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说这话时,看都不看李建洲一眼。
矛头明显对准的是江月。
江月抿着唇,突然不是很想回答他。
主要是她现在说什么都很尴尬。
好在郑惠来的及时,她下巴微抬,对着江月说:“你怎么在这里?”
江月立刻把锅甩到李建洲头上:“是他让我来的。”
郑惠又看向李建洲,态度比对着江月要缓和很多:“建洲,你怎么让她过来?”
李建洲笑着回答:“郑阿姨,这不是宋董事长有事让我帮忙,我想着颂年跟她关系不错,这才请了她过来。”
“是么?”
郑惠笑得讽刺:“我还以为她跟你搭上了关系,毕竟你小子花头多,玩玩也没什么。”
这话李建洲没敢接,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周颂年。
周颂年也很不客气,神情淡漠,冷声道:“我想李建洲还没禽兽到要动我的人。”
场面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李建洲神色错愕,郑惠直接黑了脸,宋墨挽一言不发忍气吞声,江月脚趾抠地根本不敢说话。
气氛焦灼粘滞。
只有周颂年这个不要脸的神情自若,还能端着一副高岭之花面孔。
眼看着大型修罗场即将结成。
宋珏这个主办方也不再敢作壁上观,而是主动下场,带着薄问雁跟宋明曜走到修罗场圈内。
“颂年怎么沉着脸?”
宋珏年纪比周泽要大上一些,身材略微发福,面上总带着笑,看着像个慈眉善目的弥勒佛。
眼下这个弥勒佛笑呵呵的,对着周颂年调侃:“难道是嫌我礼数不周,怠慢了你?”
周颂年对着长辈一向有礼貌,也做出个笑模样来:“那倒没有,只是有些烦心事而已。”
烦心事?
宋珏年轻时候就是花花公子,老了也不改风流,只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就将一切了然于心。
“我看你在前程上是没什么烦的,辉鸿前景大好,日后我这些长辈估计还要跟着你的步子走。”
宋珏有意抬他。
周颂年态度不卑不亢:“建峰集团是老企业,稳扎稳打这么多年,辉鸿是新秀,公平合作,没有谁跟在谁后面的道理。”
宋珏便笑:“你做事一向稳重。”
他又拍了拍宋明曜的肩:“要是这小子有你一半强,以后我就不用愁他的前程了。”
薄问雁面上的笑容微微顿住。
自从宋墨哲被周颂年调出项目,宋珏对他们这一房的态度日益冷待,颇有失势的苗头。
今天更是直接不让宋墨哲来。
如果不是薄问雁说动了郑惠跟周老爷子,让郑惠带着周颂年跟宋墨挽出场。
今天恐怕就是他们这一房彻底失势的见证。
宋墨挽也有些紧张,她看向周颂年,内心隐有期待,但又有些悲哀。
她太了解他的本性。
周颂年是生意人,他只要牟利,除非有足够的利益能说动他,不然他不会帮着谁打谁的脸。
但好在周颂年有合作精神,只是面露浅笑,并不接话。
李建洲也适时出面:“宋董事长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您的儿子要是还愁前程,那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岂不是连前程两个字都不敢说?”
众人便都笑了。
江月也笑,附和着笑。
这些该死的资本家!
宋珏说完,又跟周颂年聊了一会,大多是项目的合作方案。
他对订婚的事情只字不提,薄问雁跟宋墨挽也只能在一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