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考公立,然后申请奖学金就成了。”她回应着我的动作,从唇口中探出舌身来。被我一口吃了进去。
除却时间特别充裕的情况,我们一般都会很快的开始战斗,不等片刻便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分不开来,直到六花回来的前一刻钟才停下,有时去她们家吃饭,在厨房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时相互也会有些小动作。
我从她的身上逐渐体会到了一个女性正常的对男性那莫大的吸引力,这是在六花身上绝无仅有的事情。当然在雪之下身上或许也存有,但那个时候我刚踏入青春期的围栏,连起跑线都差个好几米才能够到的距离,那种吸引力在没有身体欲望做动力的情况下自然微不可查。
但我在夜深的时候自己细细思索过,我坚信那种来自于雪之下的吸引力的确存留于我的身体一段时间过,这是一个事实。
我一直觉得每次和十花做那种事情都是最后一次的感觉,等到下次我来找她时,她看着我说,“我们之间这样不对,还是停止吧。”然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断开来。因此特别珍惜每一次的机会,干到全身酸痛才停止。
所以,假使我和十花之间的关系不为别人所知,我们也会在几周后,或者几个月,更或是几年后自然断开,我们之间依旧会留恋对方的温存,但谁都不会对这种事情说不,至于和十花相互之间在一起,产生爱情之类的举动从一开始便被排除在两人的关系之外。
到后面她因为参加校外补习班的缘故和我相处的时间更少起来,我每次都让六花早点回去睡觉,然后骑着自行车去她上课的地方接她回来,我们像所有正常的情侣一样走在黑夜的路灯下面,她伸过手来揽着我的腰。唯一有些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她比我高半个脑袋吧。
有时气温不错,我们会推着自行车一起走回来,十花讲一些课上发生的事情,要不就是我讲笑话逗她,她总是很容易发笑,但又喜欢板着一张脸忍住。我们呆在路边的长椅下边,抬头看着顶上的黄色路灯,各种颜色的蚊蛾飞舞,像是捅起来的马蜂窝。
我们就这样发着呆,有时也会有些亲密的动作,她帮我做基本处理。不知是害羞还是其他不知道的缘故,在乡下的那一次事件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在外边有过相同的经历。
之后我们回到公寓,六花的房间已经熄灯,我们会在二楼的楼梯口亲吻一些时间,一直到我两人的舌头都发麻变僵才放她上去,而我之后则回自己家。
有一次我们在楼道亲吻,突然家里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来,转身后才注意到是父亲从里面出来,他应该是回来拿什么东西,背着大包又走了出去,下楼梯的时候分别看了我和十花一眼。虽然之前我们两个一听到开门声便很快分开,但还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这件事情之后,十花再也不允许我们之间在楼道做相同的事情,她宁愿让我和她在公寓前边树林站着相拥多久也好,就是不愿再冒那种险。
但是,在这种让人宿醉的生活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剪断所有关系蛛丝的剪刀还是落了下来,一切的事物都随之乍破,无一幸存。
第十五章 坠人之楼,坠楼之人
最后一次同十花偷偷摸摸是寒假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是我们之间首次在我家中活动。那天六花要补整个寒假的作业,早早回自己房间去了。家里面只有我和十花两个人,我挪着身子,两个人都盘腿在榻榻米上。像是遭了万分劳累一样合眼不动。
我把她抱到窗子边上,在那里先是把她放到窗子边沿,自己也坐上去后,又喊她靠我肩膀坐下,我感受着她心脏的跳动,她像是喝了太多热汤一样额头有汗出来,之后我又无聊去拨弄她的头发。
她稍稍挪动身子靠向我的时候,我第一次的注意到她在髋骨靠一侧的地方下面有一颗黑痣,一个很小的黑点,如果不细心都看不到的那种。我凑上脸,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处位置上面。
“你这里有一颗痣。”我轻轻的咬动着那里的皮肤,抬头对她说。
“痣?痣怎么啦,不好看?”她的眼睛半睁,整个身子都像是泛出来朝霞颜色的白云,腿被束缚着乱动起来。
“不是。”我说,“有痣才好,有痣就棒极了。”
“什么奇怪的癖好不成?”
