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板,唱啊,怎么不唱了。”灼热的鼻息打在娄长风耳后,烫的她一个激灵。
“九哥,我、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娄长风果断认怂。
“娄长风、玉麒麟、娄老板……”
秦珉每念出一个名字,娄长风就抖一下,像是砧板上的白肉,任由满身煞气的屠夫宰割。
良久,秦珉把怀中毫无力气的人抱到床上,轻笑着吟哦出一句浪语:“雨中花蕊方开罢,镜里娥眉不似前。”[ 出自《三言二拍》中《卖油郎独占花魁》]
说完,还在酸软无力的人儿腰间掐了一把,“倒是贴切的很,娄老板说是不是?”
娄长风被“娄老板”三个字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像虾米一样蜷了蜷。刚刚九哥每喊一声“娄老板”,就要狠狠艹一下,现在他听到“娄老板”三个字都吓怕了。
“嗯?”没得到回应,秦珉语气加重。
娄长风怕了,他不该招惹九哥,特别是憋了一个月的九哥。
当初九哥那句“演给我一个人看”恐怕就别有深意,还有偏偏出现在主卧的镜子……好似一个明晃晃的陷阱,等着小虫儿落网。
“九哥,”娄长风迟钝地转了转脑子,试图转移话题,“今天茶楼有人闹事。”
秦珉手掌不疾不徐地在娄长风腰间逡巡,仿佛对陷阱中小虫儿的戏弄,“嗯?”
娄长风闷哼了一声,蜷了蜷身子,却还是避不开秦珉的手。
娄长风抿紧了唇,瞪了他一眼一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说”“你不把手拿开我就不说”的架势。
月光从窗外倾泄进屋内,隔着轻纱给娄长风白皙的面庞渡上一层银光。
娄长风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迷人。
秦珉手非但没有拿开,手上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明知故问:“怎么不说?”
娄长风如雨后的海棠花,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忍着羞涩和颤抖,把茶楼的事情磕磕绊绊讲了一遍。
秦珉听完点点头,脸色没有多大变化,“这事儿没完,还会有人拿来做文章的。”
娄长风倒是吓了一跳,像一只蚕蛹一样在床上滚了一圈,床板差点磕到头,幸亏秦珉伸手挡了一下。
“什么人要做什么文章?”
秦珉拨了拨红肿的海棠花瓣,“不希望摄政王好的人呗。”
“至于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招便是。”
娄长风抿抿唇,“是不是我没处理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拉着几个人去见学官。
秦珉摇头,“茶楼做的是生意,当然不能对主顾赶尽杀绝,你做的没错。至于其他人,立场不同罢了。”
“九哥,”娄长风有点蔫了,“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我以前还以为人人捧着我,一场戏上千两银子就是天了,如今看来……好像不值一提。”
秦珉手上动作一顿,“你一场戏这么多银子?”
摄政王那个穷逼知道了不得疯?
幸好他现在不是摄政王了。
自他出生以来,他从如此庆幸过他不是摄政王。
娄长风愣了愣,“九哥还缺银子?”背靠王府,怎么也不会缺银子啊?九哥平日里也不像缺银子的人。
秦珉忧伤地叹了口气。秦二娘出海的船还没造好,卖王府的银子又都捐了,茶楼营业不久,还刚大办了场活动,玻璃厂还没大规模生产,扒拉一下,手里能用的银子就剩下从平王那儿讹来,啊不是,名正言顺拿来的银子了。
秦珉狠狠攥了攥拳,他要赚钱,再也不当穷逼王爷了,不然就要吃老婆的软饭了。
娄长风还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惹得秦珉想了这么多。
月光下,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还在窸窣作响,时而发出一阵鸣唱,秦珉把娄长风牢牢抱在怀里,低声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娄长风的耳朵里,“娄老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