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见的概率大吗?”
“问我?”雪之下看我。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不希望因此而讨厌我!”
“不至于。只是觉着有点恨不得,恨不得自己替你变成那样?”
“真那么想?”
“那还用求证?变成那样的两个意识肯定难受的厉害,一想想都会替你难过。”
我们的视野只能看到窗户外面的一窗树顶,本该绿油油的叶子在月光下变得蓝莹莹,整栋屋子本身并不怎么新,但里面的家具都是崭新模样,靠着床的床头柜,我们面前的书桌和书架,书架上的书多的像是逃难而来丰腴之地的流民。我送她的两本端端正正摆在最上层的一排,在黑暗中的位置甚是突出。
我们喝掉牛奶,雪之下挨着我坐下,把头搭在我肩上,朝我喊一声。
“彻。”
“嗯?”
“即使我现在成了这种神经兮兮,意识里把自己当两份来用的精神病患者?你也能一如既往的做我的……朋友之类的存在?”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问她。
“什么关系是指?”
“为什么雪之下你生病就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在所难免吧?毕竟是这种情况。”
“并不觉着到了在所难免的情况。”
雪之下眯起来眼睛抬头瞪着我,“具体的什么想法不想,也没有心情去一点一点这会儿叫你剖析出来,不过就是说愿意接受我了?”
“好坏两个方面,两个意识都接受,完全接受。”
“嗯。”
雪之下流露出来她平时一直挂在脸上的那副淡然相,用手捧着牛奶杯在手中久久的缓缓转动,我出去厨房洗两个杯子,她跟着过来我后边。
沉默如窗户中进来的月光寂静有顷。
后背被人拥住,一双手从腰间抱着前边来。
“好比右边胳膊坏掉的招财猫。”雪之下说。
“还竖着好好的。”
“可是已经失去招财的能力。”
“目前而已。”
水杯洗完,我带她回去卧室休息。雪之下穿白色的衬袖衫和藏青色的家居裤,这回她没像昨天晚上那样提前换上睡衣。
随是入秋不久,但疗养院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我拉上窗帘,雪之下脱下鞋子,把双腿折叠在臀部下面坐定,然后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她伸出手,触摸她衬衣上的扣子,估计是要换下来睡衣了,我准备出去暂时回避一下,刚从对面椅子上站起身来,雪之下伸手按住我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然后略微仰头看我一眼,又默默低下头去解开纽扣。
我站在那里,从手指上可以感受的到很小的力气,我稍微挣开就可以甩掉。想了好一会儿,我重新坐下来。
衬衣的纽扣有着七个,等我坐下来时候她已经解到第五个上面。她在我坐下的瞬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珠,我也同时注视着她的双目。
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对立,不是对峙(下)
“现在要做什么呢?”我心想,晚饭已毕,到了熄灯时间,我们相对而坐,雪之下褪着衣服。
我坐在从书桌边拉过来的那张椅子注视着她,那种好久不见却又令人着迷的感觉从哪里跑回来了。
我想象着抚摸她那头秀发,发丝在指缝中一点点划过去,或者压她在身下时会有着怎样的感觉,她那宛若刚降生于世界不久的崭新肉体,并不能称作完美,倒像是置放错了位置的脂肪块的乳/房,却依旧拥有着无限魅力。
衬衣的扣子被全部解开,一条敞开线条般的皎洁肌肤显现出来,被粉白色无花乳/罩的前扣隔住,往上是盈盈一握的喉咙和徒然剔透的锁骨,仿佛忽然中收束起来的欲望,连自身的视野也变得狭窄逼仄。
接着制服短裙的扣子被从侧面解开,拉链同时被放下来,雪之下稍微抬起来屁股,又端正姿势坐好,裙子便顺着大腿滑落下来,和上身内衣一套的胖次。
石头一般硬的过头。
我急迫的往肺里面灌进去新鲜空气,吐出来然后闭目合眼,某种冲动在视线的黑暗中缓慢的起来,这种冲动委实过去汹涌澎湃,脊骨上甚至跑出来汗水。意识在突然出现的迷宫中丢失了出口。
雪之下站起身来,像某种爬行动物褪掉外壳那样缩一下身子,身上的衬衣便从腰间滑落褪下,露出来形状姣好的身形。平滑至极的小腹随着浅入的呼吸节奏慢慢起伏,腰间相较起来上次记忆中的形状更加不堪一握。
她到底和我那夜中相拥的那个雪之下,改变了多少呢?
那些爆发性的冲动在我的体内奔突乱窜,我想抱她的身体,但某种更为巨大的力量从我的头顶上劈天盖地的砸下来,然后蓦地砸出来与体内冲动相对应的抑制力,并以此来消磨掉我的欲望,雪之下的可爱柔软在我的脑海中骤然消失,随后替代出现出来黄泉丰腴熟悉,而又更加成熟的身体,我在椅子上久久不动。
那除了内衣外几乎裸体的身形在我眼前只存在了两分钟不到,而后雪之下在柜子找到睡衣穿起来,我帮她扣上扣子,留下领口一个,她拥着我上床,背着身子睡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无意识拍着她的肩膀,脑袋处于似睡非睡的恍惚当中。
“喂,彻,你什么时候会走?”雪之下抱着我的一只胳膊,依旧维持背着身子的姿势问我。
“等你睡着,都开始打呼噜。”
“我打呼噜吗?”雪之下问。
“没有。”我拭过去落在她脸颊上的长发,然后束起来在手里,放到她肩膀的一侧。
“那就好。”雪之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