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把那张纸一把拍在桌子上,嘱托第一排学生:“东西我就放在这儿,谁也不许碰,如果谁碰了,就说明这个人是心虚……”
第一排学生连连点头。
说完,她踩着七寸高跟鞋转身便离开了。
而站在门口的杜贝,正对着班上某个人比出了个“OK。”
的手势。
……
暗夜笼络着天空,散播在半空中漫无天际黑轻易抚平人的心绪,苏篱落正沉浸在阅读理解的故事不可自拔时,南一川回来了。他脸上带有倦怠,一回来就趴在了桌子上,一言未发。
她其实一早便知晓了,不过是佯装没看到罢了。
南一川的喜怒哀乐和她无关……
她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独处,谁也没有打扰谁的意思。
这静谧是被下课铃声划破的,铃声刚落,班里很快成了乱糟糟一团,不过,嘈杂的乱音对苏篱落毫无影响。
反倒是南一川有点坐不住了。
他坐好,强制性拿苏篱落的一本“五三”和一支黑色水笔,那黑如泼墨的眸对着她,薄唇微启:“苏篱落,我快下课才进来,你怎么不问下,我去了什么地方?”
“抱歉,我不感兴趣。”她应的直截了当,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窗外。
南一川这个人,她总也捉摸不透,他时好时坏,有时候能好好和她讲话,有时又一言不合就想杀了她……
他闻言,倒也不恼,淡淡说——“为了印证你说的话,我去警局查看了监控,就是我差点撞上你奶奶那天。”南一川也不绕弯子,他坦言:“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对她,我总是有种莫名熟悉,好像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面……”
“然后?”苏篱落竖起耳朵在听,面上却佯装不在意问:“你调查出了结果,决定给我们一大笔钱来封住我们的口,省得你这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被媒体给爆出黑料……”
“苏篱落,你是吃了枪药吗?”南一川蹙眉,他好不容易能平下心和她说话,可这女人怎么总喜欢带着根刺:“今天一来学校,你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她看他一眼,也懒得解释,而是趁机从他手里夺过那她的东西。
她低着头,准备继续写题目。
南一川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她对他态度恶劣到这种地步,绷着脸,再次把她手上的东西给抢了过去。
“我的确是快撞到了她没错……”他也不管她听不听,兀自接着说道:“可当时她走到路中间时,路口刚好转换成红灯,也等同于她闯了红灯,另外,当时你从哪里救的她?若是在现场,为什么不直接和她一起走?”
南一川眯着眸,变得咄咄逼人:“明知一个老人独自过马路没什么保障,而你就在她身旁,却离她那么远,若是一起,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苏篱落,这些事都是你一手策划好的吧?为了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还真是煞费苦心,现在我们又成了同桌,你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
这逻辑和分析,听到她是一愣一愣的。
这男人什么情况?
不就是出去了一趟,莫不是连脑与智商都给换掉了?她会为了和他这种人见面去拿奶奶的安全做赌注?
“嗯,你没错。”苏篱落眼咕噜转了个圈,鼓鼓掌,装成一副被揭穿后的恐慌样:“我就是你说的那样,现在可以去找别人当你的女佣吗?”
“不可以。”他冲她露出一个假笑,话落的坚定。
“……”
“少爷,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这样开心?”南冬秀蹦哒着跑过来:“能说给我听听吗?”
“你们聊。”苏篱落说着重新翻来了“五三”,拿起黑色水笔,就要开始做题。
“少爷,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见南一川不说话,南冬秀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兴冲冲寻了个话题:“我今天来之前,顺手帮你收拾了下房间,结果在你那床单上看到了点点血迹……”
“嗯?”
他一愣,抬眸疑惑看着她,不知她是想表达什么。
一旁的苏篱落闻言,脑子一懵,黑水笔掉在了课桌上,那铺天盖地的记忆席卷而来。
今天早上,别墅,南一川暧昧的话,血迹。
南冬秀则是满脸关心:“少爷,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自己也还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是………呃……那什么血,后来问了夫人才知道,那种血颜色没那么深,也不会促成一团……”
苏篱落身子霎时僵硬起来,她先前好像还听荆溪这样说过,这会儿被南冬秀一提起,这才想了起来。
难道……是南一川在故意匡她?
“我知道了。”看苏篱落的反应,他猜出了个大概,嘴角一勾:“冬秀,你先回去,一会儿放学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