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南母和老爷子商量让南一川住校这事儿,这次是动了真格。
晚自习刚一下课,南秋晖领命去看了眼那辆奔驰,结果说是上午他们刚下车没多久,就被人开走了。
南一川环顾四周,他能清楚感觉到,校园里到处都是南家的保镖,他们以前从来都是在保护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变成了监视。
“爷爷,您非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吗?”
走一步他们就跟一步,他终于是忍无可忍的给南文曜打了电话:“谁家的父母不想让孩子过上好生活?您倒好,非逼我在这破地方生活。”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接着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南少爷您好,我是南董的秘书Fern,他现在出去开会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转告的吗?”
“有。”南一川深呼吸了口,说:“你转告他,他唯一的孙子我,是绝不可能妥协的,我就算睡大街,也不会去那么多人挤到一起。”
南文曜心理想法他不是不清楚,直接反抗无效,那只好间接了。
总之,他决不住校!
“……”
灭绝师太说的是第二节晚自习课来揭露那人,结果却是到了放学也还没来,苏篱落对这事儿其实不大在乎,仅仅有些失落。
毕竟南冬秀说要那番话后,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荆溪去洗浴中心洗头了,不能和她一路,苏篱落只好先回宿舍。
她一路上有气无力,如幽魂般走着……
忽的,她撞到了一堵坚硬的肉墙,这肉墙又厚又硬,她鼻子被撞的生疼。
苏篱落抬头,想开口要和对方道歉时,却赫然发现,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南一川!
她刻意躲着她,一放学便和荆溪开溜,谁知……
还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南一川分明也是有些意外,他黑玉般剔透亮洁的眸,正毫无避讳的在身上来回扫视。
教室到寝室这条路上路灯昏暗,笼在人脸上看的不大真切,地上人影晃动着随风摇摆,他们的目光在某一刻交汇在了一起,于是不自觉开始相互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
这一刻,天地间万物似被屏蔽到一干二净,他们心田中都有股奇妙的感觉,正悄无声息滑滑落心头。
“班长……”南冬秀见状,眸色一闪,小跑着过来,她苦恼的住苏篱落的胳膊摇摆:“我们少爷不肯住宿舍,说是宁愿住在外边,我们劝不动……”
苏篱落被她的晃动回过理智,有些尴尬的冲她笑了笑。
“很抱歉,冬秀,刚才我在想事情,没听到你说了什么……”
南冬秀想到他们无声的对视,尤其少爷眼里异样的情绪,心里不大是滋味。
她努了努嘴,欲复述时,被神色极度不自然的南一川猛地拽到拉到身后,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冰冷冷的模样,他说:“对她这种故意撞我,吸引我注意的女人,没必要让她知道太多。”
苏篱落: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无心辩解,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南一川无意识的看向了她的背影,微弱的光线笼罩在她娇小的身上,银屑照映着她肌肤发黄……
“少爷……”南冬秀强笑着,伸手在南一川面前晃动着,她把手机递给他,上边显示已接通:“董事长给你回了电话……”
一旁的南秋晖看着两人,禁不住摇了摇头。
注定是孽缘啊!
“听Fern说你今晚准备睡大街?”南文曜开门见山,声音浑厚有力:“一川,我曾是个军人,做出的决定是不可能会反悔,如果你想一辈子都睡大街,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嘟嘟嘟……”
“喂?爷爷,喂?”
南一川还未来得及说句话,便被挂断了电话,他再打过去时,听筒那旁全然换成了机械化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南秋晖看他表情不对,心知南文曜是下了狠心,也不敢贸然上前追问结果,只好打着哈欠,无聊的看着校园里的风景,只见人越来越少。
良久。
见南一川心绪似是缓和不少,南冬秀这才敢上前:“少爷,其实我觉得住宿舍总比睡在外边要好点……”
“你愿意的话就去,我不拦着。”他大步流星朝着操场方向迈去:“我再怎么说也是少爷,怎能和他们这种贱民同住一室?南荆溪能自降身份,我做不到。”
“但是少爷,在外边过夜会生病的……”南冬秀被风吹的猛的打了个哆嗦:“要是真生病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南秋晖也跟着劝,他好说歹说,南一川都只是摇头,他是坚决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