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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出发(2 / 2)

他实在不该说这话。“谁和我在一起都会痛苦的,桑迪。”

正在这时,莎拉走了进来。她正把多丽丝带进厨房。她们的到来,总算为约翰和桑迪解了圈。多丽丝已经变成另一个人,她的眼睛已经有了神采。桑迪曾为她梳过头,并给她换了像样的衣服。她身体仍然虚弱,但现在走起路来有力多了。她一双温柔的棕色眼睛凝视着凯利。

“你是那个人。”她平静地说。

“我想是吧。怎麽样?”她笑了。“我很快就要回家了。我父亲要我回去。”

“我相信他会很想念的。”凯利说。她和几周前那个受害人是大不一样了。

这也许是有些意义的。

此时,桑迪脑子里也有这种想法。多丽丝是无辜的。她是暴力下的真正受害者。

如果不是凯利,她可能已经死去。没有别的什麽人可以救她。那些人的死是必须的,可是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这样说来,也许是埃迪,”皮亚吉说道:“我告诉过他注意周围的情况,他说什麽也没有发现。”

“自从你对他说过之後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亨利答道,同时告诉了安东尼。皮亚吉他已知道的情况,以及他也考虑到的结果。“万一他想捅什麽楼子怎麽办?他会不会想得到更重要的地位,托尼?”

“有可能。”

接着,亨利又问了下一个问题:“如果不再发生什麽事,你觉得让埃迪去旅行一次怎麽样?”

“你认为他正在采取什麽行动吗?”

“你有什麽可靠的消息吗?”

“不管埃迪出了什麽事都会惹来麻烦。我想我不能……”

“让我来处理。我有办法,可靠的办法。”

“说说看。”皮亚吉说道,两分钟後,他同意了亨利的意见。

“你为什麽到这儿来?”桑迪问道。她和凯利一同收拾好餐桌。莎拉带多丽丝回到楼上去休息。

“我想看看她现在情况怎样。”这是句谎话,而且这种回答也不怎麽高明。

“很寂寞,是吗?”

“是的。”凯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逼使他必须面对现实。孤独并不是他希望的生活方式,但是现实、命运和他自己的天性迫使他不得不如此。每次他刚要打破这种生活,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对那些迫使他陷入目前境况的人进行复仇的确使他的生活中有了某种目的,但那并不足以填补他生活的空白。很显然地,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仅仅使他和别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了。生活为什麽会变得如此复杂?

“我不能说我同意你的做法,约翰,尽管我希望能那样说。救出多丽丝是一件好事,但不是藉着杀人,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如果没有呢?”

“请让我说完。”桑迪平静地说。

“啊,对不起。”

她摸了摸他的手。“请小心谨慎。”

“通常我会的,桑迪。这是真心话。”

“你要做的事情,你要离开这儿去干的事情,不是……”

他笑了。“不,这是一次真正的工作。一切都是政府正式安排的。”

“要两个星期?”

“如果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是这样的。”

“能够都按计划吗?”

“通常不会有问题。”

她用手紧紧抓住他的手。“约翰,请再考虑一下,我请求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不去管这事,去制止这件事。你救了多丽丝,这件事做得很漂亮。也许根据你的经验,你可以不用杀人也能够救出其他人。““我会尽力那样做。”感受着桑迪手掌抚摸的温暖,对此他不能说“不”字。

而且凯利的话一经说出,便不能收回,为此他感到自己就像落入圈套一样。“不管怎样,我现在有其他事情要做。”他这话也是真话。

“我怎麽知道,约翰,我是说……”

“关於我吗?”他感到吃惊,她竟希望知道。

“约翰,你不能让我什麽都不知道就这样离开。”

凯利考虑了一会儿,从衣服中抽出一支笔来,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这由一个人负责,一位将军,他的名字叫詹姆士。葛来。他会知道的,桑迪。”

“请你一定要小心。”她用力抓住他,两眼紧紧地凝视着他。

“我会的,我保证。我这方面没有问题。”

蒂姆也是这样。她用不着多说什麽。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凯利知道把一个人丢下自己远去是多麽残酷的事。

“我必须走了,桑迪。”

“你一定要回来。”

“一定,我保证。”甚至在他自己听来,这也好像是一句空话。凯利想吻她,但他不能。他离开餐桌,感到她的手仍然抓住自己的手。她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身体强壮,而且很勇敢。但她从前也经受过巨大的痛苦。想到自己可能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他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两周以後再见。替我向莎拉和多丽丝道别,好吗?”

