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不是被人骗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得了吧,我怎么就不相信呢?你那会儿对我说远薇的事,我可一句都没相信啊。”七奶奶冷笑。
周承听出了原委,朝她们挥挥手,“我都知道了,你们回吧,远薇还要休息。”
七奶奶将刘桂枝推到一边,走到周承的跟前惊讶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周承心中惭愧,他起初收到那封信时,为什么也相信了呢?“是我让白丽丽到那里道歉的,她造谣,就该她解释清楚。”
周承沉声说。
“对对对,是该这么罚她!她活该。”七奶奶冷冷一哼。
把两个闲话多的大妈大婶送走后,周承关了门,进了卧房。
“远薇。”
向远薇看他一眼,没理会,又微微垂下眼帘。
周承刚才不敢回答七奶奶的话,他当初是相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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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将两个孩子安顿睡着后,周承才洗漱好进了卧房。
他掀开向远薇身旁的被子,要往里钻。
但被向远薇推开,“这边睡不下了,你也不瞧瞧才多宽。”
她睡在最边沿,身侧只有半尺宽的余地。
周承看着只能睡下他一条腿的地方,微微皱了下眉,确实睡不下他。
再往里看,向远薇的身后睡着女儿周媛,再外面是儿子周哲,周哲的身边,倒是有大块的空处,他能在那里睡个四仰八叉。
但他不想跟儿子睡。
周承想了想,将儿子往外挪了挪。
把儿子女儿挪到另一边的空处,他就有地方睡了。
冬天的被子,没睡过的地方冰得像地窖,周哲虽然睡得跟烂泥一样,但被周承稍稍一挪动,他就马上滚回了原处。
甚至还往里钻了钻,一直钻到了向远薇身旁,抱着向远薇的胳膊,蜷缩成一团。
周承黑着脸,又将他拖出来,放在床的最边沿,这下彻底将周哲弄醒了,“妈妈,好冷,我要被子——”
他含糊地嚷着,从周承手里挣脱掉,又钻回到向远薇身边,这回把周媛也惊醒了。
周媛睁着迷茫的双眼,怔怔瞧着周哲,“哥——”
周承沉着脸拍了下周哲的肩膀。
向远薇气得瞪眼,压着声音吼周承,“他们睡得好好的,你折腾他们做什么?”
这两孩子要是不好好睡,她也别想睡。
两个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一天比一天强,特别是儿子周哲,像个话篓子,除了睡觉时,其他时候就没闭过嘴,一直拉着闷葫芦的女儿说话。
周承委屈,他只是想睡到向远薇的身边去。
向远薇将两个孩子往自已身边捞了捞,指着床的另一边睇向周承,“别闹他们了,睡吧。”
周承无法,只得睡到了另一边。
他穿着单衣在床边站了许久,整个身体都是凉的,手更是凉如冰块,周哲的小腿碰到他的冰手,像碰了刺猬的小兔子一般,慌慌张张地往周媛向远薇那边钻去,和周承拉开了距离。
周承,“……”
两米宽的大床上虽然睡着四人,但划了很明显的界线,向远薇母子三人挤成一团自成一个团体,周承这边孤零零地自成一队。
周承呼了口气,只得以手枕头,自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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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向远薇的腰好了许多,可以弯腰可以扭身了,也可以随意蹲着坐着,但周承不放心,依旧没让她干重力活。
家里的担水洗衣做饭,他全承包了。
又寻了些木头,开始敲敲打打。
向远薇第一次发现,周承居然还会木工活。
他在部队学的是这个?
想到周承一直在家里,也没有去镇上更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忍不住问道,“周承,你单位上不忙了吗?”
可别到时候怪她事情多留他在家里,耽误他的前程,她可不想被他埋怨,当初刚结婚时,周承提过一嘴,说可能在家过不了两三天就会去部队,问她有没有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
她是军属,她当然要全心全意地支持他的工作,但现在周承一直在家呆着,倒让向远薇心里不自在起来。
“现在忙的都是明年的准备工作,到了正月工作才正式开展,我在家还能呆一个星期。”周承说,抬头看了眼向远薇,又接着锯木头。
两个孩子搬着小凳子,坐在周承几步远的对面,看得津津有味。
待一个星期……
向远薇看了眼周承,不说话了。
也好,让他多多做点家务,她还能享享清闲。
说是享清闲,向远薇也没有真正闲着,她将两个孩子的旧毛衣拆了,将毛线清洗晾晒干后,重新织起来。
到傍晚时,她织了一个下摆边,而周承做好了一个双层床架。
床架只有一米五长,一米宽,一人高。
这一看就是给两个孩子打造的上下铺。
一米五长,能让两个孩子睡到六七岁,上了小学再分屋换大床。
见向远薇打量着床架,周承问她,“你看,结不结实?下铺给周哲睡,上铺给媛儿睡。”
周承拍了拍床架说。
两个孩子听说是给他们的床,一起欢呼着这儿摸摸,那儿摸摸。
但被周承拦住了,“还没有打磨抛光,当心有刺扎到手上。”
他还指出刺儿在那里,周哲看到床沿上没有打磨的粗糙木头上的小刺儿,吓得吐了吐舌头。
向远薇发现周承在带孩子方面竟这么细心,越发刮目相看了几分。
“挺结实的。”向远薇摇了摇床架,还往床沿上坐了坐,满意地点头。
“把床架上的毛刺儿打磨掉,晚上就让他们睡新床,远薇,你找些被子出来。”周承说。
向远薇想到了昨晚,周承一会儿要挤到她的身边,一会儿又挪两个孩子,这是早就嫌弃大床太挤了要跟她单独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