了冷屁股。
但他不死心,皮笑肉不笑的凑近了一点,嗅着那若隐若现的体香,淡淡的说:
“小夏,你这明显是得罪人了……这世道,坏人多着呢。小姑娘家开店,还是得上面有人罩着点,要不然总有人来惹事。”
陆小夏寒的脸突然轻笑了一下,声音疏离:
“不会有人来惹我了。”
于文礼一脸惊讶:
“啊?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那个人快死了。”
“小夏你别开玩笑,我是善意的提醒你……”
话没说完,陆小夏已经扭身进了店里。
连个再见都不说,实在太不给人面子了。
于文礼大为光火,自从他当了科长,厂里谁见了他不是“于科长于科长”的叫,那帮车间的兄弟,谁敢不给他敬颗烟,没人敢这么下他的面子。
回到车里,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发誓有朝一日要让这个女人服服贴贴。
传呼机响了两声,他看了看,是个熟悉的号码,带着一句话:
“今晚来不来?”
也没心情回电话,在车里坐了半天,才一脚油门驶离了暖心面包房。
……
……
陆小夏破财消灾,老鼠事件并没有传开。
尤其是那个整版广告,还真引来了不少冲着赏金来的顾客,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已当天在店里的情况,甚至有的还说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在店里偷放老鼠。
对于来举证的人,陆小夏都赠了一张会员卡。
这事慢慢的就不了了之。
但陆小夏一点也没有闲下来。
她又开始了跟踪摸底的日子,这回跟的是于文礼。
虽然有车了,但是她的车太扎眼,于文礼肯定认识。
所以她找人租了辆小面包车。
会开车了干这种事就方便多了。
连续一周,每天晚上八九点钟,她就开着面包车,到大胜庄趴着。
有时候把车停在展红蕊家斜对面的小卖部门口,有时候把车停在于文礼家不远的路口。
孙兴的夜班是八点开始,他会在七点钟出发,骑着摩托车离开家去肉联厂。
然后第二天早上八点下班回来。
于文礼如果去展红蕊家过夜,则会在晚上十点多过去。
有两次陆小夏去的早,在面包车里把孙兴看了个清楚,这是个又矮又壮的男人,木讷少言,性子很冷的样子,有时候邻居跟他打招呼,他连脚步都不停,只“嗯”一声。
原以为秦红秀怀着孕,于文礼去展红蕊那里会很勤,没想到趴了一周,都没趴到。
已是深秋时节,晚上就算在车里也很冷。
但对于坐过十几年牢的人来说,这点苦简直不能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