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平一听,目瞪口呆,没想到对头人近在眼前。
他亲耳听见郭钊波回答说;“是。”
“你,”晓敏震惊地问:“你明明是华裔,却拼尽全力,攻击华人,为何。”
“我有我的理由,你听我讲。”
胡小平拉起晓敏的手,“他的理由是汉奸所为,我们走,同这种人说什么。”
晓敏痛心地对郭剑波说:“你心怀叵侧!”
她已经被胡小平拉走。
低头疾走到停车场,晓敏觉得脑中不晓得哪都分已经消失,无限空虚,一时情急,落下泪来。
“看。”胡小平说着奔过去。
顾晓阳站在她的名贵车子面前,呆若木鸡。
鲜红的车子遭到严重破坏,前后车窗玻璃都遭大铁锤敲烂,车子凹痕累累,四条车胎都被刺爆。
胡小平马上说;“我去通知警察。”
顾晓阳把手提电话交给他。
胡小平说:“你们先回去休息,我随后即来。”
顾晓阳霍地转过头来,“我怀疑是种族歧视者干的好事。”
晓敏叹口气,“姐姐,一切有待警方调查。”
她与姐组扶持着绥缢离开现场。
回到小公寓,两姐妹都真的累了。
晓阳用手撑着头,呆视窗外。
晓教忽然拆穿新朋友的真面目.心中深深激荡,也无法如常操作,姐妹俩一时无言。
只听得姐姐疲倦的声音:“为了什么呢,忙得似开水熨脚,丈夫女儿都不原谅我,现在连社会都看不过眼,要前来杯葛。”
“你休息一下吧。”晓敏劝道。
“我不敢,想起前一段日子,差些儿要到超级市场找收银员那种工作,我不寒而栗。”
“你现在手头积压着多少房子?”
晓阳不语。
“算你六间吧,我劝你价钱好就该抛货了,”晓敏说:“我虽然不懂,也知道六只锅只得两只盖长久是很凶险的。”
“我自然有数。”
晓敏熟读红搂梦,忽然吟道:“终朝只恨聚无多,及至多时眼闭了。”
晓阳一只垫子摔过来,“你才眼闭。”
晓阳乘计程车走了。
晓敏深深叹息,趺坐椅中。
她决定退出第二天的研讨会.华人不帮华人,怎么说得过去,晓敏憎恨郭剑波。
电话铃一响,她以为是小郭来解释道歉,考虑一下,用冷冰冰的声音接听,那边却是范里,“你不来图书馆?”
“我心里不舒服,我需要休息。”
“郭剑波现时在我身边,他想跟你说话。”
“不用,范里、请你告诉他.把时间用来写好论文,看如何狠狠的骂中国人。”
“他有他的立场,晓敏。”
“我也有我的立场,范里。”
“好好好,等你气平我们再说,不过,晓敏,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加藉人士。”她挂上电话。
晓敏捧着隐隐作痛的胃都,挣扎上床。
电话又来了。
晓敏打算痛骂郭剑波,但那不是小郭,是警察局,他们抓到了疑犯,要晓敏去认人。
那是一帮华裔少年,专在停车场犯案.刚刚在偷车当儿被捕,他们携带的旅行装内有一只铁锤,沾满银红色车漆,还有,也搜出顾晓敏已报失的信用卡。
派出所著顾晓敏立刻赶到他们那边去。
晓敏马上出门。
郭剑波在警局门口等她,自然,他也是主要证人之一,看到他,晓敏先是气,随即想起他在停车场救她的一役,更加气馁。
晓敏一直讨厌知恩不报的小人,没想到她自己这么经不起考验。
她沉默地跟着小郭。
两人走进警局大堂,便呆在当地,只看见一个中年华裔妇女,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在地上打滚,一边用粤语嚎叫:“我的儿子不是坏人,你们冤枉我的孩子!”
已经有两个女警赶出来扶住她,劝她坐好。
那妇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警察面前,“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孩子,我什么都肯给你们。”
警察叹口气,硬把她拉起来,按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