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纷至杳来的石子砸中,苏篱落退无可退,她终是明白了过街老鼠的滋味。
可,凭什么?
她又没做错什么,缘何要受到这般待遇?
任盈盈望着她,眸里散发出张狂的得意,那日她和苏篱落起了争执,还当真以为南一川派来的那三个保镖会对她做那种事,不过最够她还是避免不了被揍一顿。
从她鼻青脸肿着爬起来后,便发了誓,一定要把这笔帐算在苏篱落头上。
思及此,任盈盈上前一步,眯着笑望着狼狈的苏篱落,恰好她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瞳孔里的情绪。
——噢!
苏篱落惊叫一声,大多因为从众心理,下面的同学愈发过分起来。
她本就寸步难行,站在原地似是任由宰割的羔羊,偏偏他们又不放过她,甚至开始有人拿着较大石块丢到了她头上。
“怎么样?被全校同学围攻的感觉好受吗?”
任盈盈故意触碰了下她的伤口,伤口面积算不上大,却因着在额头,血液流失的样子看起来可怖十分。
苏篱落不由倒抽一口气,用力拍掉她的手,忿忿说:“你这样明显的对付我?是不怕学校处置你,还是想就这样自暴自弃了?”
“哈哈哈,我有南少撑腰,学校那群领导能拿我怎样?”
任盈盈口气桀骜,转向南一川时,却露出了讨好的笑:“南少,你说,我说的对吗?”
“嗯。”
苏篱落皱眉,她下意识望了过去。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清晰的瞥见南一川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神色一亮,开口欲说什么时,被他生疏又冰冷的打断——“她不过是个佣人罢了,受点小伤算什么?”他直勾勾盯着她:“只要是我南一川想要,无数女人心甘情愿跪舔在我脚下……”
他看她瞳里是掩不住的失落,心也跟着猛地下沉,嘴上却强硬着:“像苏篱落这样,总喜欢和我作对的女人,我早就想灭灭她的气焰了!”
“南少,那……把你的女佣交给我处理可好?”
任盈盈一喜,悠悠然开口:“上次那事纯属是冤枉,她打了我一巴掌,主任都看到了,她还不承认,非要把过错都推卸到我身上……”
“喂!你这样血口喷人有意思吗?”她忍不住辩驳:“分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还要在别人面前装可怜,这样做,你觉得安心吗?”
“恰恰相反,心安理得。”有了南一川这棵大树做后盾,任盈盈顿时高傲如同一只孔雀:“你不是学霸吗?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吗?如果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南少和他们其他人,为何不维护你?”
苏篱落闻言冷哼一声:“语文都没学好,还想学着用成语骂人,简直……”
她话还为说完,背后又被一块大石块击中。
次奥!痛!
升旗台建筑具有特殊性,她根本是退无可退,无处躲藏。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是理亏?还是心虚的说不出话?”任盈盈心情高昂到了极点,看着她最讨厌的人如今是这般下场,甚至觉得先前受的委屈都值得了。
她扭头,望着南一川,亲昵的说:“南少,我们走吧,呆在这种地方,我怕碍了你的眼。”
“的确挺碍眼。”他定定说:“看到她,就让人心情不好。”
南一川努力抑制着内心那股心疼,不停的告诫自己,苏篱落不过是个能被他随手捏死的蚂蚁。
她的死活,和他无关。
任盈盈面色一喜:“那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被石块打,那才好玩呢!”
“好。”他应。
“南一川,你们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苏篱落胡乱抹了把额头上的伤口,比起被全校同学打,让她更难过的,是南一川的态度。
“报应?”他脊背一僵,冰冷着语气:“你趁我不在,给了雅雅一巴掌时,有没有想过,会得到今天这样的报应?”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她控诉,鼻头一酸,忽而有种想哭的冲动。
安雅?又是安雅?
她承认在他心里,她不如那个小妹妹来的重要,但也不代表她能接受这种莫名的冤屈。
南一川是没长脑子吗?还是对她的态度根本就是和他所说的一样,一点也不在乎。
呵,准确来说,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她罢了。
“苏篱落,你总是这样善变。”他拉过任盈盈,头也不回的对她说:“要不是看在爷爷的份上,对你这种女人,我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把你丢给蟒蛇。”
听她痛的倒抽一口气,他动作一顿,刻意压制住那股随之溢出的沉闷,口气冰冷着说:“只要你能和雅雅真心道歉,那么今天我就饶了你!”
“南少,不可以的……”任盈盈不大高兴的说:“那个雅雅是谁啊?我都被冤枉成这样了,你还忍心让我白白受委屈吗?”
南一川蹙眉,斜睨她一眼,对方即刻识相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