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两人相处,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父亲大人,唤永宁过来是为何?”
宁亲王起身,在长椅后头渡步了一会,然后才沉声道:“永宁,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那夫婿,你还满意么。”
永宁随即笑道:“夫君待永宁极好,自然很满意。”
宁亲王有些沉思,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还是说道:“之前传言太后与他有些苟且,这件事,你知道吗?”
永宁点头道:“是听到些风声,但事前听夫君说,他与太后认识,不过是在外面对太后娘娘有搭救之恩,太后娘娘也不过是报答,这才加封永宁为公主。”
“是吗,原来是这样。”宁亲王点头道。
永宁瞧着自己父亲,隔了会,才呢喃道:“父亲,您这些年月,身子骨已经差了许多。”
宁亲王淡然之中带着一丝萧瑟道:“老了,为父实在是老了,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
在与皇帝一起征战之时,宁亲王也受过伤,加上年岁也确实大了,状态早已不复当初,甚至连气血都在衰败。
永宁有了些迟疑,顿然了好久,这才取出了她才收到不久的命之原液,说道:“父亲,这是剑神送与我的原液,父亲您就拿去用了吧,永宁还年轻,并不需要它。”
宁亲王见状,只是摇摇头,然后道:“你有心了,但这等大礼,是人家送的,无功不受禄,那剑神赠与你,或许也有自己的目的,为父这把老骨头,也不需要它来吊命,你便是自己留下吧,有个好歹,大不了还给人家就是,咱们宁王府,也不白要人家的物件。”
永宁抿着樱唇,然后才道:“是的,父亲,下次见到剑神,永宁便还他,若是他不要,再拿来与父亲您。”
宁亲王又注视永宁良久,然后轻声道:“你上前来。”
永宁听从,欣然过去。
宁亲王捋起她的袖子,凝视着良久,望着她手肘下侧一点的红色胎记,怔然了好久。
是啊,就是这个女孩,当初他那么抱在手中,明明是他的女儿,但因为太多的原因,他对她,一直有着某种畏怯。
永宁像是有点犹豫不决,然后忽然道:“父亲,永宁有件事与您讲。”
他动也不动,只道:“你说。”
“永宁想出去辟府,可以吗?”
宁亲王怔然,不由问道:“你想搬出去?”
永宁似乎鼓起勇气,说道:“是的,永宁想搬出去,二王兄也在外面辟府,永宁招赘之后,也想去外头。”
宁亲王沉吟了良久,这才自言自语道:“辟府,辟府么……”
“父亲?”
“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吧。”他叹息道,“你想出去辟府,为父还要考虑一番……好了,你先走吧,为父倦了,想休息一会。”
“是的,父亲。”
永宁听从,就走向了门口。
只是在最后,宁亲王却还是喊住她。
“永宁。”
“父亲,怎么了?”
“为父这些年,是冷落你了。”他如此说着,“去吧,你先下去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借你夫君用一用
宁王妃与凝香在隔壁,宁亲王与永宁之间的谈话,自然也都被听了过去。
母女两人先是面面相窥,神情都是各异。
凝香声音有些凝滞道:“母妃,父亲难道是想真正承认永宁么。”
宁王妃也有点凝重道:“不…他不会的,他以前一直那么疏远永宁,他自己心里一直有芥蒂,他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宁王妃向前走了几步,不由冷笑道:“即使他想接受永宁,本妃也有办法让他再次痛恨她,比曾经,比以往都要痛恨许多!她斗不过我,无论是她,还是她那早死的娘亲!”
凝香随即补充道:“母妃,还有那原液……”
而在另一侧,当这场宴会结束之后,天色也渐渐变得黑起来了。
夜幕之下的京城,到处都点着星火,将这古朴但却肃然的古城,点缀地很是迷离与朦胧。
钟阳世子坐在皇太子的宝辇上,在送完八皇子回宫之后,宝辇里只剩下了两人,钟阳世子,以及是皇太子。
魏郡王为了避嫌,是站在宝辇之外。
钟阳世子道:“太子殿下,那件事您处理得如何了?”
皇太子笑道:“钟阳王叔,还请你务必放心,本殿督办的事情,怎会有纰漏呢?”
“这便是好,太子殿下行事,我确实是放心。”
皇太子迟缓了会,然后这才询问道:“宁亲王对这件事,有着何样的看法,他是否也愿意支持本殿?”
钟阳世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
“不会。”他毅然道,“父亲虽然对皇帝的施政有些意见,但他总是抱怨居多,他不会背叛皇帝,我了解他,这件事也不用与他多说,他不会愿意站到我们这边来的。”
皇太子闭目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道:“那就是没办法了,若是亲王能站在本殿这里,本殿往后面对的压力也会小上许多呀!”
钟阳世子道:“其实这也无妨,父亲年事已高,近些年伤病经常发作,在王府中的事务,他也早已交予我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