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笑着问出这样一句。

“不知道。”

简泠西答：

“看不见，对美丑也没有概念，就觉得……你嘴唇很软，睫毛很长，还有……”

“还有什么？”

简泠西笑了一声：

“可能还不怎么聪明，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出那种话的人。”

“哈？你是这样看我的啊。”

叶绯佯怒道。

“嗯，真的，一开始觉得你很蠢，为什么会愿意自己死来换我活，但也是因此，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叶绯，叶医生，叶会长，叶老师，你很耀眼。”

简泠西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他寻常时候都不怎么爱搭理别人，除了正事以外，只有在面对叶绯的时候，他才会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全部告诉他。

“还记得吗？你让我努力成长，努力寻找光，我找见了。

“我长大了，你看见了吗？希望这没有让你失望。”

简泠西说话的声音不大，像是私密的耳语。

那声音落在叶绯耳里，让他眼睛有些微的酸涩。

“我看见啦，零七。”

叶绯垂下眼，抬手抓住了简泠西外套的边缘，他像是有点紧张，因为他把那块衣料抓得很紧很紧：

“对于我来说，你像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叶绯微微抿起唇角：

“谢谢你，我很喜欢。”

很喜欢你。

叶绯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很快，他感觉简泠西冰凉的指尖重新碰上了他的脸颊，他感觉简泠西轻轻托起了他的脸，他在靠近，最后，他在叶绯眼下留了一个吻。

叶绯有些不习惯，他闭上那只眼睛，笑问：

“干什么啊？”

“我爱你。”

简泠西的尾音似乎有些颤：

“你是为我留下来？”

“是。”

“不会走了？”

“不走了。”

“我爱你。”

简泠西重复道。

“我知道。”

叶绯抬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拍简泠西的背。

“叶绯。”

“嗯。”

“我其实并不觉得黑暗有什么不好，即便看不见，我能做的事也不比其他人少。”

“嗯。”

“我连光都看不见，没必要活得太光明。”

“……嗯。”

“因为你，我开始想看明亮的世界，我想看你，你对我很重要，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之前我想，你可以看很多风景，路过很多人，只要分我一点目光就够，但现在……我想你是我的叶绯。

“你说我们之间好像缺了点什么，我也是，所以……叶绯，跟我在一起好吗？”

“在一起？”

叶绯笑了一声，故意问：

“在一起干什么？”

“一起生活，一起看时间流逝，还有……以前可能不行，但现在，还能一起变老。”

简泠西声音很低，说完这些，他揽着叶绯的腰，让他背向自己，又按着他的腰窝，将他按在了门板上，自己靠近，贴上了他的肩背，压上了他的身体。

他隔着衣服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叶绯的腰，这让叶绯有些腿软，好在他被夹在门板和简泠西之间，还能勉强撑住身体。

叶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不自觉放轻了呼吸，感受着门板的冰凉，以及身后简泠西的呼吸和心跳。

简泠西贴着他，贴得很紧，很快，叶绯感觉到他低下了头，他在用脸颊和下巴，不断蹭他的脖颈和脸颊，他偶尔还会伸出舌尖，碰一碰叶绯的耳尖，弄得他有些痒。

一开始叶绯不知道简泠西在干什么，只觉得他蹭得很慢很认真，后来，叶绯的思绪有点跑偏，就那么突然一个瞬间，他好像知道了简泠西的动作代表了什么。

压住他的身体，用下颌摩擦他的颈背……

是蛇的求偶行为。

“……”

意识到这点，叶绯只觉脑子“嗡”得一声，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也就是那时，简泠西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尖。

他的气息扫在叶绯耳畔，他的嗓音很轻很哑，他在叶绯耳边小声告诉他：

“我可以只属于你，你可以只属于我。

“我给你我的灵魂、我的身体、我的信仰、我的爱。你是我生命的起点，也将会是唯一的终点。

“所以叶绯……

“我想邀请你，成为我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