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昏沉的路灯也逐个没了光亮。
此时,校园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三个和那几个保镖,保镖们又都鬼魅般的藏在暗处。
路上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风时大时小,一行三人走到了操场。
南一川冲南秋晖招了招手,用手势比划了个“钱”
后者见此,顺从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百元纸钞。
——这是今天来时,南一川早有准备的在向心水密码箱里拿出的百元大钞。
南冬秀被冻的发抖,鼻涕都快要出来了。见两人奇怪的比划,她好奇询问。
南秋晖随手递给她一张百元大钞,吩咐:“少爷说,他肚子饿了,要你去超市多买点吃的。”
“噢!”她不疑有他,拿着钱就去了。
……
那边,去洗浴中心洗头的荆溪让同学给她带话,说是忘拿护发素了,让她帮个忙。
苏篱落问了下别人,才知道还有二十分钟十一点,那时宿管会准时过来查寝。
她拿着她的护发素,急忙要送过去,结果越急越乱,途中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南冬秀。
“班长,你……你这么晚了还出来?”她以为苏篱落是去找南一川的,潜意识里撒了个谎:“那个……少爷现在已同意住宿舍了……”
“嗯。”她扬了扬手上的紫色瓶子,说:“我去给荆溪送东西。那丫头总是丢三落四的……好了,你没事也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急着赶时间。”
南冬秀闻言心下松口气,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对了,班长,我今天刚来,是有点转向了,那个……咱们学校超市是在哪儿?”
苏篱落给她指了个方向后,快速奔去了洗浴中心。
荆溪洗好头后,时间只剩了两分钟,她和好友相视一笑,默契的手拉手飞奔回了宿舍。
苏篱落不知道的是,她是能和南冬秀再多聊几句,后边某些事就可以避免发生……
……
云清一中地段偏僻,位于市新开发城区里,这边不管白天夜晚,除却学生放假那天,都是空落落的。
这条路上学校云集,顺着一中往回走,前边有初中,小学,甚至幼儿园一应俱全。
出租车上。
南一川把车窗摇开,任由风呼哧着窜入,发型被风吹的杂乱不堪,他也毫不在乎。
他脑海里迸出了久违的一个词:自由。
的确,云清一中犹如一座监狱,时间久了他会觉得呼吸困难,外边光线很暗,司机看不清他的脸,只把他当成了叛逆的高中少年,他叹口气,没忍住教训起他:“小伙子,年少疯狂的日子谁都有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辛苦供你上学是为了什么?出人头地也好,平平淡淡也罢,也总归是正途……”
南一川被他说的心烦,不耐烦的打断:“这不关你的事,你只用好好开你的车。”
司机识相闭了嘴,只是眸光里稍有无奈。
没多久,终是到了灯红酒绿的地方,亮眼的霓虹灯耀瞎人的眼。
南一川原定是用假身份证住酒店,却透过玻璃看见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时,跟司机叫了“停”。
苏言沿着路边慢慢走,她正佝偻着背,一只手提着蛇皮袋子,里边正装着花花绿绿的物体。
他猜也不用猜,便知那里面装着别人扔了的饮料瓶。
公交车长椅上。
“阿文,你是我的阿文吗?是我的阿文回来了吗?”苏言颤抖的抓住南一川的手,她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我不是阿文。”他蹙着眉,不留情面的否认。
他心想,那个“阿文”和他一定长得很想像,否则也不会被她频频认错。
南一川看了眼那蛇皮袋子,刻意忽略她那逐渐暗淡下的目光,转移话题:“你这么晚出来,就是为了收集这些?”
苏言一愣,褶皱遍布的脸上忽现一丝窘迫,她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落落的同学,她不知道我有时会出来,还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她目光真挚恳切,见他微颔首,又后问他:“这么晚,你怎么不在学校?”
“和我爷爷大吵一架。”南一川鬼使神差的随便了编个理由:“他不想让我上学,想要我出来赚钱……”
“……”
跟着苏言七拐八弯传过几条小巷后,南一川终于到了苏篱落的家。
说是家,其实只勉强只算得上是一室一厅。平时祖孙两人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南一川进了卧室,他看到墙上贴着苏篱落的各类奖状,已有几分腐朽的柜子里,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奖杯,奖杯前是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