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土掩埋掉自己的过往。”
“可是,不那样做是没办法继续生存下去的。”
我摇头:“那样做并非唯一的选择,雪之下你还没走到无法返回的那种困境场所,现在折返肯定还来得及。”
“折返之后呢?”雪之下问,“折返之后又该如何?”
没有回答,我望着自己的倒影,因为答案没办法讲出口,我于岔路口中折返回来,然后久久的呆在那里驻立不动。并非我不行动,只是我怎么都行动不得,不管朝哪边走,我到达地方的尽头只能是迷宫深处,我往下走会有什么,全是孤寂黑暗的东西。
我独独摇着头,“这问题太难了,连我自己都还是完全不明白的,能明白的只有告诉雪之下你的事情。”
“我好像和比企谷你正相反。”雪之下说。
“什么呢?”
电话那头传来雪之下的微微一笑。“比企谷君。”
“嗯?”
“我想我多少是明白一点了,突然之间。”
“明白什么?”
“表述不出来,但一定是在脑袋里明白什么了,我可以通过思维清楚的感觉出来,只是不知道如何同你讲。”
“慢慢思考,思考清楚后再说好了。”
“嗯。不过,比企谷。偷潘先生的打算还是在脑袋里准备着的。”
“不放弃?”
“认为你可能错了。”
“一点不做其他思考?”
“思考过了,但发现终究没有偷潘先生的计划有吸引力。”
“嗯,那么就一起去偷吧。”
“不行的。”
“不行?”
“是的,比企谷君,怕是目前的状况只有我一个人去了,一个人把潘先生偷出来,你是不能陪同我一起了。”
“我的原因?”
“思维不一致的问题,熊猫们在思想上很是见外的。”
“再问你一次或许显得不知情理,我真的不能陪同去不成?哪怕只是在路上陪着你一起过去,到了见熊猫的时候再远远走开?”
“不能啊,比企谷君,必须有始有终。”
“明白了。”
其实完全的不知所措。
“准备什么时候去呢?”我又问她。
“还不清楚。”
“不是很急迫的事情,又为何不清楚出发的时间呢?”
“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什么时机呢?”
“证明我所想的一切都是正确,那个不会犯错的雪之下再次回来,况且在旅行前我必须得好好整备一番,好好的睡上一觉,才能不再旅途中困的厉害。”
“嗯。”
“比企谷君。”
“在听的。”
“今天晚上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雪之下开始不住的打起来哈欠,声音含糊不清的说。
“的确是很麻烦了,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让别人担心,又讲一大堆偷熊猫的胡乱话。”我说,“听的我整个人都犯迷糊,不过么,这一切本来不就该我帮你承担么,我没主动去分担你的麻烦已经算是失职了,好比清洁工没有及时清扫掉路上的垃圾,所以是我自愿,并且是我的问题才对。所以不必在意,雪之下你全力出发去偷你的熊猫就好了。”
“万分感谢。”
“喜欢你的万分感谢。”
“嗯!”雪之下的声音传过来,“等到熊猫们没了伤害你的意思,咱们就一起再去看一次熊猫,我这样的承诺,这回好受些了?”
“好受些了,不过,到底会是什么时候呢?”
“自己也不大清楚,不过想来到那种程度的时候,我们两人本身一定能发现才是。”
“明白。”
电话里传来雪之下的叹息声,“跟你说,比企谷君,雪之下其实也是个平庸之人。”
“为什么这么说?”
“雪之下其实是个非常平庸之人,不,或许我本身连平庸都谈不上,已经满十七岁了,还是小学生一样的身材,体检时被告知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同同班同学正常交流过三句话都是五个月以前的事了,且对方还是一副壮着胆子过来的模样,学校里也好,私下的生活也罢,除了你之外一个朋友也没有,不喜欢见生人,家里人的关系处理不好,交友嘴上说着不愿意,其实是自己不会的缘故,运动上体力不好,还患上这种病,可谓是一塌糊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