“好吧。”她跟他走到前门。“约翰,你回来後不要再干那种事了。”

“我会考虑的。”他说完,头也没回,因为他害怕再看见她的目光,“我会的。”

凯利打开门。外面天色已黑下来。他必须按时赶回匡蒂科。他可以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身後,甚至可以听见她的呼吸。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一位死於事故,一位被杀,现在这第叁个他正在离她而远去。

“约翰。”她拉着他的手不放。尽管担心害怕,他仍不得不回过头来。

“还有什麽事,桑迪?”

“你要回来。”

他摸了摸她的脸,亲了亲她的手,然後离开了她。她看着他走进自己的车,开走了。

她在想,即使现在,他仍在尽力保护她。

够了吗?现在我可以罢手不干了吗?可是什麽算是“够了”呢?

“你好好想想,”他大声说:“你怎麽知道别人会用什麽方法来对付你?”

实际上他已掌握了很多情况。比利告诉了他很多,也许有了充足的事实。毒品是在一艘废船上加工的。他知道亨利的名字和博特的名字。他知道亨利买通了一名缉毒组的警察。警方会不会利用这种状况立案侦察,把他们全部以贩卖毒品和谋杀罪关进监狱?

亨利会不会被判死刑?如果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那样会很好吗?

除了桑迪不谅解他,他和海军陆战队的关系向他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正在和一名杀人犯共事,他们会怎麽想呢?他们会认为自己是个杀人凶手呢?还是对自己的看法持同情的态度?

“那些塑胶袋有臭味,”比利曾对他说过:“就像体的味道一样,像他们使用的东西一样。”

那究竟是什麽意思?凯利的脑子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再一次驶过这个城市。他看到警车在行动。这些腐败的警察是驱逐不完那些败类的,难道不是吗?

“没有用的东西!”凯利对着那警车骂道。“别胡思乱想了,水手。还有工作在等待着你哩!一项真正的工作。”

事情就是这样。绿色黄杨木行动是一项真正的工作,事情就像前面的车灯一样明白无误。如果有人像桑迪一样不了解这件事,他可以单枪匹马地去干,只是使用自己的头脑、自己的愤怒和自己的孤独,可是如果别人看见、知道了,甚至是喜爱你的人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真相,或者他们进而要求你停止……怎麽办才是对的呢?

有什麽地方是错的呢?对与错之间的界线是什麽?在公路上分辨对错是容易的,有些地方划了白线,你只要把车停在停车道内就行了,可是在实际生活中,事情并不是这麽清楚。

四十分钟後,他已行驶在华盛顿的环城道上,更重要的是,杀掉亨利,把其他女孩子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是这样吗?

又过了四十分钟。他已越过了河进入了维吉尼亚的州界。多丽丝,一个多麽愚蠢的名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像李克一样,简直是个死人,可是现在他看到她又活了起来,他想到这,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绿色黄杨木行动并不是为了杀死敌人,而是为了营救自己的同胞。

他向南拐上第九十五号州际公路。还有最後四十五公里的路程,他就要回到匡蒂科了。

他到达训练场地时,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半钟。

“很高兴你按时赶了回来。”马蒂。杨将军酸溜溜地说。他现在脱去了自己的卡其制服,换了便服。

凯利凝视着将军的眼睛,说道:“长官,我昨晚过得很糟,请态度好点,不要挖苦人,好吗?”

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克拉克先生,听起来你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是这麽说,长官,是绿色发报机战俘营的那些人做好了准备。”

“说得好,小伙子。”

“我把车停在这儿好吗?”

“和这些破车一起扔掉?”

凯利停顿了片刻,但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我认为它已完成了任务,和其他车一起丢掉算了。”

“快来吧,交通车已下山好一会儿了。”

凯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它们放在将军的车上。还是那位上兵开车。他和杨将军坐在车的後座上,但将军并不和他们一起出发。

“你觉得这次行动怎麽样,克拉克?”

