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皱了皱眉，“我们见面不能太频繁，否则他们会盯上你的。”
但赤井染却满脸不以为意，反而还笑了出来，“你的话听上去像我俩背着家长早恋一样。”
然后她就被恼怒的宫野小姐瞪了一眼。
“过段时间再见吧，这位小染同学。”
赤井染歪着头，笑着应道，“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见面了，阿茶姐姐。”
目送着志保离去，赤井染又在奶茶店坐了大半个小时，才起身离开。
一出店门，凌冽的寒风就让她浑身一震。不过说实在的，今天的情报足以让她在这大冬天跑这么远了。
“小染……”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赤井染诧异地望去，却看到在刺骨寒风中，一个红发的高瘦身影在前方伫立，她惊讶地脱口而出：“莎拉？你怎么在这里？”
被冻得鼻头发红的莎拉慢慢朝她走来，支吾回答道：“我……你知道的，现在社会上好多坏人，最爱骗的就是你这样的小女孩……”
“你怕我被别人骗了，所以才跟了过来？”赤井染失笑，走到她跟前，强行将她的手从口袋里拉了出来。
意料之中的冰凉。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赤井染一边帮她暖手一边问道。看她手指的冰凉僵硬程度，赤井染就知道，这人在外面至少站了一个多小时。
莎拉急急地解释道：“没多久……真的！”
叹了口气，赤井染摇了摇头，拉着这个傻姑娘在寒风中慢慢走着：“走吧，去吃点东西，不然你非得冻僵了。”
“好！”
听着莎拉略带兴奋的回答，赤井染不由有些头痛了。
第三十三章 三年
赤井秀一风尘仆仆地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家里的灯还亮着，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放沙朗的电影，一个小人歪着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被可乐，一手拿着只炸鸡，表情说不出的惬意。
“赤井染同学，”赤井秀一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你又跟卡梅隆出去飙车了？交通局又在联系我了！”
“莎拉说了想学开车嘛，刚好你那位新来的同事卡梅隆车技很好，我就去拜托他帮忙教教莎拉咯。”赤井染不慌不忙地撕扯下炸鸡上的肉，面对这位已经相处了三年的便宜叔叔，她已经非常了解了。
赤井秀一眉头一竖：“开车的不止他们两个人吧，你也开了吧！要不要我去检查一下方向盘上的指纹！”
“哦我当时戴了手套，跑的地方也没有监控，没人知道是我在开的。”赤井染淡定回应。
“你才12岁！”赤井秀一大声道，他一向淡定自持，在FBI工作了两三年，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每次在这个小妹妹面前，他总是会破功，“连闯十六个红灯！时速都快到两百了！你不要命了？卡梅隆那家伙也是，为什么会让你来开！”
赤井染咽下嘴里的鸡腿，满脸无辜地望着他：“秀一叔，那我回日本以后不就没得开了嘛。”
赤井秀一被她一噎，诧异地反问她：“你知道我准备回日本了？你也要跟着回去？”
“在美国待了三年多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我在日本还有些朋友需要联系呢。”赤井染笑眯眯地回答他，“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大一了，符合学校的交换生条件，上个月我已经提交了申请报告，我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去东京大学念书了。”
赤井秀一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回到日本这个任务其实是非常保密的，除了他的直系上级没人知道，根本没有泄露的可能，可赤井染这孩子还是知道了，甚至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你在FBI也安插了人？”赤井秀一严肃地问她。这已经不是件小事情，这个任务凶险异常，一个不慎就可能会导致多年大局倾覆。更何况，如果连这样一个小女孩都能在FBI安插眼线，那么那个组织可能也会……
“别误会，我还没有能力往FBI塞人，”赤井染连忙摆摆手，“我不是从正常途径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也没人能在那个途径获取消息，你放心。不过，我不排除，FBI当中有没有不安好心的人混进来。”
“你的意思是……”赤井秀一往前走了几步，把桌上的吃剩下的零食渣滓收进垃圾桶，“FBI里，有……”
“只是猜测罢了，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回日本的事吧，我会跟你岔开时间回去。”赤井染淡淡打断他的话，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小染，”秀一看着已经快要长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难得温柔地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我还是不希望你回去，那里太危险了，待在美国，FBI会保护你。”
赤井染抬起头，同样认真地看着他，稚嫩的脸上神情坚定，大眼睛里露出了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冰凉，“我答应过妈妈，我会帮爸爸杀掉那些人，不要想着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
一高一矮对视着，谁也不肯退步。
“罢了，”赤井秀一移开目光还是没有继续坚持，“回去以后，我有任务，没法顾及到你，你还是回家吧，妈妈她们在家，可以照顾你。”
“我会回家的。”赤井染打了个哈欠，越过他往寝室走去，“不过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暂时互不干涉。”
赤井秀一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这个比三年前还要乖张的女孩。过于的早慧和身上数不清的秘密，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自认识人无数的赤井秀一到此刻，也有些迷惑了。
翌日。
人来人往的商场前，一个相貌昳丽的女孩停留在门口，只是与她相貌不符的时，女孩的神态极为淡漠，浅色瞳孔中倒映着眼前路过的人们。很快，她的神色一动，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欢喜地看着那个正跑向自己的人。
“你来啦。”赤井染迎了上去，笑容真切地看着匆匆跑来的那人，“怎么这么急？”
志保喘了口气，皱着眉望她：“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要这么急发消息找我过来？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实验室！我借口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才偷跑出来的。”
“很快就说完了。”赤井染自顾自地拉着她，像是两个好朋友出来逛街一样，自如地穿梭在人潮之中，“我记得这是我们认识三年以来第十三次见面，啧，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志保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谨慎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要回国了，阿茶。”赤井染转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要回日本去。”
志保心下一愣，忍不住追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我可以一起想办法。”
赤井染淡笑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申请了东大的交换生名额，那边的话，会有更好的学习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