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再跟你说。”

秦艽拍帕尼恩手，被打断后揉揉手腕。

帕尼恩似乎察觉不对，放下阿悟，“对不起，亲爱的，我，我只是。我看见这小子！”

“你看见什么？陛下，我想说，眼见不一定为实，您发脾气之前能不能确认环境。”

阿顾怒视帕尼恩，把他哥扶起来，离两人远远的。

帕尼恩忽视旁人，走到秦艽身边甩他的手，“我不是有意的，你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我看他缠着你。”

帕尼恩又把自己当别人了。秦艽懒得解释，反正他总有理由不信。

“好，你现在离我太近了，我不舒服。”

帕尼恩赶紧退后，“现在呢，这样怎么样。”

他靠上山壁，双手举起来。

他的手黑黑的，沾了碎小山石，“我在那边，看到东西，可能是你需要的。你跟我去，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艽跟在帕尼恩身后，不说一句话。他不知道帕尼恩要把自己带到哪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山看起来不大，走路要花好一阵。帕尼恩说对面有黑色硬硬的泥，他做了记号，很容易找到的。

“跟我们上回看到的一样，你说能拿来做东西，有了它，我们就能连接大名城和卡尔斯城的路了。”

帕尼恩边走边转身，“它很重要，所以，你会原谅我，对吧。”

帕尼恩陛下絮叨，生怕秦艽一个不高兴，转身就走。

爬到山顶峰，雨已经不下了，半山腰还围着层云，另一边却是晴空万里。

帕尼恩拉秦艽手，把他拽到晴朗的半边，“你看，就在那里。”

“这的天气，一直这样无常么。”

秦艽收回手，抓住树干，“谢谢，你朝前走。”

两人有些尴尬，秦艽不知道怎么跟帕尼恩陛下接话。他的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像要换个地方。

“怎么了，脸红得厉害。”

帕尼恩拦在秦艽面前，“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可以带一点过来。”

“就在前面了，是么。”

秦艽撑着树干喘气，“我可以。”

“就在不远了。”

翻过山顶有一个土洞。阿顾或者别人开的土矿，里面放了数不清的陶瓷瓦罐。下雨之前，天上隆隆打了声雷，劈倒林中灌木。

雷声不大，树向后倒也没发出巨大声音，只有帕尼恩感觉不对，到对面看。树枝悠悠冒黑烟。好在不久下起了雨。

山顶两端好像不一样的世界。秦艽那边雨下得大，这边只落了几滴，把树浸湿就停止了。

帕尼恩眼见那些土罐变成瓦片，加了水形成厚厚泥浆。

他别树枝，用木棍在水里搅出一圈圈涟漪。

“啊。”

他看着木棍上凝结的黑色，心里有了主意。

“你真不错。”

秦艽滑到水泥前面，“有了这个，我们可以铺路了。有多少铺多少。不仅卡尔斯城，到萝藦小镇也要连通。”

帕尼恩眼睛亮起来，“你去过萝藦小镇？那里还有萝藦生长么。你，他很喜欢。”

他眼神里满是哀戚，像是突然恢复神志。

“我没有见到过。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说说么，你，一定很喜欢他。”

帕尼恩帮忙找到有用东西。秦艽想，自己只是提了一句，他就记在心里，这种上心，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既然对方对自己好，出于礼貌，自己也应该给对方提供有价值的东西。

帕尼恩看起来什么也不缺。秦艽坐在他身边，他很在意那个将军。

也许，可以知道更多事情。

秦艽冷起脸，努力让自己更像帕尼恩提起的将军。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帕尼恩恍惚，有一瞬间，他以为心爱的人回到身边。他抓住树枝，强迫自己镇定，晃了晃眼睛，确认是秦艽，摆手。

“谢谢你，想要我开心。”

帕尼恩手搭上秦艽手背。

“他像一个精灵，进入我的世界。”

多年以前，环星主城和现在大名城一样，面临危机。

天上同时出现九个太阳。不知道从哪来的虫子占领主城各个角落。它们啃食每一寸土地，把见到的粮食据为己有。

百姓很快撑不住了，一个个到王宫门口，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