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一怔。

“敏慧和苏凡的矛盾，就算我不说什么，你觉得会消失吗？”方希悠道，“我不能阻止逸飞爱迦因，不能劝说敏慧放弃逸飞，你觉得敏慧恨苏凡，会和我有关？”

说着，方希悠看着顾希。

“你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好像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一样。”顾希怎么可能相信方希悠的辩解呢？

方希悠只是笑笑。

“就算你没有鼓动敏慧去害迦因姐，可是，如果你去劝说敏慧少做傻事，少——”顾希道。

“顾希，你觉得敏慧是那么听我话的人吗？”方希悠打断顾希的话。

顾希的话被卡住了，说不出来。

“敏慧认定了迦因是自己的情敌，是破坏自己幸福的罪人，这件事，谁又能改变？是以珩没有劝过，还是秉叔没有劝过？阿泉亲自劝说也没有用，你觉得我对敏慧的影响力就能顶得上这么多人？”方希悠接着说。

顾希没有回答。

“不过，既然你说到敏慧——”方希悠顿了下，看着顾希，“刚刚你说的，也并不是完全站不住脚。”

顾希没明白方希悠的意思，看着方希悠。

“我虽然不能劝说敏慧放下对苏凡的仇恨，可是，敏慧有什么事还是会和我说的，包括——”方希悠没有说下去。

“包括什么？”顾希追问。

方希悠淡淡一笑，一副十分淡定的表情，道：“苏凡这次的事，里面的确是有敏慧的手脚！”

顾希的身体一震。

她最怕的是这个，她很怕敏慧真的蠢到——可是，敏慧那么恨苏凡，那份仇恨根本没有得到化解，按照敏慧的个性，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顾希清楚叶敏慧的个性，对叶敏慧的行为也会有所判断，可是，她是想不到叶敏慧会真的不顾大局，会真的因为个人情绪去伤害苏凡，犯下无法挽回的巨大错误！

方希悠看了顾希一眼，接着说：“据我所知，这次的事，从最直接的证据看是敏慧和娇娇的手脚。”

顾希转过头，盯着方希悠。

她的瞳孔张的很大，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完全僵住了，哪怕是转头盯着方希悠这样的动作，也几乎要费好大的力。

方希悠并没有在意顾希的反应，既然顾希奉命了解情况，那她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好了。曾雨依旧被罗文因亲自惩罚了，那么，让孙夫人去惩罚叶敏慧也不是什么坏事。叶敏慧这样的个性，迟早要惹出大祸——比这次更大的祸患！

“但是，到底有没有人借着敏慧和娇娇的手来做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据我推测，应该是有的。她们俩只不过是做了替罪羊而已！”方希悠道。

顾希的嘴唇颤抖着，她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里满满都是血的味道。

如果，如果方希悠说的是真的，叶敏慧和曾雨这两个蠢货对苏凡犯下如此重罪，让她很震惊。方希悠是不会空穴来风说什么的，她相信这一点。可是，更让顾希震惊的是，方希悠居然这么轻松就把叶敏慧和曾雨给卖了！

是的，卖了！卖的这么轻松，这么没有道德负担！

方希悠明知道她是奉了孙夫人的命令来的，明知道她要跟孙夫人如实汇报的，还——“你说这些，是坑我的吧？”顾希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方希悠对于这句话似乎很意外，不禁笑了，道：“坑你？我为什么要坑你？你来问我，我如实相告，怎么就变成坑你了？”

顾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是觉得我把球踢到你的脚下了，是吗？”方希悠反问，“的确，现在主动权在你。该怎么向孙夫人报告，全部由你决定。你是要忠于夫人对你的信任呢，还是要选择保全叶家——呃，其实，你不用犹豫，就算敏慧做了那样的事，也不会影响到叶家的，你可以放心。只是，唯一会因此受到牵连的，就是，以珩！”

顾希盯着方希悠，她感觉自己都要耳鸣了。

“你连苏以珩都要卖了吗？”顾希似乎听不清自己说的这句话了，她的语速极慢。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死死盯着对方。