“不知道。”我摇头,又爬上去她的身体,改用手抚摸着有痣的那块笔尖大小地方,“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莫名觉得你身上该有一颗痣,还以为那颗痣在你胸/部上面。但找了好久都找不见。”
“这下找见了?”
“对,找见了,就在我的手下面盖着,刚才看的一清二楚。”
“找见了有什么用?”
“找见了属于我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只属于比企谷一个人的物品。”
“属于你的东西?可痣不是长在我的身上?”
“不,从发现它的那一刻起,不管它在哪里,它都成了我的东西。”
“好霸道,像不讲理的小孩子。”
“小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糖果当然要不择手段。”我说。
我和十花维持这种关系半年之久,但这个寒假最后一天的光景里无疑是我们之间最为坦诚的一刻,并不是说双方在实际之中如何坦诚,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解释。我觉得自己比以往任意时刻都了解十花,明白十花,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好隐藏的东西了。
这种感觉想必十花应该也体会的到,而究其原因,只是我在十花身体上简单的找见了一颗痣。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只要给予我们时间,我们就会在一同一同相处的时光中很快的喜欢上对方,珍惜彼此的存在感,我们认真听着对方讲话,在困苦之中相互舔舕生活中积累的伤痕,但无奈。这一切到最后终究是只能存于幻想的世界之中。
那个时间是下午,十二月里面圣诞节刚过的时间,我送了六花浅蓝色的昆古尼尔之枪,旧的那把伞柄的开关已经有些不够灵活,六花每次都要费力气才能压下去,
我送了十花一对吊着链缀的耳垂,她为此去医院打了本来准备终身不打的耳洞。并送了我一块石英表以及一晚上旅店的肆意妄为作为回礼。
总之,那天虽然空气中还是略有寒意,但太阳是整个冬天以来最轰热的一次了,令人万分舒坦的日光从窗户爬进来,我们两人在窗子面前前后折腾对方三次,最后两个人都稍微淀下心来。
我躺在十花的膝枕上面,眼睛盯着空气中不断浮起来的尘光,在白光下边的金灿升起,又在我的呼吸中左右摇摆,我可以闻到从她那边过来的芬芳,两个人都不愿意动弹。
我很想同她说些山盟海誓的话出来,然后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可是两个人之间本来存在的六花就矗立在我们之间的轨道上面,两辆列车若是要碰头,必然须得从六花那里撞过去,我们之间关系归根结底病态的原因,我想就是这一点。
但没想到的是,六花却主动来撞上了两辆列车,不对,更准确应该是两辆列车的突然失控,但这样也不恰当,总而言之,在那个时刻,属于我们三人的危险毫无预兆的突然降临了。
四点多十花要回去给六花做饭时,我还抱着她的身子不放,“再呆一会。”我说。我像是贪心的孩子想要更多的糖果一般抱着整个糖果罐不撒手,十花也无可奈何。
不料楼上突然有响声下来,一开始我没理会,但逐渐的响声有些变大,我和十花都有些紧张起来。
“不是六花要下来了吧?”十花脸色铁青,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要找自己衣服。
“不应该。”我说,“那个防坠网老化掉之后,我早就禁止六花从绳子那边下来我房间了,况且她也有我家钥匙,从门那边进来不是更方便。”
“帮我找衣服。”她说。
我们之前将所有的衣服乱扔一地,我从中很快的挑出来十花的所有衣服,她站起来手忙脚乱套上去衣服,我在后边赤着身子帮她系脖子上的扣绳。
等十花突然手中的动作僵下来时,我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去,六花站在阳台那边的窗户外,眼神怔怔的看着我和十花。
我和十花都忘记了去遮挡一下自己的身影,十花还好一些,已经穿上了大半衣服,裤子也提的差不多,我这边因为先帮十花穿衣服的缘故,还是很糟糕的状态。
“彻。”六花突然喊了一声,那声音很是容易的穿过玻璃的阻隔,之中蕴含的绝望像锥子一般狠命的扎向我的心头,不停的扎,一直到声音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