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光,六花母亲在楼下喊六花去便利店买点回来,她看着我指一指台阶,我们一起下去,拿了足够的零钱,六花顺手带上MP3,这次曲子换成了《Mystery of Love》。
“离不开音乐?”我注意到六花一直戴着耳机。
“没音乐不行的程度。生来就是这种体质,离开音乐就会死。”
“我说,音乐到底听的到什么?”
“说不清,差不多和你弹吉他一个道理。”
“想忘掉某些?”
“忘掉还是记住,飒!谁清楚呢!”
我没说话,转头看六花的侧脸,脸庞像切开的苹果一样,温润中带着足够水分,让别人有咬一口上去的冲动。
“我可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不过……”说道这里,我们已经走到了便利店门前。六花吞下去未说完的半截话头,我们钻进去便利店,店员的欢迎声想起来,两个人找纯牛奶,便利店里有盏灯坏掉,六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我们从那里的货架穿过去,空气中唯有各种食物和杂货堆积在一起,加上空气清新剂搅拌后温吞吞的沁人气味。
收银员无聊的拨弄着收银机上的按钮,把用来擦拭柜台的毛巾握在手心里,眼神望着已经陷入黑暗的外面街道。
除了买牛奶,六花还买了一些晒干的橘色果脯,在收银台缴了钱,我提着购物袋子等她,两个人出去。
“两个人在外面逗留一会儿?”六花尝试问我。
“没关系?你?”
“无所谓,我妈妈又不是等着吃早餐。”
“嗯!”
我们绕远路走过去,沿街道走了一会儿,穿过一片商店楼,来到巷子下面,由于之前是梅雨季节,巷子里遭到雨淋的程度比想象中的光景凄惨的多,我们绕过去冲散腐朽的建筑,一边吃六花买的甜味果脯,果脯有两种味道,奶油味和糖味,六花只挑奶油的吃,我们把啃得干干净净的果脯核丢在纸袋里面放进垃圾桶,从巷子里穿出去。
“猫!”六花朝我喊。
“什么?”
“那里。”她指一只手指过去。
我顺她的手指看过去,是我昨天晚上才遇见的那只流浪猫,正卷着尾巴从那边走过来,看上去傻里傻气,像是推销别人买保险的销售小姐。
“喂它吃点什么好了。”
“有什么吃的?”
“猫吃果脯?”六花询问。
“起码不吃草和蔬菜。”
“牛奶呢?”
“好像也不行。”
“为什么?喝了牛奶就会得败血症?”
“乳糖不耐受。”
“那小猫要喝什么奶?猫奶这种稀奇产物?”
“羊奶,或者婴儿奶粉都可以。”
“哪有那种东西,大半夜找一只山羊出来?”
“总之咱们提的这两样东西都不可以。”
两人对视叹息。
我在原地等她,六花过去逗弄那只猫,猫咪一副脸都耷拉在地上的不情愿样子躲开我们,然后生气的朝着我们后面走掉。
等我把视线从猫的身上收回来,六花已经走出去十几步远了。
路尽头出现了旧品屋,门前面路上立着两根左右排立的电灯,闪着黄光,蚊蛾绕着飞个没完。一只从未见过的恶灵飞蛾混在那里
“往我后边走一点。”我说。
“什么?”
我甩手过去,把那只飞蛾打落,六花看我突然动动手,好奇看过去路灯那里。
“有什么?”她问。
“什么都没有。”
“那你刚才……”她模仿我的动作。
“提了一路的牛奶,手有点累,稍微歇息手。”
“骗人。那你刚才还叫我站你后面。”
“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笑了,说,“进去吧。”
“你还笑。”她说完也难为情的笑出来,“你这人真差劲,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我们进去店内,把牛奶递给了六花母亲,由于出去的时候都添了衣服,六花也穿了件薄毛衣,到不怎么觉着寒冷,六花母亲朝我们道谢,递给我们果汁。大厅电视里不知道演着什么节目,一只从未见过的褐色大鸟从树梢上落下来,其余的鸟儿们慌慌张张中飞的一干二净,我们喝完果汁上楼,过了楼梯转角,从楼下看不到的地方时候,前面走着的六花突然停下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