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日本长大的她，习惯了日式含蓄的表达方式，虽然在美国待了一段时间，但都是处于组织的监控之中，听到这样的夸赞，还是她生平第一次。

不过赤井染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前世看动漫的时候就知道宫野志保是个美人，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是对着屏幕喊过“小哀我老婆”的，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已经够含蓄了。

“你今天一个人来的？”赤井染往周围看了几眼，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跟着。

志保点点头，“我跟他们说，要出去散散心，手机也寄放在门口的寄存处了，所以目前很安全。”

赤井染了然地看了眼穿的有些单薄的她，直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就往自己来时的路走。

“你干什么？”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志保有些诧异，下意识就想要挣开她，但也不知道这人是吃了什么，力气大得不像话。

“天气太冷了，也是我没考虑周到，没想到冬天的水上乐园居然这么冷。”赤井染一边拉着她一边解释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家奶茶店，到里面坐一下应该会暖和一点。”

说罢，她又转头看了眼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志保，勾了勾唇，“你的手很凉，下次多穿点，会感冒的。”

“……嗯…”志保有些呆愣地应了一声，被赤井染极其自来熟地牵着，就这样走了一路。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除了姐姐就再也没有人这样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过话了。

第三十二章 获取情报

“阿茶姐姐。”赤井染轻轻喊了一声。

志保一愣，这才想起这个孩子在那一次自己救下她后便说过要叫自己这个名字。

奶茶店里人意外的多，一眼望去也十几个人，占据了整个店的一大半。赤井染一进门，就领着志保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阿茶姐姐，想喝什么奶茶？”赤井染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

志保默默把还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收了回来，小声道：“原味就好。”

了然地点点头，赤井染笑了笑，“好，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志保抬眼望着她走向收银台，只觉得心中有些难言滋味蔓延。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时的情景。彼时她刚做完了一次实验，虽然被导师夸奖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但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越天才，那么她离自由，就会越来越远。

每天都在高强度的实验中努力吸收汲取新知识，出了实验之后，面对的又是组织无时无刻的监视，就连跟姐姐打个电话都成了奢侈。

每天都在倒计时的日子太过难熬，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倒下。

然

后她就看见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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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狠狠地压在墙上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孩子，像一头凶狠的小兽一般，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冲着她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露出那么成人化的表情，一点也不可爱。

虽然她自己也一样。

“你的头发是茶色的，我叫你阿茶怎么样？”第二次会面时，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那孩子却也依然冲着她笑着，仿佛初遇时看见的那头小兽已经烟消云散。

可这样怪异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如同外表那样人畜无害呢。她见过的，在那孩子身后的那个巷子里，倒下的那些人，都是由这个孩子亲手打倒的。那头小兽没有消失，只是被她掩藏起来，伺机而动。

午夜梦回之时，没来由的，志保就会想到那个凶狠的眼神，还那样美好的微笑，那样反差，却也是出自同一个人。

长期处于组织监视下所形成的警觉性告诉她，这孩子很危险，身体潜意识的保护机制告诉她，应该远离她，离得越远越好……

“在想什么？”赤井染端着两杯奶茶走过来，见志保在发神，不由问了一句。

猝然被打断思绪的志保脱口而出：“在想你。”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啊好烫！”不知呆立了多久，赤井染才感受到掌心里奶茶传来的过高的温度，连忙将奶茶放在桌上，红着脸支吾道：“你…你的原味……”

一抹红晕从志保双颊悄悄漫上耳廓，她抱起奶茶喝了一口，才小声解释道：“我…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小的年纪，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早熟。”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赤井染长呼出一口气，目光溢彩，紧紧地看着志保，“我只是跟着大人看的多而已，你才是，和我差不多大，就在那样的实验室学习了。”

志保勉强笑了笑，垂头默默地喝着奶茶，没有答话。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的赤井染连忙道：“那个，你不是想找那位‘零’先生的下落嘛，我找到了。”

志保猛然抬头，眼中霎时爆发出夺目光华，“真的吗？你找到他了！”

“但是我不能这样轻易给你，”赤井染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前提是你得告诉我，找到他以后，你会做什么。”

“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处于别人的监视中，我不确定，你这样贸然找他，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赤井染神色平静地坐在座位上，眼神镇定，丝毫没有管太宽的心虚，“你应该不会想让他因为你遭受无妄之灾吧。”

“你……”志保气结，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赤井染好整以暇地坐着，也没再开口，只是等着志保慢慢平复下心绪，除去怒气而言，她相信聪明如志保会有一个正确的判断。

良久，赤井染手里那杯奶茶都喝了一大半了，志保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助：“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赤井染微微颔首，“我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不会背叛视我为伙伴的人。”

长呼一口气，志保终于卸下了防备，她看着赤井染，眼神沉凝，“我的父母有个朋友……”

赤井染默默听着，偶尔提出两句疑问，很是认真。直到她们手里的奶茶终于彻底变凉，这次对话才算正式结束。

“我需要尽快回去了，不能让他们起疑了。”志保站起身子，搓了搓已经暖和起来的双手。

“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呢？”赤井染还是坐在座位上，抬眼乖巧地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