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事的结果。”六花说。
“请讲。”
“雪之下学姐那时候并没有同你讲任何要求,只是让自己家的大狗把你赶了出去,然后你光着屁股跑掉。”
“一丝不挂的被大狗追屁股?”
“算了,还是找了床单姑且挡住吧。”
“继续。”
“你被狗咬到然后得狂犬病。”
“非如此不可?可以不光着屁股被狗咬到?”
“非如此故事才得以进行下去。”
“随你好了。”
“得了狂犬病后你去东京,在那里呆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治病,好了之后回来,因为之前做的荒唐事情,所以连你四叔那里都不敢回去,只好呆在我们家。”
“好了,故事和现实接轨了。那你的雪之下学姐突然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
“担心。”
“担心?”
“是的,担心你和自己母亲之间的死灰复燃,所以提前来同你讲道理。”六花说,“比企谷君,我是十分不太想提起来自己母亲和你之前的事情,但是既然你回来千叶,所以能否在我面前保证不再同我母亲见面这样简单的事情呢?”
“所以我之后应不应该去找雪之下的母亲呢。”
“当然哇!我陪你一起去。”她笑着说。
“好啊!等你有空时我邀请你过去。”
六花仿佛把什么东西丢进去垃圾桶那样从脸上摘下来笑容,然后准备出来一张严肃脸,她抱着吉他觉着累,和我一样把带子从肩膀上穿过去挎住,然后胡乱的拨动吉他弦。
“比企谷,雪之下学姐的事情是我做的仓促鲁莽,不该不问过你就带她过来,但能否原谅我这件行为。”
“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我说。“而且住在千叶总归会有见面的一天,只不过迟早的区别。”
过了不久,六花从自己书房那里找过来MP3,她问我都会弹哪些曲子,我大概告诉她,然后她从手机上下载下来,我们听一遍,熟悉调子后她要求我弹唱,她在一边跟着和音,我们唱一些流行的曲子,遇到些我弹不熟悉的曲调则是两个人清唱。
我们唱过去「Let it go~ありのままで~」(松たか子)、「GUTS!」(嵐)、「ひまわりの約束」(秦基博)、「NIPPON」(椎名林檎)、「他人の関係feat. SOIL&"PIMP"SESSIONS」(一青窈)、到后来我教了六花一些简单的右手和弦,告诉她随意的弹着就可以,两个人一首接一首的合唱,楼下的六花母亲终于受不了我们两个的噪音,用着拖把的柄部砰砰砰的敲着我们脚下的地板以示抗议,后面用电话大喊过来要是我们再吵两个人今晚就都睡公园去。我们相互瞪着眼睛停下来。我在之前买的东西里翻出来果汁,六花和我干杯。
她重新把吉他挂回去墙上,我想了想,把自己手里的那把也挂回去,然后取下来之前她挂上去的那把,递到她怀里。六花抬起来额头看我,一双眼睛中全部是诧异。
“这把借你。”
“借我?”
“是的。”
“为什么不干脆送我好了,反正你有两把。”
“貌似不行。”我说,眼睛望着吉他想事情。“这把是当初送给别人的礼物,不过已经没人使用了,就这样放着到腐朽坏掉对吉他本身太不公平,但它的处决权又不在我,所以不能送你。”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女孩的世界(下)
六花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接过去吉他。
“谢了。”她说,“等自己喜欢上吉他的时候再重新买一个。”
“嗯!”
“其实吉他不是好家伙。”
“哦?”
“之前我父亲离开,也是带着这样一个坏东西。”
“是吗?”
“简直伤心欲绝。”
“了不起。”我说,然后望着旁边立好的狮子王想了一下。“大概是个人差异吧!我同等重要的人死掉后,反而很难出现那种悲痛无比的心情,总之完全是浑浑噩噩。”
“一点都不伤心?”
“也不是。我也说不上来那种状态,因为实在太难描述了。比方说,晚餐我要去吃通心粉,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就忘掉自己要去干什么,然后脑袋里只想那一个人,想她的所有事情,然后去餐馆随便点了东西充饥,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想起来自己要吃通信粉,一下子就会留下泪来。”
“吃不到通心粉而哭泣吗?”六花稍微有些愕然。
“是啊,简直和同母亲犯别扭的孩子一样了。”
“我第一次遇到会因为吃不到通心粉而哭泣的男生。”六花说。
“我会哭泣的原因可比这多的多了,有时候睡觉也会潸然泪下。”
六花换一首歌,我们一起把下巴搁在窗沿位置。
“晚霞太漂亮了!”六花说。
“已经没有晚霞了。”我回答她。
“还剩一条线,红色的线。”
火烧云只剩下一丝,的确看上去像是条线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