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鸢闻声老脸通红,侥幸在这烛光下不得见,“肯……什么……”她明知故问,欲要傅少青道出,不愿再不清不楚。
傅少青届时哽咽了,他自知于鸢故意为之,也明了此事应当说个清楚才叫彼此安心,但不知为何,只觉此言肉麻无比,“就、现在这样,一直,和我……”
于鸢弓腰向前,俩人距离甚近,许是二人许久未如此亲昵,皆觉生疏,但亦是心中被彼此占满。
“你结巴什么?”她直言道出,倒叫傅少青不知所言,而于鸢便是钟爱他这般,瞧着一能言巧辨之人因你哑口无言。
“是。”傅少青亦是热血沸腾,红了脸,他喉结上下滑动一番,猛然抬头,“于鸢,我们和好吧!”
于鸢闻声当即一愣,原来这傻小子认为二人此前因时间距离默认分开,“我们何曾分开过?”她原以为傅少青会借此情此景,向自身求婚,二人关系更进一步,谁知他一言,叫二人退回原点。
傅少青很是兴奋,“对!我们没分开过!”他鲜少如此像孩童一般将欢乐展现,他向上一窜,将于鸢直扑在床。
“我想你,很久了……”他将头埋进于鸢颈间,扣在他肩上之手愈发用力,好似如此,便可将多日相思诉尽。
于鸢老泪纵横,哪里受得了如此撒娇般的傅少青,她一遍遍抚着他头发,紧紧将其环抱,“我也是……”
俩人就此相拥,感受着仅属于二人之夜。
“对了,那禾月公主如何了?”
“已经被送出京了,不日便会将一纸家书至皇宫,禀明此事。”傅少青侧着身,轻抚于鸢脸庞,“对不住,这事儿,未先与你商讨,怕你不允许。”
“我若当真不允,你该如何?”
傅少青紧搂着于鸢,“此间,我有些私心。”
“是何私心?”
“我是真的想与你……”傅少青一顿,“如此。”
于鸢只觉心上身上皆是暖的,她依偎在傅少青怀中,“若再有此事,定不许瞒我,此番我真是心惊胆战……”
“下次不会如此。”他轻吻在于鸢额间,温柔,缱绻。
“那李逸呢?他人呢,你们合伙,就我蒙在鼓里。”
“他……”傅少青犹豫片刻,亦是选择向于鸢说明,“此事不应瞒你。”
正如于鸢直觉,此事并不简单,“我便知道,若是真想与我重修旧好,为何非要赶在这节骨眼,不或早亦不或晚。”
系统:“可能他之前不得空?许真是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若真能见你,何故写那些书信呢?”
于鸢嗤笑,“身在这府中,有空写数月书信,却没空来与我一见,家里一个,外头一个!好大的算计!”
系统:“?我有些搞不懂了,什么跟什么?”
“你说,都说出来,不准瞒我。”
“此次,是我与李逸一同设计,我不便于出府处理此事,只得在外一干事宜交与李逸操办,雇车马、人力,路线等。”傅少青思量着,“但,他是条件的。”
于鸢亦觉合理,且李逸虽平日瞧着温和,但骨子里绝不是个逆来顺受之辈,若无条件,如此波折,他定然会婉言拒绝。“是何条件?”
“称帝。”傅少青应着。
“什么?”于鸢唯恐自己错听,“这、怎么可能,如何使得?!傅少青,这谋逆之事,可是要砍头的!”她深觉傅少青此番只为狸猫换太子,颇为不值,现下俩人虽和乐,但一切担着掉脑袋的大罪。
“若事发,我会将你摘出,你便是受害者,毫不知情,被我强行捆了来的。”
“本来就是!”于鸢瞥着他,“你怎么肯答应他这么荒唐的条件,且,你如何助他,他又凭借什么觉得你由此本事?”说到此处,她亦觉二人异想天开。
“我现手上有禾月公主母家兵权。”傅少青缓缓闭眼,好似如此便可将忠义抛开,“且、皇上信我。”
“你到底为何?!只为了此次换亲?”于鸢很是不解,他到底如何盘算,若只为助禾月公主并与自身重修旧好,就获如此罪名,属实不值。
“宫中有我眼线、手下,且我手握兵权,势在必得,辅佐李逸,无可厚非,他有这能力,可担这大任。”他瞥着于鸢,烛光下,映出他闪烁眼神,“他朝上位,会分我实权,兵权……”
“你是不是一开始应允禾月公主,就是为着她手中兵权。”于鸢声色突然放冷,“原来,我只是你们谋权上位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