“长官,我认为我们的机会不错。”

“你知道,我只希望一次,能有一次机会,我们就可以说是成功了。这次一定要成功才行。”

“过去你没有过这种时刻吗?”凯利问道。

“没有,”杨承认:“但是人不能灰心失望。”

“英国之行怎麽样,彼得?”

“很好。在巴黎碰上下雨;布鲁塞尔也不错,我第一次去那。”韩德森说。

他们两个人的住处只隔两个街口,都很舒适。这些住宅是乔治城在叁0年代末期为那些拥护正在成长的政府的官员们修建的。室内为坚固的拱形结构,比现代建结实得多。希克斯有一套两间房的套房,弥补了客厅不大的缺陷。

“你想告诉我这发生了什麽事?”这位议员的助理问道,他仍然没有完全消除时差的影响。

“我们又在入侵北越了。”白宫助手回答说。

“什麽?嗨,我了解了巴黎和谈的情况,从聊中得知,事情进展顺利。对方刚刚在一个重大问题上做了些妥协。”

“好了,现在这一点完了。”希克斯痛苦地说。在咖啡桌上放着一包大麻叶,他开始卷起烟来。

“你应该戒掉这东西,沃利。”

“这东西对我来说和啤酒差不多。彼得,分歧是什麽?”““分歧是你那倒楣的安全问题。”韩德森直截了当地说。

“有那麽严重吗?彼得,他们不听。你说了一遍又一遍,反覆讲给他们听,可是他们根本听不进去。”希克斯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反正我快要离开了,父亲想让我回家,和他一起做生意。也许在我赚了几百万之後,有人可能会听进我的一点劝告。”

“沃利,你不用为此发愁,可以慢慢来。做什麽事都需要时间的。难道你认为我们一夜之间就能把一切完成吗?”

“我并不认为我们能办成什麽事,也许什麽也办不成。你知道整个情况是怎麽回事吗?

我们有我们致命的缺点,他们有他们致命的缺点。当这种倒楣的局面变得无法收拾时,就会藉由洲际弹道飞弹系统加以解决,到那时一切都会完蛋。彼得,就像几年前我们在新汉普郡时所想的那样。“这不是希克斯在这天晚上的第一根烟。韩德森意识到,麻醉总使他的这位朋友感到痛苦。

“沃利,告诉我究竟是什麽事?”

“据说有一个战俘营……”希克斯开始叙述,他低着头,不去看他的朋友,讲了他知道的情况。

“这的确不是好消息。”

“他们认为那里有一些人,但那只是推测。我们只知道有一个人。如果为了这麽一个人而破坏了和平谈判,那该如何是好,彼得?”

“把你那烟熄掉!”韩德森说道。他喝了一口啤酒,他实在不喜欢那烟的味道。

“不。”沃利又深深吸了一口。

“什麽时候开始的?”

“不清楚,罗杰没有细说。”

“沃利,你只好先忍一下。我们需要你这种人在这个体制内工作。有时他们会听的。”

希克斯抬起头。“你认为什麽时候?”

“万一这次行动失败,万一最後证明你的意见是对的,那时候,罗杰就会听的意见了,而亨利是听罗杰的,对吧!”

“啊,那好吧,让我们等着吧。”

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韩德森心想。租用的大客车开到了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这种客车是一种仿制品,凯利一路上有一半多的时间都感觉到了这一点。

一架新的C-一四一举星者式正停在跑道上,它的频闪灯已在转动。陆战队员们跳下汽车,发现麦斯威尔和葛莱将军正在那儿等待他们。

“祝大家好运。”葛莱对大家说。

“希望你们马到成功。”达奇。麦斯威尔说。

这架洛克希德厂制造的原来供运送伤患使用的举星者式飞机有着宽大的客舱,两边设有八十个床位和可供二十多个医务人员使用的房间。这足以使陆战队员每人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被营救的人员也都有一个休息的场所,而且还绰绰有馀。夜晚的空气使每个人都感到舒适。货舱门关上之後,举星者式的发动机便开始轰鸣起来。

“耶稣,我希望这次行动能顺利成功。”麦斯威尔说道,他眼望着飞机消失在黑暗中。

“你把他们训练得很好,将军。”鲍勃。赖特说道。“我们什麽时候离开这里?”

“叁天後,鲍勃。”詹姆士。葛莱答道。“你的行程安排好了吗?”

“为了这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