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组织者与成员产生了分歧，到时候可能没人来参加，所以......大概只有我们两个再加一个见证人。”

我故意做出垂头丧气的模样，眼睛就盯着地面，驼着背靠在门边。

空间一时陷入沉默，小靡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传来——

“那不还是能进行吗？有什么关系，姐姐很努力了。”

小靡在安慰我，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我只是想给她个惊喜，所以先告诉她坏消息，再跟她说好消息。

想看她惊讶的样子，想看她欣喜的样子，想看她安心的样子。

“小靡，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妈妈了......她支持我们。”

我本来打算继续卖关子的，因为想看小靡紧张的模样，但内心的冲动不允许我再隐瞒。

等我说出口后，小靡有大概好几秒的时间仿佛暂停的动画，可能是大脑里其他部分的运转有些超负荷，阻碍了情感的流畅表达。

连脸蛋都因为情绪的剧烈变化而泛红，嘴唇反倒变得有些苍白......

小靡像是打算哭出来一样，全身紧绷，双手拽着衣服的下摆，眉头皱得委屈。

我被她弄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在逐渐凝固。

然而就在临界点，绷紧的弦松了下来。

并未将箭精准而致命地射出去，仅仅是放松下来。

“姐姐......偶尔还是挺能干的嘛。”

小靡笑得很轻松，那种熬到半夜终于把习题解决了，揉着沉重的眼皮的，疲倦却又舒心的笑。

“小靡，夸我夸我。”

我厚颜无耻地说。

“不夸。”

“为什么啊？”

“因为姐姐不经夸。”

“这是什么鬼理由啊，我当时都紧张死了，啊，唔——”

小靡扑过来，踮起脚堵住我的嘴。

娇嫩的唇畔衔在齿间，因太过柔滑轻易逃离，追身吮吸住。

舌尖轻佻舞动，湿润与温热渐渐剥夺了理性。

然而这并非失去理性才做的事，反倒是在理性的允许下才做的。

我深深爱着她，这眼前人，我的妹妹。

国庆节第六天，体育馆更衣室。

我和小靡互相替对方换上婚纱。

小靡又脸红了，她呆呆地注视着我，等我咧着嘴笑起来，她才匆忙躲开视线。

但其实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假如她再多看一眼，也许先暴露心中慌乱的人会是我。

不过小靡脸上的红晕退得很快，转眼又恢复成平时的苍白。

“在紧张吗？”

我明知故问，因为我也有些紧张，讲点话或许可以起到一些缓解的作用。

小靡看了眼紧闭的门，点点头。

“有一点......但其实，不能说是紧张吧？因为没在担心待会的出场，也没有怯场的感觉，反倒有些迫不及待......担心的反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姐姐之前告诉我的跟妈妈通过电话的事情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很清楚地记得这件事，但就是忍不住怀疑......我已经在全力对抗了，但那种像踩在云上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一直在......”

小靡皱起眉头的模样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没尽到责任轻易就让妹妹伤心的差劲姐姐......

对了，拥抱，拥抱可以给人依靠着的感觉吧？那样就能除去她心中的不踏实。

“这样呢？好些了吗？”

我走过去，把小靡搂进怀里。

好像踩到婚纱下摆了......算了，待会再说。

我将自己的脸轻轻贴住她的脸，小幅度地缓慢地摩擦，像是猫咪用后脑勺蹭着主人的裤腿似的。

我们经常这样做，大多数是我主动，偶尔小靡也会来蹭我，但平时十分被动的她主动靠近，我总会忍不住不老实地动手动脚。

这算是我们之间一个比较有默契的小互动，什么时候都可以做，没有特别的意义......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一般在十分悠闲地打发时间的时候会这样做。

既然是心情平和的时候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做这种事情，能让心情变得平和呢？

结果证明我错了。

小靡并不回应我，我们只是沉默地互相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