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薇,你太过分了!!”白梅当即叫嚷起来,“丽丽接你回来吃饭,也一直当你是亲姐姐一样敬重,你就这么对待她?你还是人吗??”
“远薇,我刚才打了丽丽一巴掌,她也知道错了,你别为难她了好吧?”向德成也说。
“姐姐这样对我,是想让我去死吗?”白丽丽又哭起来,“我知道姐姐容不下我,我妈带着我们姐弟俩嫁来你们家时,你当时堵着门还不让我们进门来着,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你还没放下么?还这么记恨我?”
向远薇要气笑了。
究竟是谁不让谁进门?谁没放下,没在记恨??
又是谁容不下谁??
跟这样不讲理的一家人讲道理,是讲不清的,他们也不会听只会耍无赖。
“那就上法院吧,我头疼,不想说了。”向远薇扶着腰,朝周承点了点头,“咱们走。”
“好。”周承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转身就走。
“向远薇,不许走,你话还没说清楚!”白梅冲止前去拉向远薇。她知道,事情一旦查清,周承再不会怀疑向远薇,只会更加宠着向远薇。
那么她女儿的下场可就麻烦了。
她拉扯的力道太大,向远薇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这一下扯动了她的腰,疼得她惊呼一声,“哎哟—”
“远薇?你要不要紧?”周承大步走过去扶着她。
但向远薇这会儿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两眼汪汪扶着腰部,“疼。”
周承冷眸回头扫了眼白梅,“法院见!”
他扶着向远薇,带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向德成追过去拦周承,但周承并没有理会他,“我知道岳父这么做,是在维护家人维护妻女,但是,远薇也是我的妻子,我也会维护,所以岳父,什么也不要说了。”
“远薇?”向德成又去拦向远薇。
向远薇却冷笑,“爸,你连我妈的照片都保存不好,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和我妈。”
她说完,催促周承快离开。
看着一家四口走远,向德成摇摇头,叹了声回了家。
“远薇同意没有?”白梅拉着向德成忙问。
向德成摇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她是个白眼狼!我白白忙活了半天,好吃好喝的款待她,她一点都不记恩情。”白梅气得跺脚。
“妈,现在怎么办?”白丽丽害怕起来,拉着白梅的胳膊问。
“去道歉吧,还能怎么办?”向德成说。
“我不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白丽丽越发哭起来。
“谁让你写信的?这下好了,被向远薇罚了吧?”白兴国啃着鸡腿,哼了一声说。
“都怪兴国……”向德成摇头。
“你怪他做什么?他可什么也没有做。哦,向德成,我明白了,你现在有了当官的女婿,不要我们娘仨了吧?好哇,那我们走好了。”白梅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假装哭起来。
向德成烦躁地跺脚,“我没有说不要你们,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还不是怕周承真要到法院告丽丽吗?真闹起来,就咱们一家知道还好,万一让孙家知道,你不怕他们闹过来?孙良平又得打丽丽了。”
白梅听他说到孙家,不敢发脾气闹了。
白丽丽也冷静下来,“爸,我……”
“去找远薇和周承,好好说。该道歉就道歉。”向德成沉声说。
白梅和白丽丽互相看一眼,两人沮丧地叹着气。
-
周承和向远薇离开向家,走了一小段路,周承让向远薇在原地休息,他走进了一户人家。
没一会儿,一个胖个子中年男人笑着和周承走出来,看到向远薇和两个孩子站在路边,他拍着脑门说,“让两个孩子走远路,确实让他们受罪了,周承,你等我会儿,我马上赶车来。”
“长发叔,麻烦你了。”
“嗨,这算什么?照顾孩子嘛。”
胖个子男人去了隔壁院里,没一会儿,赶着一辆驴车来了,周承朝向远薇说,“我们坐长发叔的驴车回去。”
胖个子笑道,“都上来吧。”
向远薇惊讶了,这里离周承家有三里来远,他居然也有熟人?
在周承的搀扶下,向远薇坐到了驴车上,两腿伸长不弯曲,倒也还勉强坐得住。
周承又抱着两个孩子坐上去,一手搂一个,防着他们摔跤。
驴车的速度虽然比不得拖拉机,但比走路轻松,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家。
照顾好向远薇母子三人下了车,周承向胖个子男人道了谢,送他回去了。
他取了钥匙正要开门,白丽丽和白梅还有向德成又追来了。
向远薇挑眉,没理会他们只催着周承快开门,她累了得休息。
周承只淡然看了眼向家人,开了门,扶着向远薇回了卧房,照顾她躺下后,又来正堂看两个孩子。
向德成脸上挂不住,朝白梅和白丽丽摆摆手,也跟着进了屋。
“你们准备好了,到生产队办公室那里贴道歉信再站上三天?”周承毫不客气看向三人。
向德成窘着脸,“周承,我们……”
白梅也一脸哀求,“周承,能不能……”
周承抬手,一指外面,“不能,你们请回。我不想一点小事,一直吵闹到年后,不过,你们不道歉,我倒是愿意陪着你们吵。”
向德成见周承的脸色难看,只得拉着白梅和白丽丽走了。
-
到傍晚的时候,隔壁七奶奶和周承的二婶刘桂枝一起来窜门。
“周承,远薇,出大事了!你们知道不?”七奶奶的声音尤其大声。
“远薇呀,原来都是谣言啊,嗨,我就说了,这事儿怎么可能呢?周承的眼光一向好,又怎么会娶个不检点的女人呢?说你不好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嘛!”刘桂枝笑着说。
卧房里,周承在照顾向远薇吃药,听到外面堂屋里两人的说话声,他马上走了出去。
“七奶奶?什么大事?”
他只朝七奶奶点头,但没理会刘桂枝。
刘桂枝却抢先回答说,“是远薇继母的女儿,在生产队门口贴了大字报,上面写着道歉的话,说是之前胡说八道不该说远薇的坏话,现在错了。还站在那里哭呢。哎哟,真看不出来啊,年纪不大,坏水倒是一肚子。”
“哟,你现在倒是说得敞亮,当初怎么说远薇的?”七奶奶推了把刘桂枝,翻了翻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